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近几日来,金琨之与肖代秋、马和、陆宁等人一直在商议帮中大事,再也无暇医治狂阳。 而那些弟子又是慕名而来,为的就是治愈这多年的疾苦,金琨对他们并未多加照料,自是寒了不少的人心。 伏世火将这些看在眼里,心中好生过意不去,心想着此前他曾用通力为人减轻了病苦,定也可用通力为这些弟子治上一治。 直至昨日,一名天门弟子突然狂阳发作,不省人事,伏世火只好再故技重施,搭上全身的通力意图救他。 当时那弟子果真被通力救醒,而伏世火也为此昏厥了整整一晚。 直至今日清晨,自伏世火醒来后,却发现那弟子已吐了不少的鲜血,正如一具死尸一般,躺在正堂当中,一动不动。 有经验的帮众均知此为常事,只因金琨替人医治狂阳时也是这般的情景,只须过得几个时辰后,这死尸便会活过来,身上的狂阳便至此治愈。 可这天门弟子已昏厥了愈一日之久,依旧是个死尸的模样,并无半分的转醒迹象。 天门弟子自是着急万分,只将此事归结为伏世火的医术不精,并为此愤愤不平,非要伏世火为这死者偿命。 此时,这些天门弟子正大肆骂道:“所谓杀人者偿命,这医死人的,自也应该偿命,哪儿有十岁的娃儿就能医人的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 更有的骂道:“想不到明老前辈的徒儿竟这般没用,你既然不能医治咱们,就该叫明灵子他亲自来医,也免得辱没了你师父的名声!” “什么名声!那明灵子究竟是真是假,咱们也并不知晓,没准儿又是个江湖骗子也不一定!” 辱骂明灵子的言语一出,明夷帮帮众再也忍受不住,也纷纷对这些弟子破口大骂。 眼见双方争执逐渐增大,伏世火只好跪地哭道:“爷爷并未收我为徒……我……我还什么都不懂呢……” 天门弟子更是怒道:“你啥都不懂也还要给他医治么?原来你们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!” “你不是明老前辈的徒弟?那为何要打着他的幌子在此行骗?” 正当弟子们要大打出手时,金琨二人这才走进了正堂。人们见到明灵子当真来了,立时变得鸦雀无声,只等着这明灵子如何收场。 金琨面露铁色,扫视堂中众人,他身上自有一股威严之气,直让众人纷纷低下头去,畏畏缩缩,不住扭捏,如同犯了错的孩童一般。 他摇头道:“你们天门派弟子这般地欺负一个娃儿,可好大的志气啊!” 天门弟子更是惭愧万分,将脑袋低得更深了些,更有甚者,则直接跪在了地上,向金琨不住地磕头。 金琨随即走至那死尸跟前,弯身给他搭了一脉,略一皱眉。 又重新站起身来,背手对伏世火道:“世火,你替他们医治,可是他们求着你的?” 伏世火只顾着痛哭流涕,只因他被这些弟子冤至极处,实在是伤透了这份热心。 金琨喝道:“不许哭!快回答老夫!” 伏世火这才向他磕头道:“爷爷,是我牵累了您,我错啦……”说完这话,依是止不住哭泣。 金琨心中更是不耐,叹道:“你哪里错了?时至如今,你还要向着他们说话!那么说来,他们并未求你,而是你巴巴地抢着要治他们?” 伏世火终于点了点头,将眼中泪水点落了许多,说道:“他们真是太可怜啦,爷爷,我于心不忍,实在不能见死不救……” 金琨心中渐怒,大声道:“所以他们如今骂你冤你,你实也活该!他们固然有可怜之处,可你无缘无故地替他们医治,他们自然不会信你。 “你纵使将他们治好了,他们也不会感你的恩,更不会在意你的感受,所以才会聚在这儿骂你辱你!” 伏世火心头一怔,喃喃道:“啊……这……难道非得他们求我不成?可我实在是太小了,怎敢让这些大人求我?” 金琨长叹一声,高声对弟子们道:“此子并非老夫的徒儿,他也不懂什么医理医术,你们也年纪不小了,怎会让一孩童给你们治病?” 弟子们哑口无言,直过了许久,才有人敢低声道:“大伙儿也实在是病得苦了,所谓病急乱投医么……” 金琨驳道:“什么病急乱投医!老夫就在此地,你们怎就不找老夫给你们治?” 弟子们胆怯非常,小心翼翼道:“老前辈您日理万机,晚辈们实在是不敢叨扰……” 金琨道:“荒唐!你们就是为治病来的,怎么反倒不敢找我?老夫又不是什么凶恶猛兽,还能把你们吃了不成?” 弟子们不敢再发一言,只听金琨再怒道:“难不成你们真当老夫是骗子了? “既然如此,你们不如下山去吧!老夫从不给不信我者医治,也不与不信我者同行!” 他此言一出,不少人仓惶下拜,纷纷叫道:“不敢!不敢!” 伏世火见金琨替他教训了这些弟子,心中自是感激无以。 但他见这些弟子一个个似吓破了胆一般,依旧于心不忍,忙叫道:“爷爷!您别说他们了! “这人是我害死的,他们骂我也是应该,您……您怎能反过来说他们的不是……” 金琨摇头道:“谁说你害死人了?实在该打!”言毕,走至那具死尸跟前,在他脚底涌泉穴上连击了三回。 那死尸猛哼一声,“哗”地吐出一大口鲜血,随即转醒过来,眼望着身旁众人,一时不知所措。 正堂内忽然一片哗然,人们见这人竟可死而复生,无不惊喜万分,欢呼吼叫不已。 金琨再度高声道:“此人并未死去,只因此子不通医术,将通力行岔了经络,才导致他进入假死龟息之态。 “只须将他的体内真气引导归正,这人便可不药而愈。” 众人恍然大悟,纷纷赞叹这明灵子不仅武艺高绝,便连那医术也是通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