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听伏世火大笑了一阵,金琨赶紧将他拉至一旁,问道:“世火,明日双擎山的人马要来,若为师将此事交与你,你会如何处置?” 伏世火稍稍一想,说道:“我会率领三千人,下山迎接他们!” 金琨问道:“这又为何?” 伏世火道:“我怕山下有利贞帮的埋伏,所以才这般安排。” 金琨忙抚着他的脑袋,心中甚慰,说道:“你仅短短时日,便学会了恁多兵法,好! “为师便许你三千人,咱们一道儿下山,将他们迎上来!” 翌日,金琨果真找来了马和,令他点上三千之众,又与他和伏世火等人下山相迎。 这些自无望崖下救出的九千人,除去金琨自己所领的两千余众外,剩余明霁二派的门人,人数约有六千有余。 他们在面对生死存亡之时,也未对利贞帮有所屈服,是一群真正心系家国天下的大齐儿女。 如今大伙儿被金琨救至此处,已有大半数投入了明夷帮中,誓死效忠金琨所扮的明灵子,还曾发誓道,哪怕是再历风浪,也必与利贞帮死战到底。 当日下午,金琨便跟在伏世火的身后,任由他自行做主,自己则始终不动声色。 只看着伏世火与马和二人领着众人来到山脚,而那马和甚解金琨之意,有意让伏世火主导众人,凡事都不愿插手,只让他单独决断。 而伏世火也是不卑不亢,先派出十几个探子,在前方百十里的山道中打探了一番。 待确保无虞时,又令一千人伏在西首三十里处,另一千人伏在十里处,再自领一千人众,备好锣鼓唢呐一应乐手,立在山脚,等候众人。 金琨见伏世火应对十分得体,早已不是当初那副唯唯诺诺之样,心中直叹道:“未想到我几乎没怎么教他,他也能这般独当一面。 “想必他在那丨中境界里,当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。” 想至此处,已是接近酉时,西首山道里终于浩浩荡荡走来了三千明夷帮众,他们一见到相迎众人,自是一番欢庆之色。 严倚柔自人群中最先迎上,立在金琨之前,虽是风尘仆仆之象,依旧不减那华贵绰约之姿。 她缓缓与金琨道了个万福,说道:“听闻明老前辈不辞辛劳,终于救出所有的门人,此大功一件,足以名垂千古,经久流芳! “小女子在这儿恭贺您老啦!” 金琨回礼道:“严姑娘过奖啦,你远道而来甚是辛苦,快与老夫上山,今晚九宫派大设宴席,招待诸位兄弟!” 严倚柔欲言又止,只得跟在金琨身后缓缓上行,两眼一直不离他的背影。 而人群中的一些旧相识,在此番重逢之下自是相拥而泣,倾心吐胆,而一旁的锣鼓声响顿时大喧,更显得热闹非凡。 伏世火则一边与马和将双擎山来客迎上山去,一边又差人向西奔出三十里,将那里的两处伏兵也缓缓带上了山。 又过了三日,金琨得知青原派掌门率众来到九宫山,则亲自领了三千人,下山相迎,颜色甚殷。 当青原派单远、火鸿宇、冷墨燕几人见到那么大阵仗时,也是心中一热,忙不迭向金琨下拜叩首,跪谢好意。 金琨哪儿肯受他们下拜,只轻轻一扶,已让他们下跪不得,欢声说道:“诸位能来此地,便是信得过老夫,我已是荣幸之至,不必行此俗礼!” 单远立即敛衽抱拳,说道:“明老前辈哪里话来!我青原派自收到您的飞鸽传书,知道您救出了近万之众,自是欢喜无以! “我等商议之下,现已将全派四百余众,以及全数家当尽数带来,全凭老前辈处置!” 冷墨燕更是满脸欢笑,她搀着两名女子,与金琨说道:“明老前辈对我青原派实有大恩,哪儿还有不信之理? “您瞧,咱们青原派又有后人了,这都是托您之福啊!” 说着,已将目光朝那两名女子腹中瞧去,金琨也看清了两名女子腹部微微隆起,已是有了孕态。 他立即明白其意,笑道:“原来单掌门与火长老都已娶了贤妻,怎不早与老夫说来,让我好好高兴高兴?” 说着,他左手拉着着单远,右手再牵着火鸿宇,一边上山,一边嗔道:“今日你们可得陪老夫好好吃酒,我得先罚你二人几杯才是!” 众人无不欢颜笑语,带着人马车队,随金琨一道儿上了山,缓缓进入九宫派之中。 金琨一路上说道:“你们是其他三派里最先来此的,再等天门、天目两派到齐后,咱们再来考虑是去是留了。” 冷墨燕接着道:“依老身看来,利贞帮定不会善罢甘休,此地恐是不能久留啦。” 火鸿宇也道:“我娘说得在理,他们先前既能捉住几万人,自会再来这里捉咱们,咱们若是硬要留在此处,恐是夜长梦多呀。” 单远也道:“我们一路上都在谈论此事,总是未有明策。明老前辈可有什么应对之策,好叫我明霁二派都避过此难?” 金琨沉吟道:“老夫也在筹划此事,待有了万全之策,老夫定会与你们亲口说来。” 正说着,一行人已穿过了门派影壁,见到围墙两侧,都是些打造机关工事的帮众。 他们都依照金琨的工事图纸,正在加固此处的机关暗器,也好抵御将来利贞帮的大举来攻。 几人在说笑之间,金琨无意间一瞥,那围墙上一个挽袖运砖的青色身影,不是那肖梨雨又是谁? 他心中既惊且喜,忙与旁人说道:“诸位请稍待一会儿!”立即向东南处奔出几十丈。 立在一木架下喊道:“清雅大夫亲至,怎不事先告知老夫?老夫未能率众远迎,也未尽地主之谊,实在是惭愧得紧!” 肖梨雨“嘻嘻”一笑,忙停下手中的活计,跃下木架,将金琨引至一无人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