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罢,他揉身而上,双掌以不同方向各画半圈,一招玉铉分星掌的“旋乾转坤”又出。 这本是阴寒和阳热两种内力相互倒转的招式,意在将两种内力极速转换。 对敌之人但见寒气袭来,本该出招相迎,但阴寒之气迅速变为阳热之气,让对手出乎意料,避无可避。 但金琨只有极寒内力这一种,是以他将这招加以改动,让阴寒内力在两掌之间极速流转。 寒气愈转愈快,阴寒之力也就越来越寒,转到最后的极寒之气,竟与祁偌的不相上下。 那蒙面人见金琨双掌未到,但利剑上却结出霜气,他未敢托大,将利剑以怪异之处刺向金琨左臂,旨在将他逼退。 金琨见这剑来得太快,左臂非中剑不可,但他却偏偏不躲不避,他深知以自己的武功若想救得这女子,除非铤而走险,否则万无可能。 “哧”地一声,金琨手臂被利剑贯穿,此节连蒙面人也未曾料到,他原以为金琨非躲避不可,正一怔之间,金琨右掌极速向他袭来。 蒙面人急欲闪躲,但极寒之气早到,他半边身子直冻得发麻。 一窒之下,胸口中了金琨一掌,一时间,他浑身上下都结出薄薄一层寒霜。 那蒙面人闷哼一声,也是他悍勇异常,双腿只晃得两晃。 他将手中利剑从金琨手臂中猛地抽出,再运起内力,横胸扫去,一时剑气迸发,将金琨逼退数步。 蒙面人忽觉左手一空,定睛一看,心下大骇,原来金琨早已将这女子拉走。 他恼羞成怒,喝道:“好个极寒内力,祁偌是你什么人?” 金琨捧着受伤的手臂,嘴角露出一丝冷笑,说道:“祁偌是我什么人,我凭什么告诉你?” 蒙面人喝道:“好小子,还想挨一剑么?” 金琨道:“当然不想,你武功高出我那么多,我好怕呀,我怕你过来又受我一掌。” 蒙面人心下大怒,正要发难,但其体内寒气正自发作,忙暗暗运起小周天。 过得好一会儿,他又对金琨森然道:“好个不要命的小子,下回找到你可绝不能饶你!” 话音刚落,蒙面人越过一面墙,就此而去。 金琨疑惑道:“怎看他身影如此熟悉,究竟是谁呢?”身边那女子此时已将衣衫穿戴齐整,她颤声道:“他像是认得你呀。” 金琨道:“你也这么觉得?”他回过头来,这才仔细看清她的样貌,那是一张极美的脸,难怪这淫贼紧追不舍。 那女子点点头,抱拳说道:“今日……今日多亏少侠相救,小女这才……才……。” 不等她把话说完,金琨却疼痛难忍,他忙运起极寒内力,施在左臂伤口处。 如此一顿饭时间过去,眼见血流渐渐变小,痛感才稍稍减轻。 那女子一直在他身边,感受寒气侵蚀,直冻得瑟瑟发抖。 金琨见状脱下外衣给她披上,说道:“我竟忘了让你走开些,可别冻坏了。” 女子摇摇头,扯下绿衫一角,将金琨伤口给裹好,说道:“少侠的伤要紧,我不碍事。” 金琨行了一礼,说道:“多谢姑娘。” 那女子捂嘴一笑,道:“我俩在这谢来谢去的,好生滑稽。” 话音一落,猛然间黑影倏地一闪而过,那少女尖叫一声,却被黑影劫持而去。 金琨猛地看去,那黑影正是之前那蒙面人! 万没想到他会去而复返,金琨好生的后悔,光顾得自己疗伤,竟忘将女子带去安全之地。 金琨拔腿便追,但他手臂好不疼痛,只追出一里地,手臂伤口处重又挣开,大量流出鲜血,他疼得直不起腰来,蹲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。 忽听从远处跑来两人,为首一女的对金琨喝道:“大胆淫贼,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!” 金琨疼得顾不上看来者是谁,随口说道:“我不是淫贼,那淫贼已将那女子掳走,往北面去了。” 另一男的斥道:“休得胡说,你深夜之中未穿外衣,不是淫贼是谁?还想抵赖!” 金琨勉力站起身来,总算看清二人,原来是天目派的运日和九宫派的余艳竹。 金琨行礼道:“运师叔、余师叔,我是金琨啊!” 二人快步上前一看,这才看清是金琨,运日大为不解道:“原来是金贤侄,你怎地会在此处,还是如此模样?” 金琨将手臂转过来,说道:“您二位怎么也来了……我和那淫贼已交过手,还中他一剑,他刚往北而去,你们快去追,还来得及。” 余艳竹见那伤口虽被布条裹住,却仍在流血,点头道:“是我们错认人了!我九宫派中均是女子,但听得有人喊非礼,我定要管他一管,便和你运师叔一道追来。” 又向运日道:“我们快追!” 这二人对金琨匆匆交代几句便应声而去。 金琨疼痛加剧,不得不又向伤口处运起寒气,待血流变小后,还是不放心运余二人,便也缓缓追去。 如此追出近七八里地,远远便听见呼喝打斗之声。 金琨走近一看,但见那女子已被余艳竹救出,正被她拉在一旁,运日却在和那蒙面人激烈过招。 金琨心中骇然道:“运师叔武功实不在我柳叔叔之下,但那蒙面人已中我一掌,却还可和他正面相对,如此高强之人,却似乎认识我,这人会是谁?” 只见运日使出天目派的大无妄拳,与那蒙面人拳剑交加过了三四十招,其双拳相碰之时,在这星夜里,响声极为震耳。 余艳竹愈看愈是心惊,眼前之人甚是熟悉。 再看过一二十招,她立指着蒙面人大喝道:“我识得了,你便是常常调戏我派女弟子的淫贼!” 金琨疑道:“究竟是谁?” 余艳竹道:“贤侄可还记得,那年在霁云大会之中,我九宫派曾说过,有一淫贼,武力高强,会使大无妄拳和天门七十二路枪法,总来调戏我派弟子的?” 金琨“啊”地一声,说道:“怎会是他?他如何同我们到了这钓鱼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