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母听到这里,猛地放下袖子看向刘父。 “那诗情呢?你要诗情怎么办?”她已经听出来了,刘父压根不想让温诗情进门。 刘父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漠,转过头不看妻子,“等她生下来,多送些陪嫁,找个远点儿的人家嫁了。” 温诗情现在的所作所为,已经到了刘父不能容忍的地步,绝对不可能让她进门。 刘母同他相处几十年,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绝情,当下呆住,连哭泣都忘了。 “还有那个不孝子,你也不许去看他,这些天让他好好反省,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。” 刘父说完,站起来就准备要走,被刘母一把抓住了衣角。 “诗情……诗情是我唯一的亲人……”刘母的声音颤抖,边说边哽咽。 但是刘父经过这一夜,已经铁了心要彻底了结这件事情,只看着刘母的脸,沉着声音问:“到底是儿子重要?还是外甥女重要?” 犀利的问题问住了刘母。 她的手从刘父衣角滑落,整个人像被摧垮了一样。 刘父无奈地摇头,“你自己想想清楚吧,刘家这么大的家业,以后还要靠麒函支撑起来。如果他一直这么不成器,以后该怎么办?” 说完,刘父也离开了正房。 时荔回到自己的屋里,让人重新上了点心吃了一些,把刚才没吃饱的肚子吃饱了。 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,果然就等到管家把胭脂铺子的地契房契送了过来。 “少夫人,老爷说以后这两件铺子就交给您了。”管家恭恭敬敬地把东西送过来,笑得也格外亲切。 时荔笑吟吟谢过,等管家走了,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丫鬟去视察自己的新江山。 该说不说,刘父出手就是大方。 两间胭脂铺子都在西街最繁华的地段,来往进出的夫人小姐络绎不绝,一看就知道生意好得不得了。 时荔还没走进去,笑意就已经爬上了嘴角。 在这个时代,什么都是假,只要银子是真的就行。 胭脂铺子的掌柜也早得到了消息,对待时荔十分尊敬,并不因为她年少就心生怠慢,很是尽责地介绍了铺子的经营情况,还把最近买的最好的几样胭脂都给时荔拿出来详细介绍了一番。 铺子日进斗金,时荔听得也开心,和掌柜深谈了一番,最后心满意足地走出铺子。 隔着这里不远,就是她自己陪嫁的果干铺子,来都来了,时荔也顺路走过去。 尚未进门,就看见掌柜把一个伙计叫到身边,一边说话一边对他摇头叹息,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。 “东家来了。”看见时荔,掌柜瞪了那个伙计一眼,连忙亲自过来迎接。 时荔对他点了点头,好奇问道:“那个伙计怎么了?” “倒也没什么,就是人有些木讷,和予墨比起来差远了。”掌柜有些不好意思,但当着时荔的面还是说了实话。 时荔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伙计。 其实也不能怪伙计木讷,实在是予墨太过出众,把掌柜的眼光都抬高了,所以才会看其他伙计都觉得不好。 “慢慢教,总会教好的。”时荔笑着摇摇头,和掌柜也聊了聊最近铺子里的生意。 掌柜回答得事无巨细,但又好几次都提到了予墨,惹得时荔忍不住笑了几次。 最后掌柜自己也绷不住了,摸着脑袋道:“东家不怪我絮叨,予墨实在是精明利落得紧,有时候我都自愧不如。” 上次予墨能带她逃过山匪的围捕又能去搬救兵,时荔自然知道他有能耐,但越是这样,他们越不能阻碍人家发展,只能遗憾了。 一番外出,时荔回到刘家时,已经快到日暮时分。 刚走过二门,就有一个小丫鬟迎了上来,悄声禀告:“西厢房的表姑娘,站在院外等着见少夫人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