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范莽反应神速,忙举臂格挡,这一掌只击在了他小臂之上。 范莽闷哼一声,连退了数步,茫然问道:“你怎地又能动了?” 原来金琨一直在暗地运转内力,如今半个多时辰过去,穴道已然冲开,只是碍于满屋子的人不便发作。 此时他见人已走空,便想要范莽吃个苦头,以报他一路绑缚和加害之仇。 金琨不答他的问话,又运起内劲,将玉铉分星掌展了出来 范莽见是青原派的绝技,不敢托大,将天目派的大无妄拳也使了出来。 这间不大的屋子内,一时间拳来掌往,回响声此起彼伏。 两人须臾间连拆了数十招,又双双跳了开去,这一番二人均探过对方的底细,都道眼前之人是个不弱的硬手。 范莽脚下一点,忽地抢上,再连出七八拳,均被金琨或托或挡,一一化解了去。 范莽招式再起,向着他胸腹又是连出了十数拳。 金琨忙提气招架,但听得“啪啪啪啪”声不断,双掌严守住了门户。 这范莽心下一凛:“不料这叫金琨的小子竟有如此手段,若刚才将他宰了,实在是有些可惜。” 铁拳又举,怒喝一声,一招大无妄拳的“霸王伏虎”使将出来。 这一拳看似平平无奇地当中冲来,却是夹带着刚猛内劲,屋里如同刮了阵旋风一般,只见旋风之中一只铁拳照着金琨面门呼啸而来。 金琨暗暗心惊,心知范莽算准了距离,这一招他已无法躲过,但若要硬接下来,可就要吃大亏了。 情急之下,他身形忽地一矮,急忙侧过身躯,但这一拳依然照着他肩头而来。 金琨忙伸掌挡在了肩上,拳头砸来,他应声横飞,撞在了身后的木柱上。 金琨忍着剧痛,翻身而起,心中暗道:“好霸道的铁拳,这范莽的修为实不在那运日之下,天目派何时又出了这等人物,为何这些年未曾听说过他?” 没等金琨立稳,范莽铁拳又到,金琨一个闪身避过,这拳砸在了他身后木柱,立时现出一个拳印。 不等金琨稳住身形,范莽转身举拳横扫,这一拳来得实在太快,又是把他整个身子扫得飞了起来,撞在一旁墙壁上。 金琨跌下地来,伏在地上干呕喘息不止,心中暗自叫苦。 正没理会处,但听得屋外一阵大笑而过,一个声音说道:“快将这些人尽数杀光!” 金琨熟知这个声音,双眉骤起,不禁叫了声:“乌和乌兰!” 范莽也听见了此声,问道:“那是谁?” 金琨道:“是亨国大将军,外面来了亨国人!” 范莽一凛,往门外望了一眼,果见来了十几个亨国人,二话不说,立时奔了出去。 金琨捧着肚子,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口向外一望,只见乌和乌兰指使着四名武师和十余名军士,与六七十名各派弟子斗在了一起。 只听乌和乌兰又高声叫道:“但凡是霁云盟的人,一个都不许留!” 又有人叫道:“大将军,咱们已杀了千余名霁云盟弟子,还杀不够么?”像是乞颜住的声音。 乌和乌兰斥声道:“这怎能够得?这里杀光了,再杀进霁云盟去,他们尽数死光了,才解我心头之恨!” 金琨暗骂:“这婆娘定是在钓鱼城中精锐尽失,是以才会如此痛恨整个霁云盟。” 心下一琢磨,又缩回了屋内。 此时屋外虽有六七十名弟子与十几个亨国人相斗,却完全占了下风,乌和乌兰帐下的四名武师是何等的厉害,已有不下十名弟子倒地身亡。 只见冯勇与邢德业联手力战那台本空,范莽则独自将查达成拖住了。 而余下的乞颜住和宝古坏则几无敌手,所到之处均是连连掀翻这些弟子,唯有乌和乌兰立在一旁,插着双手,稳如磐石。 那乞颜住横刀到处,众弟子无一不心惊胆战。 他挥刀连刺,已在一名弟子胸前接连刺出几个窟窿,那弟子应声倒去,另一名天目派弟子贴身而上,欲抢下他的刀柄。 他“嘿嘿”笑过两声,横刀猛地抽回,手腕一转,眼见那名弟子手臂不保。 正在此时,也不知金琨从何处跳出,他长喝一声,挥掌拍在那横刀身上,这刀疾往斜处里歪去,一时救下了这名弟子。 那弟子连忙道谢,跑了开去,乞颜住定睛一看,说道:“我还道是谁,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,金琨!” 乌和乌兰听闻,忙望向此处,紧盯着金琨,两眼中欲喷出火来。 金琨毫不搭话,斜地里向乞颜住劈出三掌,被他一一躲过。 金琨再次抢上,又是举掌照他手臂挥去,乞颜住怕他又将横刀劈中,手肘急转,避过了几掌。 金琨笑道:“乞颜住,你不是找我么,怎么见到我还处处躲避?” 乞颜住只是未料金琨比在那钓鱼城时要厉害了许多,一时不敢冒进而已,但被金琨如此嘲笑,却半晌做不得声。 但听宝古坏大笑道:“我说什么来着!乞颜住啊乞颜住,你连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,还如何做我们的老大。 “还是快快将老大的位置让了贤吧,否则我不服你,查达成和台本空不服你,所有亨国军士都不会服你!”说罢,手中流星锤险些砸中了冯勇。 其实并非是金琨厉害了许多,只是在那钓鱼城时,金琨周身各处均受了伤,是以与乞颜住交手时,他几乎是不能招架。 乞颜住不明白个中道理,脸上难看已极,接连咳了好一会儿。他并不接话,横刀忽地光芒大盛,瞬时间就将金琨整个罩住。 金琨暗暗喝彩,连忙斜身闪跃,堪堪避过了这些锋芒。 此时乞颜住忽地喊了声:“疾!”横刀破空之声大起,招式忽然变得极为怪异。 金琨明明见横刀从左肩处刺来,但风声响过,却变得自下而上,在他右肋处划破了衣衫。 他情急之下,连连将掌力拍出,一招“烟炎张天”使出,顿时以寒气凝成的迷雾将二人笼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