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普阿图姆踱着步走进蛋糕店，目光被柜台上琳琅满目的面包所吸引。 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，他的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来。 即使来了几次，每一次都会被面包的香气引得肚子咕咕叫。 对食物的期望是他对食物不足的饥饿感，似乎只有将所有面包抱在怀里，他才不会有饥饿感。 基普阿图姆面带微笑，熟悉的女店员打了个招呼。 多次到蛋糕店买面包和蛋糕，混了脸熟，知道两位女店员的名字。 高瘦女店员叫海马诺特，已婚，有两个孩子，丈夫是港口工作的叉车司机。 矮瘦女店员叫蒂格斯特，有未婚夫，两人预计十月份结婚。 蒂格斯特的未婚夫是铁路工地工人，在铁路铺设工地当学徒，学习铁路铺设技术。 聊天中了解很多信息，基普阿图姆对蒂格斯特更感兴趣。 他不是对蒂格斯特本人感兴趣，而是对蒂格斯特未婚夫感兴趣。 铁路工地的学徒是学徒，但是铁路铺设以后，他们就是掌握铁路铺设、调试、维护的技术员。 作为第一批技术员，是有未来前途的技术员。 蛋糕店和恐怖主义有关联，蒂格斯特未婚夫是铁路施工的学徒，密切的联系不得不让基普阿图姆多想。 基普阿图姆站在柜台前，仔细地挑选着面包。 货架上的面包种类繁多，每一样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，让他难以抉择。 他最喜欢的是葡萄干面包，但是孩子更喜欢巧克力面包。 在他的喜欢和孩子的喜欢中，兼顾着选择两样不同口味的面包。 挑选一会，他最终选了三样面包。 一个看起来十分松软的全麦面包，一份铺满了香甜果脯的葡萄干面包，以及一个散发着浓浓巧克力香味的夹心面包。 基普阿图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选择，这些面包不仅能满足他的味蕾，也能填饱他那咕咕叫的肚子。 孩子也满意他挑选的面包，开心的叫他爸爸。 拿着选好的面包，基普阿图姆走到柜台前结账。 “蒂格斯特，听说铁路工地又出事了，你未婚夫没有事吧？” “稳定的工作不好找，但也不能出事。” “提醒你的未婚夫注意安全，真的遇到事，能跑多远跑多远。” “我们这些人就是底层打工谋生，不能因为谋生，丢了自己的命。” 蒂格斯特熟练打包面包，做了一年的工作，打包面包已经不能再熟练。 她也担心未婚夫的安全，也担心未婚夫的工作。 谁都知道铁路工地当学徒是稳定工作，是一辈子的铁饭碗。 要是丢了学徒身份，在想要找稳定工作，根本没有这个可能。 之所以订婚，也是因为未婚夫是学徒，不然他们不会订婚。 面包交给蒂格斯特，蒂格斯特说道。 “有人想要闯进工地，被安保拦了下来。” “总是有人想要搞破坏，不知道搞破坏的人是怎么想的，为什么要破坏铁路铺设。” “铁路铺设提供几百个岗位，养活几百个家庭，这么好多事情也有人破坏。” “祈祷真主惩罚他们，让他们不能破坏。” 接过面包，基普阿图姆笑了笑，附和道。 “蒂格斯特说得对，真主会惩罚他们。” 蒂格斯特心直口快，不会隐藏心事，有什么就说什么。 而海马诺特和蒂格斯特相反，聊天是无关话题，不会表达她的想法。 面包拿在手里，海马诺特与两位女店员道了别，满心欢喜地离开了蛋糕店。 侦查任务结束，到了回家的时刻。 想到孩子的笑脸，基普阿图姆满心欢喜。 拐过街道，基普阿图姆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奔驰车。 奔驰车边站着4人，眼光齐刷刷看向他。 感受到眼神里冰冷不善，基普阿图姆放慢脚步，打量着4人。 脑袋灵光一闪，基普阿图姆认出4人中的两人，他们是阿利阿瓦梓的随行保镖。 心中暗道不好，基普阿图姆果断转身，想要离开小巷子。 对面迎来2位保镖，基普阿图姆心掉入到大裂谷谷底，他知道他被包围了。 假装害怕的往前走，基普阿图姆想要闯出去。 一段时间的顺利麻痹了神经，放松了警惕，出门没有携带枪支防身。 看到身前两把枪瞄准，基普阿图姆果断放弃抵抗。 被抓住还有活着的可能性，逃跑只有一条死路，他会被保镖开枪打死。 当街开枪杀人会有麻烦，警察会抓捕开枪者，对开枪者做出判决。 而警察判决的前提是，抓捕到开枪者，有充分证据证明开枪者的罪行，然后才可以判决。 