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一回头就看见了，身后是刚才他嘴里唾弃的两个人，一下子就给还要出口骂人的话给噎了回去，他是爱说别人是非，但前提是当事人不知道是他说的。 这要是普通工人他说也就说了，毕竟自家爸妈也是厂子里的老人了，还是有点关系在的，可这俩人不是普通工人啊，他可以背地里说坏话，当着面他是不敢的。 钱笑动作贼快上前又是一脚：“你是谁爷爷呢，你是你妈从厕所里捞出来的吧，嘴这么臭？” “啊！打人了，打人了，领导打人了，有没有人管管我们这些普通工人啊？呜呜呜，领导打人了。”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，这钱工人缘不错，谁有什么问题问她，她都会耐心的回答，再厂里也整天笑呵呵的从来没跟人吵过架。 这都生气的打人了，肯定是那人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吧，瞅瞅是谁？ 哎呦，是陈家的粪嘴子啊，那就可以理解，为啥钱工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人了。 要说这陈家的陈粪嘴子在厂子里可出名了，出了名的臭嘴，逮谁说谁坏话，没有的事儿他都能给你编排出来个一二三来。 要不是他爸妈都是厂子里的老人了，看再他爸妈的面子上，这人早就被人套麻袋打死了，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嘴咋就那么臭。 “哎，老陈别走啊，里面的是你家儿子。”一个男人脸上带着看热闹的表情，叫住要出长门的两口子。 妈的，终于今天能看到那个小崽子倒霉了，要不是看着老陈是厂里的老人，他早就打上门去了，什么玩意还敢编排自家媳妇。 不行，他得凑到前面去看看，没准儿趁乱还能补上两脚呢。 被叫老陈的男人跟身边的女人一听是自家儿子，俩人赶紧往里面挤，这又是咋啦，这孩子不是又说人坏话被人听见了吧？ 都跟他说了多少回了，说话的时候背着人点儿，不然哪天让人打了咋整？ 等两个人到了中间，就看见钱笑嘴里说着还踢了自家儿子一脚，那一脚瞅着都疼。 陈母心疼的一下扑到自家儿子身上：“你咋还打人呢，儿子啊，你没事儿吧？咋没人管管，这当领导的咋还能随便打人呢？” 钱笑看了一眼孙开诚，孙开诚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都是谁，还是那个崇拜钱笑的小个子小伙子站了出来。 “钱工，这人叫陈粪嘴子，那个是他爸妈也是厂里的工人，陈粪嘴子是去年刚进来的。”说实话他们这些人都不知道陈粪嘴子大名叫什么，只知道这人从小就是这外号。 钱笑朝小个子笑着点点头，呈了他这个情，小个子青年开心的脸都红了，妈呀偶像对他笑了。 钱笑就看着地上的娘俩在那哭嚎就跟看马戏一样，陈父见周围没有一个上来帮着说话的，就知道自家这个儿子都成了万人嫌了。 也只能自己站出来，总不能大家都这么看着媳妇儿跟儿子表演吧？ “那个，钱工我儿子年岁小还是个孩子呢，有啥话好好说没有必要动手吧？”那不管咋样也是自己亲生的，自家的儿子自己心疼。 钱笑斜了眼说话的男人，抬抬下巴指着抱着哭的娘俩：“用你儿子的话说，你媳妇儿这样出来工作的人就是不知道检点，赶紧休了她。” 钱笑双手一拍，脸上带着戏谑的笑：“嘿，你说奇怪不奇怪，这都新社会了，大老板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，男女平等的时代了，咋还有一直生活在旧社会的人存在呢？” “咋，这男的不是女人生的，一张嘴就说女人不能抛头露面，那要你这话说的，咱们厂这么多女同志都是不知道检点呗？你这可比大老板还厉害呢，他老人家的话你是一点儿也不赞同啊。” 围观的女人……妈的，这什么恶臭话，咋地，他们出来工作挣钱养家还成了不检点了？ “是不是这解放，是你们家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儿，就回忆着旧社会的好？那你们家这思想不行啊，也厉害的不得了，敢直接跟整个国家对着干！” 钱笑一脸虚心求教的表情：“这位同志，请问，你们家是哪个皇亲国戚？” “是不是偷摸藏在人民群众里，故意分裂我们的团结的坏分子，这是想搞封建复辟？” 还在哭嚎的女人瞬间没了声儿，整个厂这么多女同志呢，他儿子这话不是要引起民愤？这死孩子这话搁家里说说就得了呗。 等说到后面，围观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，这钱工的嘴巴也这么厉害的？真没看出来啊！平时笑呵呵的人发起火来都让人心慌。 抽抽那一脸的笑意，骂人连个脏字儿都不带，就能让这一家子稀罕用厂子老人身体和稀泥的，都不敢张嘴了。 不过也有很多人感觉解气，该，妈的，这家人贼他妈的闹心，每次一抓到他们家儿子说自己坏话，爹就出来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，那态度好的那口气只能憋着。 女人就知道出来哭，就好像他们要是跟着那小子较真，就成了他们欺负人一样，每次都生生憋着一肚子气。 陈父也害怕，这话是随便能说的：“你、你、你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说。” 钱笑特别气人的双手一摊：“我没随便乱说啊，你儿子就是这么说的，别跟我说年龄小不懂事，既然已经开始工作就是大人，别以为什么事儿用年龄小就能搪塞过去。” “我来厂也工作几年了，我从来没得罪过你们一家人吧？张嘴就侮辱人谁给他的权利？你以为侮辱人就不用负责了是吧？” “我还想问问，他一脑袋的封建思想恶臭发言，都是哪里学来的，你敢说你们家不是如此教育的？新社会了，还按照封建思想教育孩子，那就说明你们对新社会是相当不满的。” “那我就要问问了，我猜测的有什么不对么？” 得罪人不能得罪什么样的人，有文化还会跟你讲道理的人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