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话说—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。 史书上记载了予墨成为天下首富,也记载了他后半生的落魄心酸。 至于原因,其实也很简单。 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之后,总是想着做好事,但被上位者猜忌,又身负宝藏惹人觊觎,最后的下场自然不能太好。 所以,时荔从予墨手中要下了价值连城的帝王绿翡翠,未经雕琢便托人送去帝都,先给了帝王。 她转头对予墨说:“我们已经有了很多很多财富,后半生只想平安喜乐,不要颠沛流离就好。” 予墨深深地看着她。 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,只是会一叶障目,也或者是站在高处太久了,就失去了最初的谨小慎微。 但是时荔为他做出了示范,他也就知道了要低调行事。 此后数年,二人的产业逐渐遍布天下,只是很多产业都分给信任的亲信掌柜,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背后的东家其实是他们。 天下首富的虚名,远没有自身安宁重要。 时荔也渐渐发现,予墨在外越发沉稳,但回到家中,在她面前,似乎……只能用“闷骚”这个词来形容。 这几日天气有些寒冷,时荔便懒得出门,日日在屋里围炉烤火,外面的事情都交给了予墨。 傍晚时,予墨在外面带着一身风寒回来,进门第一句话便是抓着身边的人问:“荔荔呢?” “夫人在屋里呢。”丫鬟也习以为常,毕竟每一日予墨回来说的第一句话都是一样的,日复一日,再不习惯也习惯了。 予墨于是大步走进屋里。 一室温暖馨香,直接抚平了在外面奔忙一整日的疲惫。 尤其看见时荔膝上盖着小毯子,依在桌边拨弄几颗琉璃珠子,予墨就觉得赚钱更有动力了。 走到一半时,他不知道想到什么,瞥了一眼守在旁边的丫鬟,“下去吧。” 丫鬟:…… 宅子从上到下也都习惯了如此,但是这么快就撵人出去,公子也真是越来越不矜持了。 “快过来,这边更暖和。”时荔抬起头对予墨招了招手。 予墨从善如流地走过去,坐在她身边。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,时荔侧头看着予墨,觉得他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,说话比平时少了许多。 “哪儿不舒服?”她细细打量着予墨的脸,但也没看出什么端倪。 予墨也摇头,“并没有不舒服,可能是外面风寒吹着头了,有些头疼。” “……头疼就不是不舒服?” 时荔有些无语,抬手按了按他的太阳穴附近,“这儿疼吗?” 温香软玉在旁,予墨屏了屏呼吸,很是矜持道:“没事,我自己按一按就行。” “得了,我给你按一按吧,去榻上躺下来。” 时荔轻嗤了一声,把手里的琉璃珠子随意一放,起身走向旁边的软榻。 予墨落后一步,嘴唇似乎弯了弯,很快就被他压了回去,乖乖地跟着走向软榻。 等时荔坐下,他一脸“勉为其难”地躺下,头落在了她的膝上。 时荔也没想过其他,伸出手指给他轻轻地按着太阳穴附近,忍不住抱怨,“之前我都说了,让你出门时记得把毡帽戴上,你非得嫌弃不好看,现在头疼就知道厉害了。” “是……下次一定。”予墨从不犟嘴反驳,每次都答应得特别快,至于是否阳奉阴违,就不得而知了。 时荔也知道如此,懒得和他多说,手指继续按着他的头。 她是很认真严肃的,只是予墨的心思却渐渐飘向了别处,佯作不经意地侧身,双手环住了时荔的腰。 “姐姐……” 时荔:…… 【啊啊啊!他叫姐姐了!】 【我说实话,这酥酥麻麻的声音叫姐姐,谁能顶得住啊?】 【他越来越会了!】 时荔还没反应过来,弹幕先激动得爆炸了。 一室温香,手指短暂地停顿之后,时荔不轻不重地在予墨太阳穴附近按了一下。 “你到底去应酬什么人了?说什么呢?”她才不会承认,刚才被叫姐姐时,心都酥了。 予墨没说话,睁开半闭的眼睛,灼灼地看着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