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琨又是迅速将手臂拉回,低斥道:“再多动一会儿,你这伤就再难好啦!” 正说着,迎面走来二十几名天目、天门、青原三派的年轻弟子,当先一高个子问道:“敢问阁下是青原派的金琨金师兄么?” 金琨慌忙穿衣起身,拱手道:“正是在下,敢问你们是……” 这高个子说道:“在下天目派弟子秦志涛,后面几位是天目派师弟甘真、天门派师弟丁诺……” 接着把二十多人都一一介绍完,那矮个子甘真和胖子丁诺与众人一同向金琨行了一礼。 秦志涛续道:“我们听闻将全军撤入这一线天正是金师兄的主意, “金师兄此举救下我们全部义军,当真是我辈楷模,我们特此前来拜谢!” 众人又行了一礼,纷纷对他交口夸赞不已。金琨忙道:“在下身为盟内弟子,此举正当分内之事,诸位师兄不必如此多礼。” 金琨一时分不清谁大谁小,便一同以师兄相称。 这些弟子连连道:“金师兄莫要过谦了!” 或者称赞道:“金师兄如此谦逊,真不愧为救我全军的英雄,师兄弟们已是极为钦佩!” 秦志涛再道:“金师兄将来凡有用得到我们的,您只需开口便是, “我们虽是些不才晚生,但也能为师兄您赴汤蹈火,在所不惜!师兄弟们,你们说是不是这样?” 其余二十多人连声呼喝,群情激奋不已。 金琨拱手朗叫道:“好!我金琨与诸位既为同袍,也是同生共死的师兄师弟,将来更当与大家上天入地,同进同退,生死与共!” 众人喝彩声此起彼伏,与金琨又寒暄过好一阵这才纷纷退去。 金琨红光满面,目送了众人离去。 一回首,却见到肖梨雨已将她左臂伤口重又包上,忙道:“你快将纱布拆了,用这断流活络膏才能好得快。” 说着又要将身上药膏刮下,肖梨雨忙止道:“琨哥哥,我这药是军中金疮药,也灵验得紧,你这药金贵,可是使不得。” 金琨道:“既然金贵,你用正好合适。” 说着刮下一块药膏,肖梨雨连忙躲开,急道:“你……你有军功在身,刚才那些师兄弟还来拜谢你,还是你用才对。” 金琨笑道:“我们清雅大夫救人无数,将来不仅是全军的大夫, “更是全盟内难得的名医大夫,我怎能放着这么好的大夫不救治,别人瞧见可该骂我了。” 肖梨雨“扑哧”一笑,直跑了开去,边跑边道:“论油嘴滑舌,我说不过你,我跑了便是。” 金琨正要向前追去,迎面又走来十几名九宫派弟子,当先一人作了一揖道:“九宫派邱秀兰见过金师弟!” 金琨眼望眼前之人,忽而想起多年前在霁云大会之上,曾见过她与一名天目派弟子比试,忙行礼道:“原来是邱师姐,幸会!” 她身旁忽窜出一精灵古怪的女子,叫道:“刚才跑过去的可是肖梨雨肖师姐?” 金琨道:“正是,在下多有刀伤,正在劳烦肖师妹医治。” 那女子点头道:“金师兄受伤了?嗯,正该让肖师妹医治,她的医术可真不一般。” 她顿了顿,再笑道:“在下九宫派薛倚,前来拜会师兄!” 金琨拱手道:“原来是薛师妹。” 那邱秀兰朝薛倚瞪了一眼,道:“薛师妹仪态有失,还请师弟见谅。”说罢,鞠了一躬。 金琨还了一礼,邱秀兰续道:“余师叔对我们说,是你将义军引入这一线天,救下我们这好几千人, “我们好些个师姐师妹听闻后都好生感激,特意嘱我们前来向师弟你致谢,多谢师弟危难之中指出明路,我们这才得以生还。” 说罢,与众人一同行了一大礼。 金琨再还礼道:“诸位师姐师妹,莫再行此大礼,在下实在难以生受。” 邱秀兰道:“受得了受得了,师弟不光此役救了咱们,寒师叔对我们说道,师弟还曾在钓鱼城立过战功,你如此英才之辈,该当受此礼遇。” 其余十几名女弟子纷纷点头称是。 金琨又抱拳道:“那就多谢诸位师姐和师妹如此看得起在下。” 薛倚掩嘴一笑,道:“师兄怎反倒谢起我们来了?” 金琨一笑,说道:“所谓礼尚往来,莫过如此,你们谢我,我自然也要谢你们才是。” 薛倚大笑出声,指着他道:“师兄可真能逗笑……” 一旁邱秀兰又是瞪她一眼,薛倚自知失仪,后边的话硬是憋了回去。 邱秀兰心知男女有别,大众广庭之下,不好与之久谈。 便说道:“金师弟将来但有差遣,便来找我们……我们虽都是女流之辈,但只要师弟尊口一开,便是那刀山,也能去得。” 金琨深深鞠了一躬,邱秀兰道:“门派还有要事在身,就请告辞。”言毕,与众人一块儿辞别而去。 金琨回到大树之下,刚坐下来,便见肖梨雨掩嘴而来,笑道:“我邱师姐她们也是来谢你的?” 金琨只点点头,不知该如何接话。肖梨雨再笑道:“琨哥哥,做大英雄的感觉可是美滋滋的吧?” 金琨将脑袋侧过去,撇嘴道:“非也非也,大英雄要给人用药治伤,那人却毫不领情,实在气煞我也!” 肖梨雨乐道:“大英雄的伤须清雅大夫来治,大夫说什么,你便听什么,哪来那诸多怨言?” 金琨怪叫道:“清雅大夫便了不起了么,大英雄可也是你一大夫惹得的?” 肖梨雨叉腰道:“你再不老实点儿,小心我再不给你治啦!” 金琨为之一窒,直嚷道:“不给我治,我便没命啦,清雅大夫此招太过生猛,以后可不许再使了。” 肖梨雨乐得直不起腰,眼角还笑出些许泪花。 此时忽见假和尚大笑而至,朗声道:“什么治不治的?来来来小姑娘,那边九宫派的说你是肖家的姑娘,医术好生了得,快给洒家治一治吧。” 说着将右腿踩在了大树之上,一条长愈一尺的伤口赫然在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