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诗情也没料到,自己会被带到刘父面前。 不同于刘母和时荔,温诗情见到刘父那一瞬间,气势就短了一截,双手捂住肚子,慌张地看着刘父。 刘父面无表情地看着温诗情,半晌都没有说话。 直到温诗情心虚得冷汗顺着背脊流下来,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 “我年岁大了,不愿意像年轻时候那样打打杀杀。” 刘父终于慢悠悠地开口,目光轻慢地扫了一眼温诗情的肚子,“一个野种,刘家不稀罕。” 这些内宅和女人的事情,其实都应该刘母来打理,刘父是不该插手的。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,刘母偏心外甥女,总被三言两语忽悠,刘父只能亲自出手。 听到刘父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,温诗情的眼泪瞬间就绷不住地往下流,跪下来望着刘父。 “我什么都不求……” “你回西厢房去,再出现在少夫人面前,我让人现在就把你送走。”刘父不听她的可怜哀求,只冷漠地抛下一句话。 温诗情被两个婆子架着送回西厢房,腿软得不像话。 一路上偶然遇见家中下人,两个婆子也是不闪不避,一丝脸面都不留给她,让她难堪至极。 回到了西厢房,她身边的丫鬟更是吓得六神无主,走过来颤声说:“姑娘,我听说……老爷和夫人说等你生下孩子,就把孩子交给少夫人,还要把你远远打发嫁人……” 咔! 温诗情保养得很好的指甲被她自己捏碎在手心中,殷红的血从手掌间流下来。 不行,她苦心求来的这一切绝对不能这样放过! 再给她一点儿时间,她想想办法,总会有办法的…… 之后的几天,刘家风平浪静。 刘母似乎终于想明白了,比起外甥女,还是亲儿子更重要,所以在院子里闭门不出,还请了一尊菩萨像,日日供奉。 刘麒函以出远门之名被关起来养伤,顺便醒醒脑子。 对时荔来说,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。 每天想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管,手头有大把的银钱,偶尔出去逛街,想买什么直管拿钱买,想吃什么直管让人去做,没有一点儿不舒心。 午后,吃饱喝足没有任何烦心事的时荔看着话本子恹恹欲睡,陪嫁丫鬟走了进来。 “铺子的人来送最新的杏干了,小姐要不要见见人?” 提到杏干,时荔最先想到的是予墨,好奇这次来送杏干的人是谁,于是点点头走出去。 来人却是掌柜。 看见时荔诧异地看着自己,掌柜无奈苦笑了一声。 “不瞒东家,其他伙计实在愚笨,我就亲自来了。” 掌柜说得很诚恳,把手里的杏干罐子交给丫鬟,又拿出了一个不大的包裹,“前日收到予墨的书信,他是知恩的,给东家带了据说当地的特产,我一并带过来了。” 这才是掌柜来的目的,换其他伙计来送东西,也怕有人传出闲话,时荔毕竟是刘家夫人,落一个私相授受的名声嗑不行。 “辛苦了,喝一盏茶再回去罢。” 时荔有些好奇予墨给自己送了什么,当着掌柜的面也不好直接打开包裹,只等人走了,才拆开包裹。 里面除了一封书信,还有一个用上好的绸布包裹的小包。 时荔拆开绸布,露出了里面的东西。 是一支小小的银簪,簪头雕成精巧的铃铛,十分别致可爱。 时荔只觉得这支簪莫名眼熟,不自觉伸手拿起来,直接戴在了鬓边,好像之前她就一直这样戴似的。 书信倒是很短。 只说自己在外一切都好,遥祝东家平安喜乐,除此之外并无他言。 但时荔也知道,这时候出门行商并不是容易的事情,予墨性子坚韧,和她报喜不报忧而已。 又过了几日,刘父有一位旧友从外地回来,请刘父去家中赴宴,刘父欣然应允。 只是他前脚刚走,温诗情后脚就悄悄地溜出了西厢房。 她这次出来的目标很明确,径自奔向关着刘麒函的厢房。看守刘麒函已经被提前收买了,看见她走过来,默默地打开了门,然后默默地走开了。 这几日刘麒函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,看见温诗情出现,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满脸心疼地看着她。 “表妹脸色怎么这么苍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