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荔一觉睡到傍晚。 睁开眼睛,窗外绯红的夕阳安静绚烂,周围熟悉的一切也让她觉得安心。 她伸出翅膀想揉一揉惺忪的睡眼,等手摸到脸上,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被变回麻雀。 “当麻雀当久了,当人反而感觉不自在了。”时荔嘀嘀咕咕地下地,在屋里转悠了一圈,开门想走出去看看。 刚把门打开,就看见洛林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,手里还提着一个鸟笼,看着很眼熟。 真是国王之前用来圈养安娜夫人的鸟笼,可怜的夜莺弱小可怜又捂住,缩在笼子一角瑟瑟发抖。 “我真要和你说,是她之前告诉我钥匙在哪儿,还帮我拖延了时间,把她变回来吧。”时荔昂着头对洛林说。 忽然开了窍的男人,此时视线和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的唇上,甚至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,直接点头说“好”。 但是岿然不动。 时荔:??? “现在变不回来吗?”她一点儿不懂得男人的心,一脸为难地问。 洛林终于收回了注意力,转移开目光看了一眼鸟笼里的夜莺。她听见了时荔的话,一脸期冀地看过来。 洛林可有可无地抬起手对鸟笼点了点。 一阵白光闪过,鸟笼和夜莺一起消失不见,安娜夫人热泪盈眶地站在原地。 变成夜莺只是今天,她却像变了一个人,消瘦得可怜,脸色蜡黄蜡黄的,神色慌张胆怯,再没有了之前的风情万种,像惊弓之鸟。 “我、我现在就离开王宫,以后绝对不会再来了。” 安娜夫人颤抖着对时荔行礼,然后小心地观察着她和洛林的脸色,害怕两人不准备放她离开。 “谢谢你帮助我拿到钥匙,还帮我拖延了时间。” 时荔倒是没多想,也对她点了点头,真心实意地说着感激的话。 “你可以走了。” 洛林脸色淡淡的,压抑着不耐烦,催促安娜夫人离开。 久经沙场的女人惊疑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恍然明白了,提起狼狈的裙子加快脚步离开。 原地又剩下二人独处。 时荔刚酝酿着想说点儿话缓解尴尬,忽然身体一轻,被洛林横抱起来,走回卧室。 短短的几步路,却让时荔确确实实享受了一回公主般的待遇。 洛林把她放在床上,没等她反应过来,吻又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。 刚才趁着时荔睡着,他去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,时间越长,就感觉越来越焦躁,脑袋里总是出现她的脸。 他也没有深思这是为什么,就顺应着本心回来见她。结果见到人之后,焦躁非但没有缓解,反而更严重了。 不仅仅想看到她,更想念之前的亲吻,医生提供的药膏味道实在是特别,一次就让人念念不忘。 这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,时荔被亲得心猿意马,抓住衣摆的手指慢慢改变了方向,悄悄搭在他的身上。 这给了洛林好大的灵感,本来双手还不知道该做什么,现在照葫芦画瓢,开始四处寻觅。 一切都是顺应本心的发展,蒙昧的感情像是春天浅藏在泥土里的种子,蕴藏着强大的力量,被温暖的春雨滋润,瞬间破土而出。 “以后不会再把我变成麻雀了吧?” 时荔一只手与洛林的手握在一起,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。 洛林弯唇微笑,一滴汗顺着眉骨落到鼻尖,声音泛着哑。 “不……一定。” 夜幕徐徐降临,清凉的微风吹不散卧室中滚热,根本不需要壁炉再来升温。 亚瑟不信邪地跑回王宫,直接被拦在了外面。 “你们凭什么拦我!我是王子!” “国王陛下的命令,您该和王妃一起离开这里了。”侍卫严肃得不近人情,直接扔给他一封信,里面给他安排了远离王宫的地方。 亚瑟拆开信封,一目十行,看完依然不肯死心,“我要见父亲和母亲!” 他以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,却不知道他的父母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