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王爷:我真傻……真的!我只想到荔荔和西番神子交好……我怎么能想到,那西番神子竟然是一个俊朗青年呢…… 他还没从祥林嫂的角色中走脱出去,就看见走在前面的时荔猛地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过来。 “十叔。”时荔的声音轻快,却听得十王爷不寒而栗,时荔叫他“叔”的时候,肯定一点儿好事都没有。 果然,下一刻时荔就说:“你去把那几个红衣服的侍从撵回去,越蛮横越好!出事我兜着!” 十王爷:??? 他一直是一个谦逊低调的好王爷呀! 可是时荔就这么看着他,他也拒绝不了,硬着头皮率先走了上去。 虽说没吃过猪肉,但他也见过猪跑,当即挺胸抬头做出最蛮横的样子,指着四个红衣侍从,声音凛冽。 “你们几个,该回哪儿回哪儿去!戚州城只接纳神子一人!” 四个红衣侍从,从一开始就寸步不离地跟随在明释身边,虽说是为了监视,但年深日久,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。 现在眼看着神子要一个人去到异地他乡,还不许自己跟从,四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。 明释却从十王爷色厉内荏的表情中,察觉到了什么,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,垂头对侍从道:“你们都回去吧,西番是你们的故土。” 确实,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? 红衣侍从的家和亲人都在西番,神子固然重要,家人和故乡更重要,几个人终究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 也是他们舍弃了神子。 十王爷看着明释一个人站在面前,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。想到他,就想到了当年在西番待了三年的时荔,真的很不容易。 正感慨着,就听见明释的声音,“她还好吗?” 她? 谁? 哦! 十王爷反应了一下,反应过来明释在问谁,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,酸溜溜地回答:“好着呢。” 时荔不方便出城迎接,坐在马车中翘首以待。 竖着两个耳朵,听着脚步声逐渐临近,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看向马车门。 心心念念了无数个日夜的人,终于上了马车。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,如今终于实现了。 时荔目不转睛地看着明释,双手局促地握住裙边,在矜持与不矜持之间反复横跳。 想直接走过去抱住他,又害怕太过热情被拒绝和排斥。 几息之后,明释走过来,向她伸出了手。 漂亮极了的手,指节如竹,像微风吹过竹林,写意隽永的水墨。 时荔下意识伸手握上去,昂头看着明释。 “好久不见。” “好久不见。” 明释握着她的手,在她身边坐下。 时荔忙着对他说:“我已将药材和药方送到西番,一日从来不是给你的时限。” “我都知道,辛苦了。”明释从未怀疑过那封咄咄逼人的书信。 两人哪怕数年不曾见一面,但早已彼此心意相通。 时荔迎着他温柔的目光,和当初一样,可是又不一样。 他对谁都温柔,可是对她是不一样的。 就如发间的银簪,明释早就向她表明了心意。 纵然所爱隔山海,山海皆可平。 她终于让他来到了自己身边。 看着握在一起的手,铺天盖地的甜席卷而来,时荔忍不住笑起来,将两人的手晃了又晃,难得露出几分孩子气。 明释就微笑地看着她。 一路马车颠簸,来到戚州城的公主府中。 这里早就是时荔的封地,公主府也不输于长宁的公主宫殿。 府里全是实力的心腹和自己人,她也不避讳任何,牵着明释的手一路走一路说,给他介绍着各处。 青石的假山,涓涓的池水,廊下婉转的黄鹂,每一处都是自由的模样。 明释随着她的笑,抬起手轻轻拂过发间的银簪。 铃声悦耳,只是银簪日日被爱惜珍视,早有了岁月痕迹。 “荔荔。” 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,俯身轻吻公主的眉心。 温馨静好的一幕,偏偏有人不识趣地要打断。 下人站在远处无奈地高喊,“殿下,温公子求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