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咸不淡地过了几日。 朝堂上心怀叵测的人没敢针对袁持之,一番风平浪静下,暗藏汹涌。 早朝结束,时荔老老实实去到暖阁,等着袁持之来教导。 袁持之却对她说:“陛下随微臣出宫如何,微臣带陛下去看一出好戏?” “好!” 时荔毫不犹豫地点头,惹得弹幕纷纷吐槽。 【主播你是真不怕被袁持之卖了啊~】 【主播恐怕被卖了都要替人家数钱哦~】 【就是就是~】 “所以,你们觉得袁持之把我买了能得到什么好处?”时荔反唇相讥,“袁持之这么聪明的人会干没有好处的事情?” 说得好有道理,让人无法反驳,弹幕纷纷沉默了。 时荔换了一身常服,跟着袁持之走出皇宫。 她这是第二次出宫,上一次还是去谢府聆听谢老的遗训,来去匆匆,这一次好像并不用太着急。 袁持之将时荔带到一条深巷中最尽头的人家。 他上前叩门,里面的人似乎恭候多时,打开门请两人走进去,态度恭恭敬敬,却始终一言不发。 时荔觉得奇怪,走进门忍不住看了两眼。 “这里的人都是看不懂字的哑奴。”袁持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。 哑奴? 时荔微微睁大眼睛,忍不住去想这哑奴究竟是天生还是后天人为,但袁持之没有再说话,反而加快了脚步。 他们走进一间屋子,里面竟然是一条长长的暗道,走到底是一间四处无窗十分密闭的屋子。 屋里十分狭小,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,桌上点着一盏油灯,照得屋里一片昏黄。 袁持之走到对面墙边,不知按动了上面什么机关,墙上忽然出现四四方方一处镂空,好像窗户一样。 透过镂空,对面是一间装饰典雅的茶室。 时荔有些糊涂,就看见袁持之转身,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对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 于是她也不敢出声,甚至屏住呼吸,疑惑地看着镂空那边的茶室。 这感觉,就好像在看监控一样。 过了不到一刻钟,对面出现了两个面熟的男人。 一个是崔朗的嫡亲兄长,也在朝为官,不过一向被人说成资质平庸不如崔朗。另一个人,竟然是汝南王家现在的家主。 他不在汝南,竟然悄悄地来到了帝都? 时荔终于知道袁持之要让自己看什么,当下越发屏息,目不转睛地看着镂空那边的两个人。 “崔贤侄,这次委屈令弟了。”王家主对崔朗的兄长十分客气。 “他年少稚嫩,受些挫折才能知道进退。我看着在家自省这段时间,比之前强了很多。” 两人言语间十分熟稔,一看就是已经认识许久的模样。 “这次恩科兹事体大,虽然要徐徐图之,但也不能动作太慢。” “我知道,在等一两日,免得宫中那位起疑心。” “呵,宫中那位对袁持之倒是信赖。” “姓谢的死了,他可不就只能仰仗袁持之了,自然听之信之。” 听到两人讨论到自己头上,时荔有些无奈,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袁持之。 他完全不在意两人言语间对自己的贬低,只沉默地聆听,时不时弯一弯唇线,露出漾然奇异的笑。 崔王两人并没有待很久就离开了。 等对面人去楼空,袁持之对时荔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,两人又按着来时的长廊走出去,回到前面宽敞明亮的屋子里。 哑奴已经准备好了茶果,袁持之倒了一杯茶,亲手递给时荔。 “方才委屈陛下了。” “不委屈,倒是让朕看了一出好戏。”时荔接过茶杯,心里暗叹袁持之眼线布置之深。 不仅提前知道崔王二人今日见面,而且竟然能带她直接旁听,实在是厉害。 “刚那间茶室,是微臣在帝都的产业,少有人知而已。”袁持之又看穿了她心中所想,解答得很是干脆。 袁持之在帝都有茶室这件事情,时荔是知道的,心腹曾对她禀报过这件事情。 可是听袁持之亲口说出来,时荔还是很意外,低头抿了一口茶。 “所以,他们两家究竟想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