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众军合围之下,唯柳太与宝古坏还能斗个难解难分,其余帮众则难以抵御两千人的合围,只在瞬间便被斩杀了二十多众。 柳太听见章夏忠要全力捉拿金琨,不解其中深意,但眼见同来的五百人逐渐不支,金琨又不在身侧,想要号令后撤,也不敢私自做主。 正在分神之际,忽被流星锤扫中,手臂被尖刃划出几道伤口,剧痛非常。 他当即着地一滚,不再理会宝古坏,只朝亨军压迫最甚处奔去,他铁枪疾扫之下,立时击倒几名亨军,顿替一群帮众解了围。 但那宝古坏紧随而至,流星锤“呼呼”甩得几圈,已将他刚救下的帮众再击倒几人,顿时鲜血四溅,迷人双眼。 宝古坏甚恨金琨杀了他三位同僚,正待他报仇雪恨大杀特杀时,柳太又回枪一挑,立将那巨硕流星锤挡下。 柳太手中再转,已将流星锤的铁链牢牢缠住,引得宝古坏怒道:“你这牛鼻子,自保尚且不及,还要管他人闲事! “老子最烦的便是你们这些个不要命的主!” 言毕,猛地一抽那铁链,竟连人带枪地又把柳太拉近了几尺,再倏地伸出一拳,朝柳太面门击来。 柳太本就受了轻伤,此时又犯酒瘾,手脚兀自颤抖非常,再兼他剧斗了不少时辰,此时被宝古坏猛力一拉,如何还来得及挡下当面这拳。 柳太大惊失色,正待后仰躲避之时,忽见一旁伸来一支长剑,微一晃动之下,已将宝古坏那拳头划烂。 宝古坏当下惨叫一声,松开了铁链不要,忙朝身后跃了几丈。 那长剑正是来自金琨,只见他气沉丹田,朗声叫道:“众兄弟随老夫撤回门派!” 柳太惊道:“这么快就走了?咱们此番出击,究竟是何目的?” 金琨双眉紧蹙,并未答话,接连打出朗月霁风掌的“朗月无云”与“批风抹月”两招。 但见他掌风之下,顿将数十名亨军与利贞帮众击倒,再挽住几名帮中兄弟,催促他们速速回到门派之中。 但章夏忠所领两千军将实非等闲之辈,他们彼此搀扶起对方,数声长号鼓动之下,又朝金琨等众猛地追来。 柳太大叫道:“明老前辈你先带他们走,我来抵挡一阵!” 说罢,他一人留在了最后方,先将长枪猛甩,接连使出几招“横扫千军”,顿时扫倒了几人,再打出几招“叶底葬花”又被他击倒十余人。 但其他军将瞬息而至,眼见就要将其他帮众追上。 他不得不强催内劲,将那长枪疾舞得几圈,再运起内劲,猛然向前一掷,又是一招“孤雁出群”,那长枪犹如离弦之箭般射出。 金琨重又见到这一招,知道其威力不小,也瞬息而至,朝那枪尾猛地拍出一掌。 在两股巨力催动之下,这长枪竟有了破空之音,立时穿透了五六人的前胸。 但那五六人还未倒地,长枪仍去势不减,又一连向前猛然穿去,直穿出了二十余丈后,才在众军身后堪堪落地。 此时再看这两千军将时,顿有三四十人瞬间倒成了一条直线,且是血流不止,难有活路。 正在众军惊讶无以时,又听金琨大喝一声,再将一招“镂月裁云”打出。 他掌中一股强劲内力分为了无数片,立时将他跟前亨军击飞了数十人之多。 其他军将讶异之余,再看了一眼被击飞的这几十人,却见他们均被切出无数伤口,适才还完好的军士,只在瞬间便成为了一个个的血人。 更有甚者,其血肉也被剔去,仅留下些许白骨,此情此景,如何不叫人惊恐非常,亨军又如何还敢对金琨穷追不舍? 其余军将的士气纵使再是高昂,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,眼睁睁地望着眼前的几百人回到了九宫派里,将那派门迅速紧闭。 此时那章夏忠,见九宫派里红光冲天而起,火势已烧得极旺,又瞧见了金琨等众,像是逃遁得狼狈不堪,心知这明灵子大势已去。 便疾运内力,高喊道:“明灵子气势已衰!东、北、西三处军将速架云梯,冲入门派之中! “再速速从里处打开派门,放我等冲入,将其一举拿下!” 他这一声高喊,连方圆十余里都听得清清楚楚,围在九宫派东、北、西三处的军将也可省去了令旗传令。 他们立时高架云梯,利贞帮众和亨军纷纷抢上,九宫派里的帮众则奋力抵抗,也在围墙内架起了高梯,各执兵刃,与之拼杀。 可奈何利贞帮是自三面同时而入,而九宫派已被大火烧了近一炷香时辰,实则损伤惨重,如今虽是群起反抗之力,也仅是杯水车薪。 过不多时,终于叫亨军自北面打开了个豁口,人们尖着嗓门纷纷呼喊抢入。 亨军一度气势高涨,又瞬间在那豁口处架起了数十架云梯。 人群不断跃入九宫派围墙之内,喊杀之声冲天而起,便连围墙之外都能嗅得到一股浓烈的血腥之味。 约莫又过去两顿饭时辰,只见九宫派里火光渐熄,黑色浓烟也逐渐稀少。 人们的打斗与喊叫之声也掩去近半,就连门派的城楼上也难瞧见一个人影。 不多时,又见城楼上明霁二派的旌旗倾倒,取而代之的,却竖起了利贞帮与亨军之旗。 章夏忠与祁偌、瞿崴、寒横星等众皆大笑出声,有的甚至已经抱拳恭贺此战大捷。 便在此时,却见那门派大门打开了一道细缝,从中转出一人来,居然是金琨! 只见他手里握着一张强弓,又搭上了三支火箭,大喊道:“所谓礼尚往来,这火箭老夫便还给你们!” 章夏忠等众皆面面相觑,不明所以,心想那三支火箭又能经得何用? 又想,为何是那明灵子从中出来,那数千名军将又去了何处? 正在众人稍惊之时,忽听“咻”地一声破空响起,那三支火箭掠过了章夏忠等众,径直飞向了他们的左后方,远超一箭之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