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不知道,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! 正如。 张开地在出门时,绝对猜不到自己会死,而且死的如此意外。 作为韩国丞相,他活着的意义便是权力和家族传承。 一场意外,四大皆空。 那个韩国士卒也是个狠人。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。 作为最底层的士卒,失手杀了丞相的孙子,从今往后,要么流落他乡,要么全家陪葬。 既然命运如此不公,不如先命运一步,杀了丞相泄愤。 他虽然无力对抗权力,但手握权力的人也只是肉体凡胎罢了。 王陈看着那个韩国士卒的背影,眼里闪过一丝惊艳。 这人头脑清明,心狠手辣,而且做事足够果决,是个人才。 “兄弟怎么称呼?”王陈传音入迷,直接把声音拧成一股细线,传入那位正在潜逃的士卒耳中。 “是谁在说话?”这位刚刚顺手一刀刀了韩国丞相的士卒,差点被吓得跳起来。 “我是长安君成蹻,就是宫门口三人中间的那一个。你可以回头看一下。” 那名士卒豁然回头,果然看到王陈在向他点头示意。 “你就是长安君?”这名士卒大吃一惊。 长安君名扬天下。 在他的构想里,长安君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形象,却没想到长安君会是这样一副杀人魔王的样子。 “如假包换。兄弟,我坦诚相待,你何不也说说你的名字。” “我叫彭越。” 彭越,原来是他。 怪不得年纪轻轻,就敢想敢做。 只是,他不是齐国人吗? “彭越兄弟你好,我观彭越兄弟豪情盖天,不畏强权,心向往之,就厚颜喊住兄弟,想结交一番。不知兄弟接下来有何打算?” 彭越很诧异,有些手足无措。 这就像一个刚刚走出社会的大学生,突然被世界首富喊住,说我觉得你很厉害,想结交一下。 彭越毕竟是彭越,很快就稳住心神:“多谢长安君看得起我,我是齐国人,在家乡跟人打架,失手打死对方,这才跑到韩国来避难。谁知道?哎~” 王陈差点笑出声来,这果然是历史上那个彭越,也果然符合他的作风。 彭越这种人是不可能安分守己的,在历史上,这个家伙迟早也会落草为寇。 也难怪这家伙杀起韩国丞相来,毫无负担的顺手就刀了。 “彭越兄弟勿虑也。如果兄弟看得起我,不妨先出城去等我一会。等我拿了韩王,烧了王宫,就去找你。”这种不甘平凡的人,就要用b言b语来勾引。 果不其然。 彭越听了王陈的“豪言壮语”,深感合他口味,眼中精光暴闪,恨不得做下这番大事、说出这番豪言的人是自己。 “长安君这么看好我么?可我只是一个流落他乡的逃犯啊。” 王陈的热情,搞得彭越都有些不自信了。 “哈哈哈,说实话吧,彭越兄弟刚才展现出来的果敢作风和清醒判断,我很喜欢也很需要,我想邀彭越兄弟加入天策府,进我文学馆,我愿与君共谋大事,不知意下如何?”王陈没有绕弯子,直抒胸臆。 “好,我去城外等长安君。” …… 王陈心情大好。 但对面那些韩国贵族和官员,心情却没有那么美妙了。 这些人哭着一张脸,如丧考批。 看着王陈在那里妖言惑众,瓦解韩国军队士气,再继续下去甚至可能导致士兵哗变。 可现场这些贵族,平时养尊处优惯了,除了叫骂之外,并无实际用处,他们更不敢自己上,害怕自己的血会流在地上。 王陈也看不起这些人,连抬眼看一下都嫌脏了眼睛。 主要还是王陈发起行动实在快如闪电,现在赶来的都是住在王宫附近的大贵族。 这些人平时谈玄论道,清谈风雅还行,让他们直面王陈的血腥屠戮,他们会吓得大小便失禁的。 很快,铁鹰剑士和蒙恬这些人就完成任务。 一群人骑着骏马,轰隆隆的就奔向宫门,朝着王陈这边汇合,他们身后是滚滚浓烟。 “君上,你看,你看呐!韩王安被我已经俘获。” 王离一马当先,腋下夹着白白胖胖的韩王安。 王离满脸涨红,俘获韩王安可是他花了好大代价,才说服众兄弟让出来的机会。 俘获一国之王,这么出彩的事情可不多见,他一路上都在跟人交涉,许诺了各种好处。 只是,当王离把韩王安夹在腋下后,他就感觉有些不妙。因为,这个韩王有点过于沉重了。 不过因为太兴奋了,王离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。 咬咬牙,翻身上马,他只想邯、李信等人笑得直不起腰来。 就连一向都不苟言笑的铁鹰剑士们,都没眼看,嘴角抽搐。 王陈也不愿意看这辣眼睛的场面,浑厚的元气霎那间托住韩王安,他没有使用灵魂力,他怕韩王油腻了自己的灵魂。 这边有多嬉嬉闹闹,对面的韩国贵族、官员、士卒脸色就有多难看,就有多憋屈。 就刚刚那一刻,许多韩国士卒是多么希望韩王安能够当场摔死。 可惜,摔死韩王安,可不符合王陈这群施暴者的利益。 他们需要韩王安这个配角,来配合完成他们的演出。 王离提着韩王安,翻身下马。再一脸愤怒的把韩王扔到王陈脚下,就是这个该死的家伙,让他丢人丢到家了。 “好了好了。王离你擒住韩王,当有头功。”王陈安慰了一下王离。 王离这才好过了一些,说道:“嘿嘿,多谢君上。” 于此同时,一道细微的女声传到王陈的耳中:“公子,嘻嘻,得手了,快夸我。” 王陈点点头,竖起大拇指,给她点赞。 