基普阿图姆不认为他的命值钱，警察会在收到美元后，还愿意为他一条贱命奔劳。 人性的黑暗不能直视，人性的劣根性本来如此。 “我是蒙巴萨港口的工人，没有做坏事。” 后方传来一道声音，断绝了基普阿图姆的谎言。 “基普阿图姆，跟我们一起走，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。” “不要试图反抗逃跑，子弹没有眼睛，没有必要为了他人而丢掉自己的命。” “你还有家人需要养，你要是死了，你的家人可就没有人养了。” 基普阿图姆转身看向奔驰车两侧的人，默默接受他的命运。 在他确定当情报员的那一刻，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暴露。 暴露也就暴露，他不会反抗，也不会有骨气的抗争。 举起双手，基普阿图姆说道。“我跟你们走，不要伤害我。” “我也是为了养家，没有别的心思。” “只要不伤害我，我愿意做一切事。” 保镖一愣，完全没想到基普阿图姆会如此配合，还说出“愿意做一切事”的话。 这哪里是情报员的操守，赤裸裸的背叛。 押着基普阿图姆上车，保镖要带基普阿图姆去见阿利阿瓦梓。 奔驰车来到阿利阿瓦梓的别墅，保镖押着基普阿图姆来到阿利阿瓦梓房间。 阿利阿瓦梓打量着基普阿图姆，对这位好奇心满满的情报员很是好奇。 基普阿图姆看到阿利阿瓦梓，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。 他认识阿利阿瓦梓，知道阿利阿瓦梓在蒙巴萨的地位和势力。 到了阿利阿瓦梓面前，他只有老老实实交代的事，任何的反抗犹豫，都会为家人带来倾覆之灾。 咽一口口水，基普阿图姆颤巍巍说道。“阿利阿瓦梓先生，您好，我是基普阿图姆。” 阿利阿瓦梓诧异道。“你认识我？” 基普阿图姆说道。“蒙巴萨谁不认识阿利阿瓦梓先生，有幸在港口见过您一面，所以就记得您的面貌。” 阿利阿瓦梓打量着基普阿图姆，思量着他的价值。 保镖在大街上驾着基普阿图姆，但不代表对方知道基普阿图姆暴露。 在敌方安插一颗钉子，或许会对他有帮助。 至于基普阿图姆是否会暴露，是死是生，和他没有关系。 “基普阿图姆，我没有叫错你的名字，你还真是一个趣人。” “既然你认识我，多少也听说我的为人，知道我做事的风格。” “现在，我问你一句话，是否愿意为我做事？” 基普阿图姆没有犹豫，人在屋檐下，没有不低头的理由。 不过是多了一个汇报的上级，对他来说没有负担，也没有压力。 为了干活都是干活，求得还不是那一口吃的。 或许为阿利阿瓦梓做事没有吃的，但他会死，他的家人也会死，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。 活着才能吃饭，活着才能让家人都以过上好日子。 “阿利阿瓦梓先生，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，是真主赐予我的恩赐。” “请阿利阿瓦梓先生放心，我一定会做好事，令您满意。” 阿利阿瓦梓起身，走到基普阿图姆身前，将手中的一叠美元塞进基普阿图姆手中。 想让下面人做事，就要喂饱下面人的肚子。 吃饱饭有力气干活，饿着肚子的人，怎么能集中精力干活。 “基普阿图姆，跟着我好好干，我不会亏待你。” “这些钱拿着，回去给孩子买几件衣服，买点好吃的。” “面包好吃，但他掺杂了很多化学物品，吃多了会坏肚子。” 基普阿图姆看着手中现金，坚定为阿利阿瓦梓干活的决心。 累死累活就是为了这几张绿色纸，没有道理拒绝双倍工资。 阿利阿瓦梓给的太多，比他现在的工资多太多。 “请阿利阿瓦梓先生放心，我在蒙巴萨出生，也会一直在蒙巴萨生活。” “阿利阿瓦梓先生为蒙巴萨做了那么多善事，您是真主的使者，是我们所有蒙巴萨人的福音。” 基普阿图姆恭维的生硬，阿利阿瓦梓还是听的开心。 和身边人恭维不同，基普阿图姆的恭维带着真诚的真心。 金钱可以让人做事，但不能让人有真心。 一颗真心无价，阿利阿瓦梓开心，再次拿出几张现金塞到基普阿图姆手中。 “基普阿图姆，你很好，好好做事，我不会亏待你。” 基普阿图姆激动的手发抖，控制不住的发抖。 虔诚看着阿利阿瓦梓，基普阿图姆多想阿利阿瓦梓再次往他手里塞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