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,我先打听一下这人的情况,要是不好,爷奶,姥爷姥姥你们就跟着我们去县城住一阵子,要是问题不大,我们就不强求了行不?” 他也知道四位老人去个一两天还行,时间长了是待不住的。 “就听诚诚的,你先打听着看看。” 周姥爷跟周姥姥着急坏了,这说的是啥呀,具体的也不了解听的一知半解的。看他们说的差不多了,周奶奶一把抓住钱奶奶的手。 “快跟我说说,到底咋回事儿啊?” 事情过去时间太久了,钱奶奶一边回忆一边跟亲家姥姥讲述。 周姥姥一拍大腿:“这咋还有这样的人呢,笑笑后脑勺那疤就是那时候有的?” “可不知咋地,当时差点没给我吓死,那血了呼啦的,要不是她三叔过去找她,就是再水里淹都淹死了。” “妈呀,那孩子当时才多大,心思就这么恶毒了?” “上梁不正下梁歪,那爷跟爹都是特务,孩子还能是好人,那孩子从小就爱欺负村子里的孩子,那些同龄的孩子就没有没被他欺负过的。” “还以为这人送走就没事儿了呢,谁能想到这人还回来了,估计没憋什么好屁。” 周姥姥也忧心:“今天说啥也要让小土豆跟他们回去。” 俩老太太对视一眼点点头,就算今天小土豆哭了她们也不能心疼,孩子搁这里太危险了。 下午钱笑两口子走的时候,都有些忧心忡忡的,都想着快点回去,好快点打听打听王学问到底是什么情况。 小土豆这孩子可能也看出来不对劲儿了,今天分外的乖巧,也没磨磨唧唧的不想回家了。 村子里没有人知道,王学问一家当初是送到了哪里,不过派出所那边应该是有记录的,还好孙开诚还认识几个人,虽然找以前的案卷麻烦了一些,可也不是找不到。 只两天的时候就接到了确切的消息,这王学问早几年就已经逃出来了,不过这人逃出来后,据说是找到了一具尸体,脸都被划烂了。 王学问的奶奶去了农场没多久人就没了,他娘坚持了不到一年就跟人跑了,王学问身边根本就没有熟悉的人,也没人能跟着去辨别尸体的真假,就当那是王学问了。 谁能想到这人根本就没死,还过了好多年出现在了钱家屯。得咧,作为逃犯就有理由直接抓人了,可现在最关键的是,这人找不到踪迹了,也就钱笑跟孙开诚看见过一回。 连个正面都没看到,也不敢保证那人百分百就是王学问,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,连个具体的目标都没有咋找? 由一开始的担心,时间一长也就放松了很多,钱笑看着自家儿子坐在椅子上,安安静静的看小人书,就好像那上面的字都认识一样。 “小土豆,你认识上面的字,用不用妈妈教你认字?” 小土豆无奈的放下手里的小人书,他妈妈这是又无聊了:“妈妈,这上面的字我大部分都认识,连在一起猜一猜就知道写的是什么了。” 钱笑是真是惊讶了,她是知道自家儿子会认字的,不过顶多也就是那些简单的字,比如一二三啥的,谁能想到这孩子都能自己看小人书了,还以为之前看自家儿子捧着书看都是装的呢。 “谁教的?” “外太姥爷,还有后面的那些爷爷,太爷爷。” 小土豆嘴里的外太姥爷就是周姥爷,太姥爷就是自家爷爷,没办法,辈分上俩都要称太姥爷,只能这么区分。 至于后面的爷爷太爷爷,就是那些牛棚里的老人,钱笑跟那些人几乎是没接触过的,就算是送些什么都是孙开诚出面,毕竟那些都是孙家爷爷的老朋友。 不得不说,那些可都是真正的大佬,就算浅浅的教一些,都够儿子用的了。 那些人在村子里的存在感相当的低,村里人从来不说那些人的闲话,那些人也从来不在村里人眼前晃悠,就好像是生活在平行线的两端一样,互不打扰还奇异的和谐。 就是闹的最厉害那几年,村子里的人都没去霍霍过那些人,也就是公社上来人他们做个报告啥的,打骂是绝对没有的,那些人能到了他们村里,那也算是到了好地方了。 “那你不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字么,用不用妈妈教你?” “不用,我回去自己查字典就可以了,您忙您的。”他妈这人恶趣味,就喜欢逗孩子,他才不相信自家妈会好好教他呢。 “哎呦,咱们小土豆还会查字典呢?我儿子咋这么厉害呢?” 小土豆也不回话,直接低头继续看自己的小人书,多说多错。 钱笑撇撇嘴一脸的无趣,自家儿子也太闷了。这小子回来后只去了半天托儿所就说啥也不去了,说那里就是小屁孩儿待的地方,他都是大孩子了不适合。 当时小小的人板着脸,一脸认真的说出来我都是大孩子了,不能在跟小朋友一起捣乱的话,差点没给钱笑的眼泪笑出来。 不过孩子不去她也不会逼着孩子去,就只能每天带来办公室跟她一起上班,不过自家孩子是真安静,每天就是看他自己带来的书,累了直接去给他做的小床上睡觉,一点不耽误钱笑的工作。 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,娘俩一起回头看过去,孙开诚满脑袋的汗的走了进来。 “爸爸。” 孙开诚揉揉儿子的脑袋:“看你的书。” 钱笑将自己的茶缸子推过去:“这是咋啦?着急忙慌的是出啥事儿了?” 孙开诚就着茶缸子咕咚咕咚全干了:“这不是刚刚接到消息,说是村里最近家畜总是无缘无故的失踪,就连粮食菜地都被霍霍了。” “难道是有啥大野物下山来霍霍的?” 孙开诚摇头:“不是,有人看见个背影,很确定是人,就是不知道干这些事儿的是谁,村里的人都组织了起来巡查,一直也没抓到人。” “昨天晚上那人摸去了牛棚,差点伤了里头的人,还是牛棚里那新来的骡子,不知道咋地叫唤了起来,不然还不定出啥大事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