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上确实有人。 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苏逍。 储禄山知道苏逍在树上,并不是储禄山眼快,而是因为苏逍压根没想躲。 苏逍要是想不让人发现自己,那就不会有人能发现自己。 先前林中那一阵黑影掠过后,又不出来帮忙,储禄山的脑子转的很快。 马上就知道了这黑影跟这些刺客不是一伙的。 不是一伙的,那就代表事件有转机,因此储禄山才使尽浑身解数往这边靠。 苏逍一直在树上看着,没有必要,他不想杀无关之人。 这五个刺客,身手也不赖,苏逍倒是希望储禄山能把这五个刺客杀了。 然后自己再来结果了储禄山的小命。 苏逍一到林子中就看出,储禄山早已偷偷把弩箭移到了后腰上。 当时苏逍就知道储禄山这死胖子要耍诈,苏逍就抱着一个看戏的心态静静看着了。 他也很想知道这位徐晓的忠心的义子,在这种绝境下,到底有些什么手段。 一般来说,生死边缘的搏命,这种经验是最为宝贵的。 苏逍不用自己动手,就能得到这种经验,何乐而不为呢。 谁知道储禄山这小子,居然就这么两招,还是耍赖赢来的。 不过储禄山也算是很不错了,在中了毒连刀都拿不稳的情况下,还能从容面对五位一品高手。 还杀了两个,已经很不错,至少对得起他干爸爸徐晓了。 三名刺客有些动容,六只眼睛死死盯着储禄山一点也不敢松懈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此时在他们身上已经发挥到了极致。 苏逍自然不能让储禄山死在这三个货的手上,已从树上轻轻跃下。 苏逍单脚落地,动作轻得令看着的四人忍不住吃惊,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,甚至轻的连地上的枯叶都没有溅起一片。 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全无表情,看似一个翩翩公子的年轻人。 储禄山和三名刺客对苏逍的第一印象就是,轻功了得,简直牛逼。 如果一定要这四个人用两个字来形容苏逍的轻功,那就是“恐怖”。 如果要用四个字,那就是“非常恐怖”。 储禄山诡笑起来,不管苏逍是谁,只要不是跟这些刺客是一伙的就好。 三名刺客讶异道:“什么人?” 苏逍道:“肉人。” 刺客一愣:“废话,我们是问你是谁?” 苏逍道:“你们应该问,我是来干嘛的。” 刺客们又一愣,觉得苏逍说的好像很有道理。 问人家是谁,人家说了,自己也不一定知道,就算知道,也不能光靠一个名字就能明白人家的意图啊。 倒不如像苏逍说的,直接问来意。 说明来意,不就知道是敌是友了吗。 刺客又道:“好,你是来干嘛的?” 苏逍这才笑道:“这么问还有一点水平。” 接着苏逍又把话锋一转:“不过我不想告诉你们,再见。” 说着,苏逍一把提着储禄山的裤子,疾速朝着林子外奔去。 有人要问了,为什么要带着储禄山走,不是应该杀了储禄山吗? 这问题问的很好,刚刚储禄山被那些刺客伤过,天知道苏逍要是当场杀了他,系统会不会算上其他人的助攻。 苏逍怎么也得把储禄山带离此地,换个地方洗的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再杀。 把储禄山从一个危险的境地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杀,这样一来这么怎么也算不到那些刺客身上吧! 简单来说,这就是刺杀的“纯洁性。” 那三个刺客都懵逼了。 对他们来说,刚刚那一切太踏马的突然了。 等他们三人反应过来,被苏逍给耍了的时候,苏逍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。 三名刺客同时大叫起来:“他奶奶的直娘贼,这人好不要脸啊,教我们问问题,问了又不答,直接就带着人跑了!” “踏马的我们快追吧。” 三名刺客快速追去,更加惊讶了。 苏逍提着几百斤重的储禄山居然能跑这么快,一下子就没了踪影。 换谁来谁不惊讶,谁来谁不迷糊! 他们从追杀储禄山到现在,这么短短的时间内经过的事,太过稀奇。 五个一品高手打个中了毒的人,先被反杀了两个。 后来又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带走了储禄山,还是提着走的。 这一系列的突发事件让剩下的三个杀手变得极其愤怒,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是被人按在地上草了一遍一样! 杀手甲道:“他们朝着北边逃了。” 杀手乙道:“不对,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影子,他们是去了南边方向。” 杀手甲道:“踏马的,是北边。” 杀手乙道:“姥姥,明明是南边。” 杀手甲道:“你凭什么说是南边?” 杀手乙道:“那你凭什么说是北边?” 这时候杀手丙吼起来:“他奶奶的,你们两个大草包,他们一定是往西边去了。” 杀手甲和杀手乙同时看向杀手丙:“那你凭什么说是西边?” 杀手丙清了清嗓子:“直觉。” 杀手甲和杀手乙一阵暴怒,当场就把杀手丙给暴揍了一顿。 苏逍提着储禄山一路疾奔,就跟拎着个小娃娃一样。 储禄山从生下来就胖,还从没有被这么拎着跑过。 也不知道储禄山此刻心中作何感想,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。 徐晓的义子,北凉的将军,几百斤重的胖子,居然被一个年轻帅气的小生拎鸡一样拎着跑。 这事估计能成为储禄山往后的余生,抹不去的污点。 一刻钟的功夫,苏逍就已带着储禄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。 这地方到处都是碎石,在一个山崖底下,是个乱石岗。 储禄山被放下后,找了块巨石往上面一靠。 “你是我义父的人吧?” 储禄山边问着,朝裤脚上撕下一截布片来,把头发扎起。 苏逍没有回答,而是抽出了雁翎刀,对着储禄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,做出一个瞄准的动作。 储禄山身体太胖,苏逍要是按照正常刺法,可能会刺到储禄山的胃,而不是心脏。 储禄山一怔,眉头紧紧皱起,不过马上又舒缓开来了。 他暗笑自己太过敏感,苏逍如果是要杀他,那又何必拎着他跑这么老远呢。 而且徐晓身边的高手,多有些怪异人士,储禄山早见怪不怪了。 储禄山再次笑起:“我义父” 话没说完,储禄山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,眼睛瞪得老大,眼珠子都快要鼓了出来。 这是储禄山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奇怪的一件事了。 此时。 苏逍的雁翎刀,已经深深的刺入了储禄山的胸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