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荔和倒挂在头顶的旱魃无声相对,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。 按照之前太子长曜的说法,他只是假意离开,会暗中潜伏在附近。只要旱魃一出现,他就会现身将其拿下。 所以……人呢??? 眼看着指望不上他人,时荔对昨天晚上的锁喉记忆犹新,再不敢耽搁,一个鱼跃跳起来就跑。 龙女天生会施云布雨,不代表会逃命。 她的速度比起旱魃,还是太慢了。 更惨的是,这次旱魃改变了路数,不再对她锁喉了,而是从后面直接一爪子抓上来。 时荔只觉得背后一凉,一阵钻心的剧痛传至五脏六腑,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。 双腿不受控制地一软,跌倒在地上。 旱魃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指上淋漓的血肉,一步一步继续走向时荔。 好像把她当成可以逗弄的老鼠了。 时荔坐在地上,又惊又气,感觉眉心的红痣都因她的情绪起伏而变热了。 终于,在旱魃第二次朝她伸出手时,一道剑光从侧面飞来,直刺旱魃的手臂。 旱魃没有防备,手背被剑光刺穿,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。 太子长曜终于出现了! 得救了…… 时荔终于缓了一口气,可是背后的剧痛让她一下都动不了,只能继续跌坐在地上。 看到旱魃满手的血,再联想到都是自己后背流出来的,时荔就委屈得想哭。 但现在哭是没用的,太子长曜拦住了想逃跑的旱魃,根本没空管她。 其他人估计怕打草惊蛇,都被打发得走远了。 时荔正自怨自怜地想着,余光里就出现了一抹红色。 抬头望过去,就看见夜渊从远处疾走而来,惊艳绝伦的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担忧。 终于有人管她了。 夜渊走到近处,俯下身忧心忡忡地看着地上血迹和她,“殿下别怕,我来了。” “你背我吧,别碰到我背后的伤口,疼。” 时荔一边说话,一边疼得抽气,为了显得坚强一点,眼尾都憋红了也没让小珍珠从眼睛里掉出来。 夜渊看着她的表情,愣了愣,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动作很轻地把她背起来。 时荔伏在他背上,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和温度,紧绷的心跳终于可以放缓,紧接着头一低,直接昏了过去。 夜渊感觉到后背被两个小小的龙角戳了一下,脚步微微一顿。 太子长曜已经降服了旱魃,像拎一只病猫一样把她拎在手里走回来。 两人目光交错。 “你昨天故意放走旱魃?”夜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 太子长曜面无表情,目光扫过他背上的时荔,“你同情她?” “没有。”夜渊否认得飞快。 “那就好,别忘了你的目的是什么。”太子长曜拎了拎手中的旱魃,意有所指地说,“机会,我已经创造给你了。” 时荔没想到,昏迷也会做梦。 又梦见同样的人。 这次白衣夜渊离她更近了,一脸关切地询问她疼不疼。 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梦,时荔也不用再假装坚强,“哇”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。 “疼,太疼了……呜呜呜!” 白衣夜渊被她哭得手足无措,最后无奈地摸了摸她的龙角,声音透着一股熟稔和怜惜。 “你啊,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。” 时荔哭得正起劲,并没有听见这句奇怪的话。 哭着哭着,感觉伤口又疼起来,然后就醒了。 还是在昨天晚上睡觉的屋子,他们又回来了,夜渊就守在榻边,见她醒来,缓缓松了一口气。 “殿下,背后的伤口已经让亲随处理过了,别乱动。” 这会儿时荔感觉确实没有刚受伤时那么疼了,听话地一动不动,僵着身子问:“这回没再让旱魃跑掉吧?” 要是旱魃再跑了,她就白挨一爪子了。 “旱魃已经伏诛了……” 夜渊开口被打断,大门忽然被一把推开,头发花白的老人跌跌撞撞冲进来,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。 “求求你们,放过我孙女吧。”老人扑到时荔床前跪下,老泪纵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