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廉从来没有游得这么慢，他甚至觉得胸口在发烫，这种热度让他全身很不舒服。</p>
可是他怕来不及，更没有看一眼自己，也就没发现胸口有一丝丝血迹慢慢流出，消散在海中。</p>
哗啦——</p>
海浪将一个人打上岸，他赤裸着胸膛，胸口无法愈合的伤口渗出血。</p>
他的下身，是一条尾巴。</p>
“妖怪啊！！！”</p>
有人率先发现飞廉，悄悄凑近想看仔细，结果发现人的上身下是鱼，吓得一屁股坐地上惊恐大喊，双手双脚跌跌撞撞爬起回跑。</p>
这一声太过惨烈，不少人被注意到，海岸上的人疯狂远离海水，很快消失不见。</p>
试图打听吴念在哪里的飞廉，无助摆动鱼尾。</p>
氐人国只有族长才能离开海水去到人间，族长以外的鲛人想要踏足人间，只有一个办法。</p>
这个办法氐人国不会告诉他，但是没有人知道，他曾经见过。</p>
只是那个场景太过可怕，他一直以为是儿时噩梦。</p>
断匕半埋在砂砾中，飞廉松开按住心口的手，捡起匕首。</p>
鲜血从匕首上留下，成为能破开鲛人皮的利器。</p>
秋日阳光灼灼，反射在匕首上净是寒气。</p>
他看着可望不可即的人间，对准腹部，举起匕首——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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