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荔半晌没有说话,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。 绥恬被她看得心虚,勉强挤出一个微笑,眨着眼睛尽显无辜,“荔姐,你怎么这样看着我?” “没什么,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?之前不是和陆家没有任何交集吗?怎么让我觉得你和陆予澈很熟呢?” 绥恬肉眼可见地慌了,连忙摆了摆手,竭力撇清关系。 “不是不是,荔姐你别误会,我只是关心你,毕竟那个……陆予澈是个植物人。” “是啊,他是植物人,所以才让我过去报恩照顾他,不然人家要我过去干什么?我倒是好奇,你怎么会说我要嫁给他?” 时荔困得打了一个哈欠,然后又对绥恬挑了挑眉。 原主生得好看,双眉不用修饰自有青青远山的写意,双眸潋滟如秋水,眼尾又微微上扬,锋芒毕露。 哪怕是不说话不笑,也好像一朵让人不敢冒犯的高岭牡丹,浓烈盛大。 绥恬被慌了神,虽然她也是一个人人认可的小美女,但在这个堂姐面前一贯是不够看的。 从前原主跟着母亲离开绥家,她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,总算不用再被人一直比来比去了。 但是她没有想到,时荔会忽然回来,而且一回来就和陆家搭上了关系。 哪怕她自己不愿意,但是换成时荔,还是满心不舒服。 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时荔现在只想尽快把她打发走,丝毫不掩锋芒,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尖锐。 绥恬回过神,感觉自己越发不敢与这个堂姐对视,说话都有些结巴。 “我猜的而已,不打扰你休息了,你快睡吧。” 在时荔咄咄的逼视下,绥恬可以说是落荒而逃。 客卧的门被关上,时荔随即把头发往旁边一拢,向后一倒,一秒钟都用不上就闭上了眼睛。 完全不管弹幕的死活。 【绥恬怎么回事啊?不是很不情愿嫁给陆予澈吗?】 【她刚才的态度真奇怪!】 【不明白,一点都不明白,这个女人怪怪的~】 【主播这张脸真美,睡着都好看,吸溜~~~】 不知哪个,忽然歪楼到了时荔这边,一说话就带歪了全直播间,纷纷开始欣赏时荔的睡颜。 离开客卧走回自己房间,绥恬一脸不爽地坐在床边。 脸上没有了人前怯弱无辜的样子,反而很是阴沉,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,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,好像在隐藏真实的情绪。 同一时空,一辆破旧不起眼的货车车厢中,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猛然睁开了眼睛。 一夜好眠,时荔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。如果不是敲门声持续不断,她至少还能再睡一两个小时。 深吸了一口气,时荔在心里告诉自己,这样的日子再忍个一两天就结束了,才压住心里的怒气,起身开门。 敲门的是原主的爸爸,面带愧疚地说:“每天七点半,所有人都得起来陪爷爷一起吃早饭,你迁就一下。” “好的,没问题。”时荔露出前排牙齿,笑得很假。 不是她不够尊老爱幼,而是这个老头子实在太能做了。一点儿没有长辈爱护晚辈的样子,天天就是变着花样折腾人! 不过被荼毒的也不止有她,全家都得陪着被折腾。 走到餐厅,时荔看见绥恬一脸睡眠不足的脸,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。 在这样的家庭中生活,也难怪两个儿媳妇争先恐后地离婚,一个也不肯留下过日子。 一顿早饭,老爷子还得不停地训诫两个儿子和两个孙女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他大家长的地位。 时荔没什么胃口,随便吃了几口,实在不想停下来,便擦了擦嘴,很是孝顺地回答:“知道了,爷爷。陆家让我今天早一点儿过去,我先走了。” 从来没有人敢在餐桌上打断老爷子,但是时荔用的借口实在是太好了,老爷子也无话可说。 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,一脸严肃道:“那你去吧,记住对陆家要恭恭敬敬的,毕竟是我们欠了人家的。” 欠人家的只有你一个人,遭罪的却是一家人。 时荔在心里继续吐槽,表面上云淡风轻。 等她换好衣服要出门时,绥恬又背着其他人追到门口。 “荔姐,我能和你一起去吗?”她满怀期冀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