王离也看到了。 顿时还以为王陈是在肯定他的功劳。他一张脸就笑得跟一朵老菊花似的,还把脖子后仰、头抬高,神气得不行。 “淬,傻子,真不要脸。” 一个小女孩气急败坏的声音 “嗯?”王离四处张望。他刚刚似乎听到一个女孩在骂他。 “君上,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。”王离头皮发麻,赶紧朝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偶像征询。 “没有。”王陈不带一丝感情的回。 王离紧了紧手上的长枪。 他觉得自己可能遇到脏东西了。 如果他能回头看一眼白山和盖聂,他就不会怀疑自己遇到鬼了。 因为刚刚两道几不可查的女声,他两都察觉到了。 只是刚要拔剑,就被一股强横至极的诡异力量压制得不能动弹,这股力量他们很熟悉,那是王陈这个君上的灵魂力。 既然王陈阻止,那就说明是友非敌。 白山和盖聂对视一眼,便不再有动作了。 白山猜测,对方可能是一名未知的大宗师,不然,他身为最接近大宗师的高手,不可能一点踪迹都发现不了。 盖聂则是陷入回忆。 昨晚,他好像就是被三个隐藏在暗中的高手击退、击伤的。 “不要调皮,小蝶。” 王陈偷偷训斥了一下这个有点不乖的小蝶。 小蝶是最小的蜃女,也被解开了封印。 她们三个藏匿在王陈身边,王陈走到哪她们就跟到哪。 要是感觉精力不济了,就抓住王陈的手指嗦几口精血,立马又恢复成元气满满的少女。 小狐和小鹤还比较正常,属于文静的妹妹。 这个小鹤却是个十足的戏精和话痨。 要是王陈被烦得冷着一张臭脸,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就过来扒拉他,搞得他哭笑不得。 进入新郑以后,小蝶更是火力全开。 问东问西,喋喋不休。 王陈头都大了,就交给她一个任务。 任务内容就是寻找韩国的“苍龙七宿”,一个刻有“心月狐”标志的铜盒。 蜃女小蝶喜滋滋的领命而去。 小狐和小鹤想跟着去帮忙,被王陈阻止了。 他又不是真的看重所谓的“苍龙七宿”。 之所以把小蝶派出去,只是为了让自己清净一下。 要是把小狐和小鹤都派过去,岂不是会缩短小蝶离开的时间? 王陈当然不愿意了。 话归正传。 王陈没有看唯唯诺诺、好话说尽的韩王安,也没有看对面里三层外三层不断增加的韩国士卒。 他就看着宫门,看着铁鹰剑士一个接一个的纵马而出,看着蒙恬、李信等人完好无缺的归来。 这些家伙统一一个造型,个个脖子后仰,头也是高高扬起,趾高气昂的把宫门外无数韩军视若空气。 只有在到王陈旁边时,才稍微有个人样,低眉顺眼的打了个招呼:“君上好。” 王陈虎着一张脸,本不想搭理这些臭屁、不懂得谦虚的家伙。 可一想到他自己,好像也是这样臭屁的人,顿时咧嘴一笑,一个个回应道:“辛苦了。” 等所有人都走出韩王宫后,王陈这才把刚刚那副阅兵姿态收好。 王陈、以及麾下铁鹰剑士、蒙恬这些青年军官,向广大韩国官绅、贵族、士卒、百姓,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目中无人,什么叫做骑在头上拉翔。 随着时间推移,越来越多的官员和军队赶到。 韩国作为战国七雄之一,哪怕是最弱的一个,也还是有一些真正做事的人才,并非全部都是尸位素餐。 比如,右司马李开。 韩国有两个司马,除了右司马李开外,还有一个左司马刘意。 右司马李开上位,全靠军功。左司马刘意上位,全靠逢迎。 自古以来,以右为尊。 所以严格来说,李开是刘意的顶头上司。 可惜,李开因为情商不够,不会逢迎,只会恪尽职守。 就被排除在权力中枢以外,住的地方也在离王宫远远的地方。 所以此时才来。 至于左司马刘意,他早就来了。不过此人精通自保之道,躲在士卒后面,一句话也不说,也不露面。要是有士卒认出他来了,他就会用狠厉的眼光制止对方。 丞相已死,大将军领兵在函谷关,血衣侯驻扎在城外雪衣堡,李开一来,就成了全场军职最高的武官。 李开展现出风格,跟刘意完全不一样。 他没有逃避,反而是拔出一把钢刀,直指王陈,平淡而又沉稳的说: “放了大王,我让你们走。不然,不死不休。” 行伍士卒哪个没有热血。 他们听到李开掷地有声的喊话,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主心骨。被王陈搞得压抑到极致、憋屈到极致的韩军,跟在李开后面嘶吼:“不死不休!不死不休!……” 韩军的怒气,被李开轻轻一句话,彻底导出,声震此方天地。 躲在后方的刘意,嫉妒得双眼通红。 为什么? 他是真的不懂。 为什么大家都愿意追随李开那种蠢货。 难道他带着你们去死,你们也愿意吗? 难道他带着你们去危及大王的安全,你们也跟着去吗? 你们这些低贱士卒,就是一群疯子! 嫉妒让刘意疯狂。 那般疯狂的眼神,就连王陈这个事不关己的人都注意到了。 王陈无语,那个躲在后面的是什么鬼啊。 卧底吗? 对不起,这种卧底他要不起。 王陈看向李开,诧异不已。 他没想到区区韩国,居然还有这般人物。 “区区韩王安,放了又如何?不过,你得跟我走,我才放他。” 王陈如是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