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琨与卢昱立将手中巨石掷出,那巨鳄也不躲避,生生捱了两块巨石,但它竟毫发无损,还被那巨石激怒,直张着大嘴朝他们奔来。 三人惧是心惊胆战,撒腿便跑。 但这巨鳄的速度比之前那条小鳄快了许多,只爬得十余步便追上了三人,而三人一时被堵住去路,动弹不得。 金琨眼见离岸边树木还有二三十丈远,若能上得树去,这巨鳄便奈何不得他们。 他立即捡起地上的沙石扔向巨鳄之眼,随即喊道:“二位师兄,快爬到树上去!” 王文柏和卢昱立即明白,趁巨鳄眯眼之际急往树林跑去。 但那巨鳄又只爬得几下便追上二人,它张口一咬,立将卢昱的衣裳撕去一半,皮肉也划伤一大块。 金琨大骇,暗道:“巨石对它无用,沙石也无用,这可如何是好?” 正没理会处,只见寒光一闪,一柄戒刀飞来,那巨鳄的鼻尖顿被削平了,一时鲜血直流。 原来来者正是董邦莠、宗阡泽和火鸿宇三人。 火鸿宇笑道:“我就说带上兵器会好些吧,听我的准没错。”董邦莠与宗阡泽连连点头称是。 原来青原派是以掌法为主要习练的门派,平时极少携带兵器。 是以火鸿宇在出门前带了一柄戒刀,还被两位师兄连番笑话,没想到此时却立了大功。 王文柏和卢昱都已受了伤,两人迅速跑至董邦莠三人身后躲避。 但那巨鳄已被彻底激怒,只听“腾”地一声,它一跃高高而起,向五人猛撞过来。 其他几人大骇之际纷纷躲过,但火鸿宇实在年幼,只躲过了巨鳄的大嘴,却被它利爪抓伤,手臂上立时显出两道抓痕,火辣辣地生疼。 董邦莠和宗阡泽在众师兄弟中造诣最高,他们见火鸿宇负伤,同时跳起挥掌相救,一人击向巨鳄左侧,一人则击向右侧。 但听得“咔咔”两声响起,二人只道巨鳄的骨骼被击碎,但那巨鳄忽地发起了狠,一尾霍然扫来,把二人击飞数丈之远。 待击飞二人后,它又张开了血盆大口,朝火鸿宇咬去。 金琨眼见到来的几位师兄各个都受伤非轻,如此下去,这里六人必被这畜生咬死。 这才想起先前那把匕首,他忙跑去捡起,就在巨鳄将要咬中火鸿宇之际,一跃而起,将匕首狠狠插入巨鳄后背。 那巨鳄吃痛不已,身躯一甩,将金琨甩出数丈之距,竟又红着眼睛朝金琨咬来。 金琨心知这巨鳄速度极快,莫说离了几丈之远,被它追上也仅是瞬间之事,忙暗道:“糟糕,那些树木离我太远,我这下可跑不掉了……” 转头一望,只见湖面水光潋滟,又想:“对了,水里!”想至此处,便往湖中飞奔。 他身后的巨鳄果然来得好快,只见它猛地跃起一咬,顿将金琨的衣角撕去一块。 金琨腰中一阵巨痛传来,又吃痛跑得十几步,便疾往湖水里一扎,整个人都没入水中。 那巨鳄也紧跟着跃入水里,湖水只翻腾了一阵,便悄无声息,一人一兽如此就没了踪迹。 董邦莠等五人奔至岸边,宗阡泽大声道:“你们可会游水?”但这几人均摇头以示。 如今已别无他法,几人纷纷捡来戒刀和树枝,往湖水里试探。 火鸿宇也捡来巨石,欲往湖里砸去,但又怕砸中金琨,于是作罢。 又过得一会儿,只见水里再次翻腾了一阵,这次竟冒出血来,血水红彤彤地迅速染红了一大片水面。 董邦莠颤声道:“不好,师弟被巨鳄吃了!” 几人直面面相觑,七师弟刚一入门便亡于巨鳄之口,此事实在是非同小可。 这几人虽与金琨都无甚交情,但终是同门的入室弟子,这叫他们如何回去向火劲交代。 宗阡泽往湖里一望,什么都没看清,愕然道:“七师弟虽刚入我青原派,好歹也是我们的师弟。 “他遇此不测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我们不可放他不管!” 说着,便和卢昱两人不顾自身毫无水性,双双往水里走去。 待二人走至湖水没过胸口时,便伸手往水里摸去,只觉这湖水触手冰凉,浑浊不堪。 约莫过得半盏茶时间,二人均一无所获,便又向深处走了十几步。 火鸿宇急叫道:“二师兄、四师兄,你们别找了,快上岸吧,当心那只大畜生!” 王文柏也道:“不错,你们不懂水性,别把你俩也折了进去。” 卢昱道:“不碍事,此时那畜生应该跑远了。” 董邦莠问道:“可能瞧见湖底?” 卢昱摇头道:“这湖水浑浊得紧,很难看清。” 董邦莠担心他二人有所差池,也急忙走进水里,将二人硬拉出来,说道:“我们还是先回去,叫上师父师娘,再多叫一些弟子来。 “那只畜生如此之大,我们实在难以对付。七师弟他已经……我们可不能再损兵折将了……” 话音刚落,水面忽地传来巨浪之声,只见那巨鳄猛然跃起一丈有余。 这几人吓得魂不附体,连拉带拽地往树林处跑去。 但那巨鳄实在是非比寻常,依旧只跑得十多丈远便已追上几人。 那巨鳄将大口赫然咬下,王文柏眼见要被咬中,急伸出手中树枝拦阻,只听“咔”地一声,树枝竟被咬个稀碎。 巨鳄脚步不停,又瞬间追上了王文柏。 卢昱见状,忙伸手将他往旁一推,叫王文柏立时脱离险境,但那巨鳄果然又向卢昱追去。 又只追得几步,它正要咬下时,卢昱倏地回首,将手中戒刀挥出。 那巨鳄似有灵性一般,见那戒刀寒光森森,却不咬下,只伸出一爪,竟将那戒刀打断。 卢昱直惊得肝胆惧颤,将断刀往它嘴里一掷,也不管打没打中,只管闭着眼向前狂奔。 巨鳄被断刀一阻,几人又窜出几步,只火鸿宇最为年幼,落在了最后。 那巨鳄甩去断刀,巨嘴向前蓦地一伸,大嘴已将火鸿宇整个儿罩住,火鸿宇立时惊叫一声:“师兄救我!” 就在这时,只听一声大喝,忽有一人跃至巨鳄后背,抓住它后背的匕首,用力向下一划。 那巨鳄顿时被划出一道大口子,鲜血汹涌而出。 火鸿宇死里逃生,脚下迅速窜出,只觉惊出一身冷汗。 宗阡泽回头一看,叫道:“是七师弟,他没有死!” 原来巨鳄后背之人正是金琨。 那巨鳄倒在地上只挣扎得几下,忽见它不顾疼痛,又向前猛冲了几步,再度追上火鸿宇。 金琨直懊恼道:“我怎忘了这畜生连巨石也奈何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