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里丰美的阳光照落下来,整个人好像润泽的美玉,散发着莹光,脖子上璀璨的宝石璎珞闪闪发光,仿佛生出一股云烟,美不胜收。 府宅里的仆从都知道闻人鼎不喜欢其他人靠近,这会儿只有时荔一个人,他们都离得远远的,不敢靠近,更不敢张望。 在这里工作可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,每个月给的工钱丰厚,主家要求也不多,只要恪守本分就够了。 微风徐徐,时荔半睡半醒,只有尾巴垂在水中,无意识地来回摇动。 与此同时,照例巡店的闻人歆晴在街上巧遇了韩成斌。 举止温润的男人一脸惊讶,“竟然在这里巧遇姑娘,好久不见。” “确实好久不见。”闻人歆晴想起上次和他见面,不动声色地往周围看了看,没有看见其他人。 她眨了眨眼睛,“这么巧在这里遇见韩公子,若是方便,不如与我一同去茶楼小坐片刻,上次多亏了韩公子。” “这……”韩成斌似乎有些为难,犹豫了一会儿,看着闻人歆晴盛情难却,终究是点头答应了。 他的谈吐举止,风雅温润,皆是闻人歆晴最欣赏的一类。 两人在茶楼坐了片刻,不管闻人歆晴谈及什么话题,韩成斌都能接住。 闻人歆晴不经意提及自己喜欢收藏各种镇纸,韩成斌竟然一脸惊喜,和她有一样的爱好。 “这么巧,那下次有机会,可有幸欣赏一番韩公子的收藏?”闻人歆晴惊喜极了,一贯文雅冷静的脸上暴露出三分惊喜。 韩成斌亦愉悦地微笑,“如果姑娘有雅兴,随时都可以,难得遇见与在下志趣相投的人。” 才子佳人,无论放在什么时候,都是一段佳话。 两人在茶楼相谈甚欢,最后分别时,闻人歆晴隐约感觉有些意犹未尽。 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有趣的人了。 闻人鼎跟着方渐璋来到了城郊的庄子。 这一片农庄都属于方家,也是方家最重要的一处产业。此时,庄子里的农户本应该都在地里辛勤地干活,可一群人却懒懒散散地坐在田边,没一个人关心田里的事务。 几个眼尖的农户看见方渐璋来,非但没露出紧张,反而嬉皮笑脸地对他挤眉弄眼,一点儿没把这个东家放在眼里。 “他们要求今年的收成多分一成。”方渐璋在来的路上,已经把这些农户的要求说了,眼下见状,露出了很是难堪的表情。 闻人鼎皱着眉,瞥了一眼农田,又看了看坐在田埂上的农户们,最后注意力又回到方渐璋身上。 不知道为什么,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虑。 只是农户闹起来这么一件事情,并不会让他觉得焦虑,心底直觉格外不安,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。 “这些农户都是跟着老一辈人留在这儿的,我也不好撵人,他们这么无赖,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。” 方渐璋摊开双手,表现得很是无奈。 闻人鼎思绪被打断,看向其中一个嬉皮笑脸的农户,“你们中谁能做主,挑一个人站出来和我说话。” 他的气势太强,刚才还在嬉笑的农户对上目光之后愣了一下,然后心虚地转开了视线,连声音都不那么有底气了。 “我们也没想别的事情,毕竟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,就想活得好一点儿罢了。” 此时的苏府,正因为贵人屈尊莅临而戒备森严。 苏家主将最好的院落收拾出来,诚惶诚恐地请太子下榻,本意还想安排几个娇美的婢女入院服侍,却被太子随身带的人拦了下去。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亲儿子从院落中走出来,马上把人拉到旁边。 “殿下在咱们家住多久?我还要做什么?”苏家主知道儿子一贯有主意,也不敢问他有什么计划,只问自己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。 一袭白衫如雪的年轻男人面上含笑,回眸瞥了一眼院落。 “您什么都不用做,耐心等着就行了。过不了多久,就能达成多年夙愿。” 苏家主深吸一口气,睁大了眼睛。 多年夙愿? 他还能有什么多年夙愿,左右不过不甘心被闻人家压了一头。儿子这么神通广大,这是要利用太子铲除闻人家了! 好好好! 真是太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