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世火奇道:“既然这事儿没错,师父您为何不早些将这些法子告诉大伙儿?大家若都知道了其中的方法,又怎会受那狂阳之苦?” 金琨叹道:“只因没人会相信咱们。” 伏世火一惊,小嘴儿不自禁地张大了许多,又听金琨续道:“此事本就不合常理,叫人难以捉摸,咱们也没有别的法子让大伙儿相信。 “世火,倘若你未能见过丨中境界,未能悟到此理,为师又将这件奇事早早地告诉了你,你还会相信么?” 伏世火不假思索地道:“那徒儿定也不能信啦……” 金琨颔首道:“便是此理!况且,你适才说的‘只要方法得当’,这方法可是玄妙得紧呐! “虽说这些方法咱们人人都有希望掌握,但就像咱们这倒丨心法一般, “虽人人有希望练成,若真要将其全数掌握,也仅仅是百万人中的一二人而已,这回你可明白了?” 伏世火细细想过一阵,最后说道:“就像夫子曾说,人人皆可为尧舜一般,咱们每人的确有成为尧舜的潜质, “可真正能达成尧舜那般境地的,也实在是凤毛麟角啦……” 金琨再道:“不错!其他人之所以未能成为尧舜,要么是不知世上有这尧舜,要么是一心向恶,不愿做这尧舜。 “又或是根本不信自己能成为尧舜,也或是那尧舜太过难做,常人难以达到他俩的境地。 “如此种种因由,不一而足,总之那尧舜一定是人人可做,但真正做得到的,实在是少之又少,寻而不得啊。” 伏世火忽然有了难色,说道:“徒儿明白啦,看来徒儿悟的这件事情,根本就没甚作用,悟了也是白悟……” 金琨微笑道:“你也不必妄自菲薄,为师相信,早晚有那么一日,定能人人都当上尧舜。 “就比如咱们在丨中境界里看见的景物那样,早晚有一日,所有人都会明白,咱们脚下的大地是个巨大圆球, “似这般的圆球,在寰宇之中,有如河中之沙般,任谁都数之不尽,望之不绝。” 伏世火露出一副茫然之色,对金琨所言既相信,又不敢全信。 金琨再笑道:“为师这几日也在境界中发现一趣事,你想不想试试?” 伏世火疑道:“试?境界里的趣事要如何试呀?” 金琨慢慢席地盘坐,说道:“来,随我一道儿,定叫你喜欢!”说完,伏世火已与他并排坐下,盘腿挺胸。 金琨再道:“你将通力从丹田处散向四肢百脉,再闭上双眼,努力想着你就是我,我也是你,想好了之后,咱们再看看结果是什么。” 伏世火一愕,心想:“怎么会有这般奇怪的事情,我与师父相差了十万八千里,自己又怎可能是师父他老人家?” 但金琨既然这般说,他也不敢多问,只得照做。 待过去一炷香的时辰,金琨终于开口说道:“你睁开眼来,看为师动作。” 伏世火很快睁开双眼,却见金琨缓缓抬起了右手,紧接着却吓了他一大跳,原来他见到自己的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抬起。 金琨再度抬起左手,与右手双掌合十,再缓缓向前一推,正是朗月霁风掌中的一招“皓月千里”。 再看那伏世火时,也已打完了这招“皓月千里”,且是与金琨的动作分毫不差,就连前后快慢也是不差毫厘。 伏世火越看越是心惊,忙问道:“师父,我究竟是怎地了?怎会与您做一样的动作?我真不想做,可身子却在不由自主地动弹, “我……我绝不是有意在学师父您啊!” 金琨笑道:“别怕,这便是在通力之下,你我相互想成了对方,于是自己的动作,便与对方完全一致了。 “世火,我先停下,你也来做几个动作。”说罢,已将双手放在了双膝之上。 伏世火茫然道:“我也可以让您做我的动作么?”一边说着,一边站起了身子,轻轻跺了几脚。 金琨果然与他一同站起,也一同跺脚,且是分毫不差。 伏世火小嘴一咧,说道:“这个好玩!” 说罢,又原地跳了几跳,他见金琨与他一同蹦跳,顿时玩心大起,竟一路蹦至了屋外。 金琨随他蹦出屋外,也不怕被外头的人瞧见,只心甘情愿地与他一块儿玩闹。 待这二人蹦过长廊的几处拐角,却见陆宁朝他们迎面而来。 陆宁见他二人这般没正经,立时喝止了,还埋怨金琨道:“您老怎可在大庭广众下这般胡闹,也不怕别人说您为老不尊!” 金琨只得停下来,与陆宁偷偷做一鬼脸,佯装不悦道:“我师徒二人好容易玩闹一番, “早已被好些人瞧在了眼里,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,却唯独被陆姑娘你给搅黄了。” 陆宁也不恼不怒,叹道:“我只是怕老前辈您在他人面前跌了身份!” 又将伏世火拉过来,犹如亲母教子一般,训斥道:“世火,明老前辈可是你的授业恩师,你这徒儿没点儿徒儿样,怎成体统?” 伏世火脸上略一羞涩,红着脸道:“陆姑姑,我知错啦!” 可他毕竟意犹未尽,又问金琨:“师父,适才咱们动作一致,我该怎生称呼它?” 金琨道:“咱们就叫它绞互吧,绞缠之绞,互相之互,取它能将咱俩相互绞缠纠结之意!” 伏世火拍手道:“好!丨中境界当真是无穷无尽,里头可有太多奇妙好玩的东西啦!” 陆宁听得云里雾里,摆手道:“你们休再胡闹!我来是有正事与老前辈说的!” 说着,忙将一封书信交于金琨手中,正色道:“这是早上新收到的飞鸽传书,双擎山三千余人会在明日到我九宫山中,明老前辈您看该如何安排?” 金琨拿到这些书信,竟看也没看,提着嗓音,怪声问道:“如此重要的事,你怎此时才说?” 伏世火“嘻嘻”一笑,也跟着道:“是啊!陆姑姑你怎此时才说,险些误了咱们的大事!” 陆宁直两眼一瞪,双手插着蛮腰,佯嗔道:“你师徒二人合着伙儿欺负本姑娘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