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手中忽一用力,鲁班尺尺头忽地打开一机关,数枚飞针从中倏地射出,立时扎中了马和肩头。 如此惊天一变,马和如何躲得过去?他肩头顿时剧痛无以,当即摔倒,而马星波却在倒地的那一刹用左手一撑,整个儿又弹将起来。 他脚下疾点,瞬间冲出丈余,照着马和头颅猛然击下! 马和横遭暗算,此时又剧痛难忍,何以挡得下这致命一击?不禁引来肖代秋、柳太等人的大声惊呼。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忽见斜地里伸出一手,赫然捉住这一尺,马星波顿时一惊,举目望去,却是金琨立在眼前,神威凛凛。 正待章夏忠欲开口大骂时,却听金琨高声道:“这一局我们认输了!”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,却见伏世火当先抢上,将马和奋力拖向一旁,远离了险处。 直至金琨放开手后,马星波才举臂欢呼,回身走入人群里,与众人欣喜欢庆。 马和中毒颇深,也懊悔非常,朝金琨歉色道:“我……我竟没留意他的暗器……” 金琨当即拔去了他肩头的飞针,将他搬腿盘坐,双掌再抵在他后背诸穴处。 说道:“马堂主快快收声,利贞帮的剧毒老夫早已领教过,它要人性命也仅在顷刻之间!” 又不禁心道:“马堂主相貌猥琐,不似良人,但却恁地中规中矩,老实本分。 “竟让马星波那看似高大笨拙的人暗算了,真是叫人好笑。” 一边这么想着,一边极速渡入通力,在马和体内快速运起了大周天,不一会儿,马和的面目便由青紫变为了白皙,又从白皙变为了红润。 仅一盏茶时分过去,马和体内的剧毒已尽数解去,他站起身来,与金琨深鞠一躬,回到人群之中,兀自悔恨非常。 这一幕之下,乌和乌兰虽是被堵了嘴,也是眼露得意之色,心想着既然开局得胜,此番定能有惊无险,拿下整场比武。 而陆宁则大松了口气,只因马和是为救她而来,他若是被剧毒毒死,自己定也难辞其咎,悔恨终生。 肖代秋等群豪虽甚是惋惜输了此局,也纷纷对他好言劝慰,还怒斥那马星波阴险狡诈,胜之不武,又大肆赞叹了金琨一番。 便连章夏忠都暗自称赞金琨那异乎寻常的通力,竟是恁地神奇超凡,须知他自大秦带来的毒药,每每都是叫人速死,可从未失过手。 章夏忠收起了那略惊的神情,高声道:“夏忠等众,本并不看好此人。 但看在马星波也反败为胜的份上,又想到樊复此人心术不正,或有取胜之机,也纷纷高呼出声,令其士气大涨。 柳太缓缓走至两阵当中,正要作揖行礼时,却听樊复大声嚷道:“老子我只有一只右手, “这场比武实在是不公平,不如你也收起你的左手不用,我俩再来公平较量!” 柳太怒哼一声,眼中怒意渐盛,心道:“你这人反复无常,又小人得志。 “你那手臂确是被我砍去,难不成你今日也要将我的手臂砍下,才可彰显公平么!” 当即喝道:“比武的规矩早已说定,你此时还要聒噪什么?接招吧!” 说着,长枪倏地一甩,已将一招“直捣黄龙”使出,那长枪滴溜溜转了两个枪花,再迅速朝他面门刺去。 樊复猛地一惊,急忙后仰而避,大喊道:“你这人不讲武德!趁我不备偷袭于我!” 也将铁枪疾转,“叮叮叮”地挡下了数招猛攻。 柳太这人本就愤世嫉俗,向来都鄙夷樊复此人,如今好容易有机会可将他当场杀了,又如何肯轻易放过。 是以他也摒弃了高手过招先行试探的规矩,疾将天门七十二路枪法的“白鹤亮翅”、“五鬼绝命”与“金钟大开门”接连使出。 柳太此番只求樊复速死,而樊复的武艺本就难登上乘,在其凌厉枪法之下,哪儿还有丝毫的喘息之机。 樊复手中的铁枪只挡下了先前两招,眼见那夏忠对他刮目相看。 是以他当即喊道:“那个叫湮遁道人的,你可是我霁云盟的人?” 柳太一愕,手中的枪法果然迟疑了半分,叫樊复立刻跑了开去,脱离险处。 柳太当即暗道:“惭愧,只因我杀他心切,竟忘了打出我那武当龙门枪,叫瞿崴瞧出了端倪,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?” 当下忙换了武当龙门枪的枪法,只见他枪头疾转而下,紧贴地面,疾向樊复推去。 樊复见这招式迅捷无比,刁钻狠辣,他仓皇之际,只得忍着小腹剧痛,再连连后跃,显得狼狈至极。 柳太怒喝一声:“呔!哪儿跑!”枪法再转,挺身追出。 瞿崴再度喊道:“呵!又换成了武当的枪法,怎么?我只说你一句,你便露怯了么?” 又厉声斥道:“快说!你究竟是我天门派里的什么人!休得在此手足相残,坏我霁云盟的名声!” 柳太内心深处猛地一颤,暗叫:“不好,难道他当真知道我的身份了?”手上再是一滞,将绝好的机会错过,顿让樊复死里逃生。 樊复甫一逃得险处,再着地滚得三滚,已离柳太丈余远。 他心有余悸,心知自己敌不过柳太,只得开口骂道:“霁云盟里哪儿有出家的道人?这牛鼻子定是偷学了你霁云盟的武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