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是西京封城的那一天! 郑司狱当机立断,宣布将天牢封禁! 天牢大门关上,铁锁一落,外面人根本攻不进来! 有什么情况,都等北莽大军退了再说! 郑司狱自己则带着人每天在了望塔之中值守! 了望塔! 是天牢一处特殊之地。 原本是为了防备有人偷袭,所建立的一处观察之地! 日常都要有人进行值守的。 只是国朝数百年来,规矩崩坏,了望塔上平时早就没有了值守的人! 也就是这特殊时期,郑司狱才想到了自己天牢之中,还有着这等地方,将它的作用重新在这里发挥了出来! 林铭也时不时就会上了望塔一趟,从了望塔可以眺望到大半个西京城,外面什么情况?! 站在这里,他们就能够看个七七八八! …… 封城后第五天! 北莽大军正式兵临城下,将西京城围了个团团转。 林铭、郑司狱、雷校尉通过了望塔也看到了这一幕。 “林爷,雷爷,这一次北莽之人要是能够再度破城,我们这些人还能不能活着,可就全都指望二位爷了!” “司狱大人不必担心,我观国朝气数未尽,北莽之人应是无法攻打进来的才对!” 林铭在一旁宽慰了对方一句。 雷校尉也一样是赞同着: “是啊!司狱大人,您不必担心,这北莽之人上一次能够攻破西京城,也有其特殊原因,同样的失误,国朝断然不会再犯!有西京城在,国朝守个一年半载,应是没有半点问题,北莽大军长途奔袭,后勤保障定然不行,用不了多少时间,他们就会自行退兵!” 在林铭和雷校尉的宽慰之下,郑司狱也多少是宽心几分。 “希望真如你们二位所言吧!” …… 事实也大概如同林铭和雷校尉预测的那样! 北莽围城! 国朝据城以守,任由北莽之人如何叫骂,绝不开门! 连续半个月内,北莽之人攻城数次,除了留下了一地人命之外,根本没有任何一点要破城的迹象! 天牢之中的众人,每天都会前往了望塔观察情况! 林铭更是几乎将自己住的地方就放在这了望塔上了,随时在这里进行探查,确保有什么事情,他都能够在这里第一时间知道。 …… 一转眼! 北莽围城将近三个月! 半个月前,郑司狱就下令牢内所有人的饭食减半! 牢内的饭食还能支撑一个月时间! 就算是再减减…… 牢内的饭食绝不会超过三个月时间! 天牢之中,有地方,也有银钱进行储备! 依旧如此! 可以想象得出来,西京城中的普通百姓,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光景?! 不知道多少百姓家中已然是断粮! 让西京之中所有人惊恐不已的是,三个月下来,北莽依旧是没有半点要退走的迹象,每天都在攻城!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还能够坚持多久! 恐慌的情绪弥漫在了西京普通百姓的心中! …… 宋文帝十四年三月二十! 这一天林铭照常来到了望塔之上,观察着城中和外面的动向,只听到外面大地出现了颤抖之声,紧接着就看到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同时打开,上面的兵卒叫喊着向外冲杀而去! “什么情况?!” “城内的守军竟然敢出城了?!” “难不成是外面来了援军?!” 林铭思索的同时,也没有忘记安排一旁的狱卒去请郑司狱和雷校尉他们前来。 郑司狱和雷校尉很快也都上了了望塔! “郑司狱,雷校尉,城中的守军出城追击敌军,应是其他地方勤王的队伍到了!” “司狱大人,我们怎么办?!要不要打开天牢大门?!” 郑司狱思索了片刻,眼神之中显现出了一丝坚定,肯定地说道: “再等等……” “外面什么变化,暂时还不好说……” “在大军入城之前,我们不要有任何行动,先保证我们的安全才是!” 郑司狱所说的也是老成之言。 林铭和雷校尉同样是在这里连连点头。 “一切谨遵大人吩咐!” “这段时间,你们两位也先不要离开了望塔,就在了望塔之上随时进行观察,有什么情况,确保我们能够第一时间掌握!” “是!” …… 三人在这里商量完毕。 就站在了望塔之中,随时观察着外面的情况! …… 也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,仅仅半个时辰之后,就看到有探马飞奔进入城中,高举着令旗,沿街大喊: “陈相率兵归来,大败北莽!” …… “陈相率兵归来,大败北莽!” 相同的话语不停地回荡在整个西京的各处街道之上。 陈相率兵归来?! 听着这几个字,林铭的瞳孔不由一缩,凭借这一次的战功,陈相的威望更是无以复加! 南征逆匪成功,回师击败北莽! 或许南方逆匪对西京的大部分人来说,都格外的遥远,和他们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! 陈相就算是击败了南方逆匪,他们也只是口头上说一声厉害而已! 实际上怎么想,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。 可陈相回师击败北莽就完全不一样了! 北莽围城三个月,西京之中的众人就担惊受怕了三个月,此时听到了北莽被陈相击败的消息! 心中断然是会升起对陈相的敬畏之情! 家家户户怕是都要感激陈相! 陈相再来得晚上一些,说不定西京一破,大部分人都要家破人亡?! 这等情况下,陈相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自然一时无二! 在探马来回的奔跑宣告之中,西京的百姓也渐渐的走出了家门,向着城门方向走去,他们要亲眼看着他们的大恩人班师回归! 再过一会,战马踢踏的声音首先传来,在一队队杀伐果断的士兵拥簇之下,陈相坐在高头大马上,披着金盔金甲,缓缓踏入城中。 “万岁!”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嗓子! 有第一个喊的,就有继续在这里呼喊的。 前面呼喊的人也顺势就在这里跪倒在地! 整个西京的百姓顺势就在这里跪倒了一片! 片刻之后,不光是百姓,就连那队伍也跟着就在这里跪倒在地,场中唯一还站着的人就只剩下陈相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