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你听说没,钱旺财好像被抓起来了。” “啥?真的假的?你听谁说的?”这事儿她也就是猜测,具体的她还真不知道,也没敢瞎打听,万一给自己当同伙抓起来咋整? 她可说不好,自己会不会是那打死也不说的英雄,万一嘴一秃噜说啥错话,给自己也搭进去咋整? “村子里都传遍了,说是钱老大出去打听的,不过具体因为什么被抓起来的不知道,被抓去哪里了也不知道,人派出所的人只说人抓起来了,还不让问因为啥。” “你是没看见,钱旺财他娘哭的啊,在村子里闹了好几天,现在说是病的都起不来炕了。” “怪谁,还不是她给惯得,我记得钱旺财大侄子都十一二了吧,还没上学呢,别说上学了,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合身的,全家供养一个吸血鬼,现在咋样,反噬了吧。” “他们家正闹着分家呢,反正天天都能听见他们家吵吵。”他还好奇的去听过呢,翻来覆去的就那些事儿,听过两次他就不爱去了。 这也正常,这年月一家子要是出了个蹲笆篱子的,那一家子名声就都坏了,孩子出去都抬不起头来。 钱笑估计,钱旺财是被国家给看管起来了,就他身上凭空能弄出来那么多的物资,国家就不能放他在外面乱来,还有那些不要钱的物资,要是能弄出来,能帮助多少人啊。 该,谁让他那么招摇的,这年月但凡有个啥风吹草动的都藏不住,你得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低调行事儿,还张狂的不行,不抓他抓谁? “你还记得,咱村后面牛棚边上那房子不?” 狗子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,钱笑也习惯了,能很好的从这些零碎的话里提炼出来自己想知道的消息。 “记得,咋地啦?那房子都快塌了吧?”那块离山里近,还离村子,离其他人家远,还死过人,反正就算是空着都没人惦记的地方。 “前一阵那里送来了几个人,说是什么犯了错的人送来改造的,我瞅着都是年岁挺大的人,你说他们犯啥事儿了?我爷也不让我问,还不让我去那边跟那些人接触。” 钱笑手里摇着的蒲扇顿了顿,这么早的么,这么早就已经有人被下放了?都是可怜人,不过也不能说全都是好人,这事儿不好说。 “既然是大爷爷的话你就听着,咱只要做到不去欺负不去接触就行了,那房子还能住人?”她看着一阵大风都能把那房子吹塌了,那可真算得上是危房了。 “给简单的整理了一下,住人到是能住人,就是破的不行。你跟村长堂爷爷说的一样,堂爷爷说咱不去接触那些人,也不要故意去欺负那些人,只要远着点儿就行。” “村里的老人咋说咱们就咋听呗,你出去也别啥都说,现在外面可乱了,咱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。” 他们村子里本家的老人还是很通透的,这些人不好过于接触,不过能做到互不打扰就已经很好了,这样那些真正无辜的人也能过的轻松一些。 “你说话咋跟我娘似的,老气横秋的?”狗子就感觉二蛋跟自己不是同龄人,说出来的话老气横秋的。 钱笑一抬手给了狗子一下子:“说啥呢,别以为你会几句成语就瞎比喻,别让我削你。 她还是个花骨朵呢,被人这么比喻她能爱听? 狗子摸摸被钱笑打的地方,嘿嘿傻笑:“咋还生气了,我也就这么一说,你说的我都明白,我就是学习差了点儿一点也不傻。” 行吧,傻子从来都不觉着自己傻,就跟精神病总说自己没病一样。 “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县城啊?”这样还能有借口出去溜溜。 “不嫌弃热?要不你去给我看成绩我搁家里等着?”还真有傻子愿意这大热天出门的。 “那哪行啊,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儿么,我去可不行,我也弄不明白啊,这不是说明天要去公社接知青么,我想跟着去看看知青都长啥样。” “还有这事儿呢?我咋没听说呢?”这才啥时候,下放的跟知青都轮着班的过来了?那村子里以后的日子就更热闹了。 “早几天都挑水呢,谁能惦记说这事儿,反正堂爷爷回来骂骂咧咧的好几天,说是那些知青就是过来添乱的。” 钱笑点点头,也对,前一阵都忙活地里呢,这事儿估计都没填肚子重要:“有啥可看的,那城里人还不是跟咱们长的一样,一个鼻子两只眼睛,还能多长只眼睛咋地?” “以后也都住在村子里,你还不是想看就能看见?”这狗子咋就这么爱凑热闹呢,比她还八卦呢。 “嘿嘿,你说的也是,那我明天就不跟着你去了,我就搁村子里等着,说是很多知青都是从大城市来的,我这不是好奇大城市里的人长啥样么?” “不管从多大的城市来的,来了这里就跟咱们一样,还不是得天天下地挣口粮,”知青啊,一直存在于影视剧里的知青,她也会看见真的了。 要说这些满怀热情下乡知青,可是这个时代的一大代表,不过也很闹腾就是了,从环境优渥的城市里到了乡村,很难适应闹点事儿也正常。 他们村子里也没有太坏的人,那些过来的知青只要老老实实的干活,日子也难过不到哪里去。 钱笑瞄了一眼狗子:“你屁股底下长钉子了,说话就说话,你老动来动去的干啥?” 难道狗子这么小就长痔疮了?那可遭罪了。 “二蛋……”狗子黑脸涨红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。 接下来的话,在钱笑的拳头下吞在了喉咙里,只能委委屈屈的改变话题:“那啥、笑笑,你说你在家里也给脚泡水里了,咱直接去河边泡脚不是一样?” “你不爱上山,咱去河边钓鱼成不?” 说白了,这家伙就是待不住:“行吧,去河边钓鱼也成,你去拿工具,咱现在就去河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