北凉王府。 红薯赶路很快,一点都不像她平时那种羸弱的样子。 她离开时已经入夜,出了西凉城,行的就是夜路。 西凉方向火起后,她便加快了挥动马鞭的速度,疾马前行。 “呼哧” 红薯的马跟两个醉汉擦肩而过,那两个醉汉差点被因为速度带来的强大风力吹得转了个圈。 醉汉甲:“直娘贼,今日这酒,莫不是吃出幻觉来了?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?” 醉汉乙眼神扑朔迷离,呆呆看着反方向:“好像是有个人,骑着马过去了。” 醉汉甲:“你放屁,马哪有这么快的?你以为是北凉的龙骑啊。” 醉汉乙一听到龙骑两个字与那醉汉甲对视了一会。 同声惊呼:“大学龙骑?他娘的快跑快跑,莫不是北凉兵又要出来杀人玩了!” 红薯赶到北凉王府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。 她顾不上身上的泥泞,直接冲到了世子府上。 徐风年当时正和鱼幼薇在下棋,青鸟和姜妮立于身后,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看着棋盘。 见了红薯如此回来,俱是一惊。 青鸟第一个念头就是:“她怎么如此狼狈?难道,魏超出事了?” 姜妮心中一乐:“哼,你红薯也有狼狈邋遢的时候?” 红薯径直走到棋桌旁,行礼道:“世子” 徐风年先是盯着红薯看了半天,才吩咐在场其余三人退下。 “怎么着?看你这样子,魏超那边出事了?”徐风年问。 红薯点点头:“已经事发。” 徐风年道:“这人果然有问题,那魏超是什么人?” 红薯顿了顿:“他人没问题,是他得罪西凉的县令了。” 徐风年有些讶异:“这什么话?” “他一个关内侯,得罪一个县令怎么了?别说得罪,他就是把西凉的县令杀了都行啊。” 红薯一怔:“世子听我解释” 红薯水都没喝一口,把苏逍到西凉后,和她了解到的西凉的县令和太守的情况都一一说了一遍。 除了苏逍废了她的手脚然后又要的她的身子的事没说。 就算是单捡着关键处说,也说了近一个时辰。 徐风年把手一拍:“大胆贼子,反了他了!” “他一个芝麻大的小官,敢杀侯爵?” “我倒是要亲自去西凉城看看,那叫白建民的到底有几个脑袋可以砍,居然这么大胆。” 红薯接口道:“世子,我觉得这件事,还是先禀过王爷好一点。” “那白建民不难看出,背后是西凉太守在给他撑腰。” “你若如此去,只怕是” 红薯现在也不知道苏逍还活没活着,不过要是苏逍真死了,红薯就特别希望帮苏逍报仇了。 一夜夫妻百日恩,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。 所以红薯的话语中,想让徐风年去通知徐晓,毕竟,要是徐风年去,顶多就是杀个县令。 换了徐晓,就有可能把太守也给弄了。 徐风年沉思了一会:“也是,这件事,必须先跟徐晓说说,毕竟,侯是他封的。” 西凉城侯爵府大火的事,在红薯到北凉王府还没多久。 就已经传遍了,侯爵府失火,能是小事?北凉四州传的沸沸扬扬。 就连幽州,袁佐宗军里,都收到了些风声。 那时候,天还亮着呢,西凉城夜里一着火,信鸽什么的就都已经朝着四处飞。 瘦猴和铁蜻蜓被分到了拂水房,他们久经江湖,对于江湖事很熟悉,这是拂水房的人需要的素质。 不过他们只是在最底层而已,就连“黄”级的暗探他们都接触不到。 得知西凉城侯爵府大火,铁蜻蜓非常担心:“师兄,苏不对,魏侯爷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 瘦猴想了一会:“静观其变吧,你又不是没见过他的本领,他的住处能着火,那要么就是他自己放的火,要么就是他同意别人放的火。” 铁蜻蜓只得点点头,不过一颗心仍然悬着。 另一处,青鸟还是忍不住找到了红薯。 那时红薯还正在洗澡,被青鸟破门而入,红薯一惊:“你做什么?” 青鸟问:“告诉我,西凉发生了什么事?” 红薯愣了一下:“哦,看来,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做侯爵夫人了啊?” 说到这,红薯忽然打住了,她突然觉得,这四个字现在说出来,少了她原来那种嘲讽的意思,而是多了一股子酸酸的味道。 说实话,她现在打心底里不想红薯做什么侯爵夫人。 既然没有嘲讽的意味,那也没必要故意阴阳怪气了,何况红薯自己心中也有些烦闷。 “行了,你要听什么,也总得让我把澡洗完吧。” 红薯说了一句,青鸟也不啰嗦,带上了门,就在门外等着。 徐风年到王爷府上的时候,已经快要入夜。 徐晓此时已经收到了来自西凉城的消息。 “徐晓,你难道还不知道,你封的那个关内侯死在西凉了。杀他,那不是赤裸裸的挑战你北凉王的权威吗?” 徐风年大步进到徐晓书房,门口丫鬟婢女见世子大步而来。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发着脾气来的,她们都吓的纷纷下跪。 “徐晓徐晓” 徐风年见徐晓不为所动,又喊了两声。 徐晓右手作拳头状,支棱着脑袋,左手上拿着一张小字条。 “呐自己看。” 徐晓把字条递给徐风年,徐风年有些疑惑,一把夺过:“这是什么?” 徐风年说着手已经打开字条。 看罢,徐风年惊呼:“这什么情况?侯爵府失火,侯爵没死,去救火的县令死了?” 徐风年想了一下,又震惊的看着徐晓。 徐晓,总是能掌握第一手信息,而且都是关键信息。 “徐晓,你在魏超身边,安插了人了?”徐风年惊问。 徐晓淡淡一笑:“这有什么稀奇的。” “不过话说回来,儿子,你说这事儿怪不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