煌关离这里不过百里,这中间的百里还有哨站和烽火。他们也不是瞎子,若是天魔叫动兵上万……都别说上万,来个五六千教徒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。 无论是北蒙动兵还是天魔教,在这片区域全都得看朝廷的脸色。 张玉春一代名将打仗也猛,北蒙闻风丧胆,天魔教也不敢轻易出手。 更何况他一动的话,至少得十万大军出来。 在此地十万大军,是绝对优势。 本来是处于劣势的局面,硬生生被扳过来了。 玉邪神可以高枕无忧。 若说这是作弊,其实这也不算。 鱼青霄没有将金盾城的械人守城大军带出来就已经是客气的了。 若是把那七十二个区块的军队稍微组织一下,恐怕百万大军都拉的出来。 他只用表示界的兵马已经是最后的恩赐了。 “那么,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,你能不能代替墨狄写一封信给张玉春。不是别的就是让墨狄看看,他应该怎么去打动张玉春。” “好。” “我打动张玉春?我打动他干什么!” 墨狄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。 墨青田却说道:“那如果是换成你的话,看看现在,万毒峰上的情况,你又如何去面对那五六万的天魔教徒呢?” 墨狄无语。 不过,他眼珠一转倒是找到了缝隙。 他可能没什么大智慧,但是见缝插针绝对厉害。 “师父,这两青霄大婚。我都已经放下了龙争之事了,没想到现在还在继续。徒儿,只是不走心,未必是差多少。倒不如以现在为开始重开一局,请师傅来评定我二人的表现。” “你的意思呢?”墨青田转头看鱼青霄。 盛神龙,玩的是头脑。 墨狄浅浅的几句话,就共享了现在大好局面,扳平了现在的情况。 这也算是另外一种头脑。 鱼青霄点头:“可以,那就从现在开始。墨狄啊,这么好的局面,要是玩砸了,你可就怨不得我了。” “放心。”墨狄自信笑道。 好,我放心。 我要真把心放下,这人就死的没几个了。 打人一拳,防人一脚,鱼青霄回去之后就先把萧声韵、阮素鱼和熊百川找来了。 “从现在开始,不是我给你们交代的任务,谁也不准出去。另外,素鱼,你现在能控制多少鸷鸟了?” “大概,十几个吧。” 鱼青霄也只剩下叹气了。 之前就是十几个,现在也是十几个,你这日子怎么过的就一点不知道长吗? “那就先这样吧,给我们三个一人来一只。以后我们三个人任何行动都是要通过你来传达。我的任务也是要通过你来传达。” “好。” 阮素鱼的鸷鸟和鱼青霄的鸷鸟完全不同。 阮素鱼的鸷鸟虽然也是跟着但并不落在肩膀上,而是落在附近。 等到没人的时候才会下来。 鱼青霄看一看也就忍了。 反正最多也就是十天。 不过,他没想到,朱浪在这个时候却来找他了。 “大姐夫,大姐行了。” “她醒了!” 鱼青霄赶紧去了玉凌波那里。 只看到玉凌波坐在床上,正在素手调羹。 玉凌波之美,犹如诗中所绘,令人心驰神往。 阳光照进来,暖暖的懒懒的,让正在品羹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画。 鱼青霄愣住,有点不知所措的,慢慢向前走去。 朱浪一看他这模样,呵呵一笑转头就跑了。 这小子也够懂事儿的,临走之前还将房门关上了。 虽然看着和他很熟,两个人甚至都已经要完婚了。 但那毕竟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鱼青霄仔细想一想,除了打过两架之外和玉凌波甚至都没好好说说话。 “你……”鱼青霄不知道玉凌波会用什么表情看他,更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动作。 没想到,玉凌波看到他,却微笑着放下汤羹,如翩蝶一般张开双臂搂住了他。 一阵香风扑面,绮罗熏人。 鱼青霄甚至都觉得有些恍惚了。 “让我看看你。”玉凌波笑着将鱼青霄的脸捧在面前仔细的看看。 她真的是左看看,右看看,一边摇头,一边口中啧啧的。 “真是的,你不是说你在武当派练功不累吗?怎么黑了也瘦了。不过……” 她的手慢慢向下,轻轻的按了按鱼青霄的胸口。 “倒是结实了不少。跟我来。” 玉凌波笑着将鱼青霄拉到了一处地方。 这里是一个画室,里边的画全都是刚刚画好,正在这里风干。 画室内炭火正旺。 鱼青霄怔住,这十几幅画居然全都是他! 不同年龄不同时期的他。 “在你的时间,可能你这是第三次见我。但是在我的时间尤其是被困于白色火焰的时候,我却时时刻刻都在看你。从你九岁开始,一直到世界末日。你啊,居然还在问莫啸天,世界末日能否推迟。你怎么也不想想,就算把末日从明天推到后天又有什么用呢?倒不如早点让天地驻灭,然后重新开始啊。” 看来,她是真的知道。 鱼青霄发现,自己每一次见到的玉凌波都有所不同。 但是无论哪一次都可以吸引自己。 他眨一眨眼,本想说话,却被玉凌波伸出双指,轻轻的压在嘴边。 她微笑,摇头,慢慢将鱼青霄引出画室,回到了自己的闺房。 鱼青霄鬼使神差的躺在了床上,躺在了她的怀中。 她用手指轻轻的为鱼青霄按压,居然让鱼青霄慢慢睡着了。 在梦中,鱼青霄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。 九岁的他,第一次见到十八岁的玉凌波,那个时候玉家刚刚满门抄斩。 十二岁的他,见到的是八十九岁的玉凌波。她身子佝偻的看着自己,脸上笑容不改。 那一次,是他们武当三少第一次下山。鱼青霄从她手中买了四个山核桃,可是却当场捏碎了一个,将那核桃仁送到她的手中。 十五岁的鱼青霄见过一百六十七岁的她。 十九岁的鱼青霄,却见过十七岁的她。 他们在不同的时空相见,却又在相见之后短暂分离。 漫长千万年,见过无数面,可是每一次却也只是匆匆而过。 唯有此时,仿佛永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