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荔为了不让谢宴安那张破嘴继续说话,果断把剩下的一小块糕点塞了进去。 被堵嘴之后,谢宴安终于安静了。 世界都安静了。 文昌公主和时青继续忙得脚不沾地,时荔和谢宴安也没闲着。 原定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。 皇帝自从那一日与谢宴安单独谈过之后,没有再来骚扰,但是宫里的内监,总是隔日便会送来赏赐。 有的送给谢宴安,有的送给时荔,声势浩大到让人感觉皇帝快把国库都搬空了。 谢宴安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忌讳谈到皇帝,偶尔看见他赏赐的东西,还会说:“再多送一些,就能抵得上我白送文昌的宝藏了。” 东宫无能的太子继续在朝堂上当做靶子,吸引大部分人的注意。文昌公主不显山不露水地做成了很多很多的事情。 忽然有一日,侍女一脸惊喜地跑到时荔面前。 “小姐小姐!老爷和夫人回来了!” 时荔刚换上骑装,腰间佩了一条随着宫里物件一起赏下来的带子。带子上缀着数颗璀璨明媚的红宝石,更显得整个人神采飞扬。 闻言有瞬间的疑惑。 老爷?夫人? 是说原主那对不靠谱地游历天下,很久都没有音讯的父母? 她有些不确定,“我爹和我娘?” “是是是!”侍女都比她这个亲女儿激动,一个劲儿地催促她往外走,“老爷和夫人说,听闻小姐要成亲了,所以披星戴月地赶过来!” 时荔:…… 他们说这话,说实话也不是很相信。 时青都娶了两次媳妇了,这对爹娘一个都没见过,怎么到女儿这里就转性了? 她更倾向他们正好走到了这附近,所以才想来凑一凑这个热闹。 跟着侍女走到前面,时荔终于见到了原主记忆中都十分模糊的父母。 该怎么形容呢? 男的威武潇洒,女的巾帼不让须眉,的确是这样的人,才能生出时青这样流芳百世的儿子。 和他们站在一起的,还有谢宴安。 这个惯会见风使舵的男人一脸儒雅谦和,已经一口一个“岳丈”、“岳母”地叫上了,把时荔的爹娘哄得眉开眼笑。 尤其是时母,一张笑脸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“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喜欢”。 甚至时荔来了,都没有动摇她的目光。 时荔很无语,走过去向他们行礼,“爹、娘。” “小明月呀,好久不见,真是女大十八变了。”时母终于舍得看女儿一眼,然后很是亲昵地把她拉到了一边。 时荔好奇她要说什么悄悄话,洗耳恭听。 结果就听见时母凑近压低声音道:“你的眼光和为娘一样,很是不错。就冲他的长相,以后你们一定能生一个漂亮孩子!” 时荔:…… 离了个大谱! 不过,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? 她看着笑得极其开怀的母亲,忽然温婉一笑,同样轻声道:“那以后如果我真的生了一个漂亮的孩子,娘会愿意帮我带孩子吗?” 时母:!!! “哈哈,其实你们这么年轻,不用着急生孩子。生孩子容易老,不生也没关系。”时母话锋转得飞快,说完掉头就走,生怕时荔会赖上来似的。 时荔:…… 果然,不靠谱的父母到什么时候都不靠谱。 但是成亲的时候,有父母在身边还是更加圆满。 谢宴安与时荔这场婚事,堪称安定城几十年难得一遇的盛世。 不仅仅是十里红妆,更有父母远游海外带回来的稀奇烟花,在定安城上方绽放了很久。 众人沉醉在盛世中。 文昌公主看着烟花盛放,眼中却是更加闪亮的光,“原来海外还有那么大的疆土啊。” 闻琴知雅意,时青站在旁边微微一笑。 “殿下,有生之年一定能够看到。” “孤想要的,可不仅是看到。”文昌公主扬眉,回眸对时青微笑,“日后还要仰赖爱卿。” 诸事纷扰,影响不到大婚的主角。 谢宴安看着一身红衣初显风华的时荔,笑得格外灿烂。 这一笑,让本来还有几分紧张的时荔有些端不住,总觉得不对劲。 “你笑什么呢?” “想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了。” 第一次见面…… 时荔顺着回忆,想起了自己落进池塘的狼狈。 “谢宴安!” “在。” 男人慢慢敛起笑意,在她身边坐下,认真仔细地以目光描摹着她的脸。 “荔荔,这一世相伴到老可好?” “好。” 史书记载—— 文昌女帝治下,瑱朝四海升平,开疆扩土。 皇夫时青,文能流芳百世,武为女帝披荆斩棘。 容王夫妻伉俪情深,生同衾死同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