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莽、冷墨燕等众均是喜庆欢呼,手中的招式相较于此前,不禁又多了几分力道。 他们虽不知金琨是如何由死复生的,但只要金琨能重归阵营,那么今日一战,以及他们身后的万余帮众,便都有了生还之机。 而陆宁则跳出了战团,奔向伏世火身侧,立即将其抱起。 又对着金琨之处,向天拜倒,泪眼婆娑道:“老天爷护我金郎不死……我陆宁……我陆宁来日必救死扶伤、行善积德,以报此恩!” 她一边说着,一边笑了又哭,哭了又笑,将伏世火紧紧搂在怀里,对他亲了又亲。 二人的泪水混织在一块儿,又缓缓看向远处的金琨,心中不禁默默祷告。 而祁偌、寒横星等众均是讶异无以,纷纷失声叫道:“不可能!这怎可能!” 须知那毒毛蛰实乃天下夏忠及乌和乌兰、瞿崴三人,虽及时服了解药,也是被这毒性折磨得痛苦不堪,只得就地打坐调息,慢慢等待那药性解毒。 此时章夏忠环顾了众人,又细细回想此前那一幕幕,才从肖代秋与伏世火这二人身上发现些端倪。 暗忖道:“那鬼神叹在众人剧斗之时,却单独与那孩子鬼鬼祟祟,此后那明灵子便起死回生了……这难不成又是那倒滚心法之功?” 想至此处,暗觉今日若不将金琨彻底除去,再夺到那倒丨心法,小则会叫他心痒难耐,枉费了这数年以来卧薪尝胆的苦心。 大则恐危及将来霁云盟的运势,便连他的利贞帮都恐有倾覆之危。 而金琨此回醒转,正是因为伏世火及时进入了绞互之境,才变得与金琨的动作和神态相同,又兼得同伤同毒。 是以在肖代秋一番引导之下,才调动了伏世火体内的通力,并将其行至各处要穴,与奇经八脉之中,这才有了解毒的奇效。 但这剧毒实在过于顽固,金琨体内的通力也所剩不多,半晌之下也仅仅是解去近半的毒性。 纵是如此,也足以让金琨醒转。 然而金琨甫一醒来,匆忙瞥了一眼两阵中的剧斗,便顾不得毒性未能尽解,主动断开那绞互之境,再奋力爬起身来,迅速奔至柳太身旁。 瞧见了这一幕,顿让肖代秋与伏世火二人狂喜万分,高声欢叫。 原来这绞互之境端的是神奇万端,真能将金琨从生死线上拉回。 但金琨又实在是操之过急,毕竟还有一半的毒性未能解去,这让肖伏二人看在眼里,直忧喜交迸,难以自持。 此时金琨已点中柳太的膻中、大椎两处大穴,与他小声道:“柳叔叔,我回来了!还请收摄住心神,我来助你一臂之力!” 言毕,再从他的双肩处渡入通力,立即给他双手止了血。 柳太虽是浑身瘫软,但依旧是嘶吼不断,面色也从通红变为了暗红,显然是心中有太多的不甘,又谈何收摄心神? 柳太此态,自然是被金琨看在眼里,他见通力渡入后,竟起不到多少作用,忙细声问道:“柳叔叔,你这是怎地了?你不认得我了么?” 未等柳太答话,却忽闻得无数脚步声渐近,正是远处的亨军与利贞帮众奔至了近处。 这几千亨军和帮众的声势过于浩大,若让他们全数压上,这百余明夷帮众和群豪也绝难抵御得住,今日的事态已入非同小可之境。 金琨心知此时已迫在眉睫,便不再多问,掌中渡入的通力又加大了数倍,以期能压住柳太的这份癫狂,才好做之后的打算。 但如今却是事与愿违,往昔神奇无比的通力,此时却并不能随心所欲,达到万事万能的境地。 再看柳太的面色,此时又从暗红转变为了深红,与那黝黑也相差无几,这一幕顿让金琨大感意外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 此时最先奔至的数百亨军已冲入剧斗之中,仅是一会儿功夫,便叫几名帮众成了刀下之鬼。 便是那冷墨燕、单远等人也在短时之内受了刀槊之伤,再也不能支撑多久。 而一旁的何振海却被三只长槊扎中,瞬间便没了性命。 金琨心急之下,再点了柳太神封、魂门、冲门三处要穴,忙道:“道长你且稍安勿躁,此时大伙儿正在危难之时,我去去便来!” 说罢,身子瞬息而动,径直朝章夏忠三人而去,他心知若要扭转今日之势,还得将那章夏忠再度擒住才是。 然而此时战局大乱,章夏忠数声喝令之下,那数百亨军早将道路堵死。 甫一见到金琨欲朝自己奔来,章夏忠心中很是忌惮,再度喊道:“祁盟主、马长老、寒长老,莫管眼前之人,先将明灵子拦下才为正途!” 祁偌三人心知有理,顿时弃了马和、范莽、冷墨燕三人,一齐朝金琨蜂拥扑去,而马、范、冷三人则又被亨军层层围住,脱身不得。 金琨又何惧这三人合力,他未等那三人近身,只将朗月霁风掌的“批风抹月”与“皓月千里”击出。 三人顿时被他掌风刮起,远远跌在了五丈之外。 待这三人艰难爬起身时,却不知在何处受了内伤,一时间各自晃得几晃,再也不敢贸然向前。 正待金琨再向前疾冲时,亨军之中又忽然转出了宝古坏、世鄂东、马庆、世勇、冯俊良五人。 这五人尽展毕生绝学,招式间又配合得天衣无缝,打了金琨一个措手不及,总算是将他拦下,顿解章夏忠满腹焦躁之情。 金琨则苦于自身的通力锐减,适才勉力击退了祁偌三人,又面对五名高手同来,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。 便在这几人连番的强攻之下,金琨只右手持剑,左手出掌,堪堪接过了百余招,手中力道却一招低过一招,一时间竟守多攻少,难有胜算。 而宝古坏等众见金琨竟有了力竭之象,心中升起一阵狂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