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荔不自觉停下脚步,心里已经在一瞬间飙出了一万句脏话。 这也太狗血了,莫非是个人就逃不过白花绿茶定律?! 她以为闫玉是个人,没想到也是个狗东西! 没错,虽然眼前闫玉和苗淼好像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,但是感觉这种东西是不会错的。 再说了,都是千年的狐狸,谁不懂谁的聊斋啊! 时荔藏在袖中的拳头都硬了起来,克制着自己的脾气看向程单珠。毕竟,再好的闺蜜也不能随便干涉别人的事情。 程单珠自然也看见了,脸上的笑甚至没有减损半分,注意到时荔在看自己,甚至还对她笑了笑。 “嗯,这么巧遇见他了。” 她的声音也很平静,只有时荔这样相识多年的人能感觉到,她的背脊比平时挺得更直,姿态也比平时更骄傲。 来不及说什么,那两个人已经走了过来。 闫玉看着程单珠,没有开口说话。 苗淼眼珠微微一转,婷婷袅袅地朝程单珠屈膝行礼,口称“公主殿下。” “起吧。”程单珠回应,然后淡淡对闫玉道,“我和王嫂出来走走。” “好。”闫玉也回答得平静。 两路人于是各自走向对面,擦肩而过时,没有人停顿。 时荔作为旁观者,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 程单珠是李朝最尊贵的公主,一身傲骨不屈不折,哪怕小时候因下人疏忽掉进井里断了一条腿都没有哭过。 想让她婉转低头是不可能的。 闫玉亦然。 从小便是天之骄子,从未受过半点儿委屈,更不可能低头。 两人大婚之前,皇后也好,程玺和她也好,就担心过两人会因为彼此个性而产生嫌隙。 只是万万没想到,这个嫌隙中横插了一朵菟丝花。 程单珠没有向时荔诉说任何事情,可她越是如此,时荔越为她感觉心疼。 有些人用眼泪为武器企图让人同情,人都是同情弱者的,所以这一招在很多人身上都管用。 可时荔以己度人,她从来不屑于用卖惨的手段去骗别人的真心,才能更懂程单珠这样骄傲倔强的人,打心底心疼她。 两人一直逛到暮色四合。 延王府的下人不知怎么,找了过来,备了斗篷和马车,恭恭敬敬地请程单珠回去。 到底是闫玉低头服软。 时荔心里有点儿为程单珠开心,在她走之前没忍住,还是劝了一句,“你们是夫妻,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。” “我没事,荔荔不用担心我。”程单珠上马车之前,还是对时荔灿烂的笑。 坚强又骄傲。 程单珠永远都是程单珠,是李朝最熠熠生辉的明珠公主,永远不会为任何人折腰。 时荔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远去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 只愿闫玉也能明白理解程单珠,彼此包容体恤。夫妻是要相伴一生的人,旁人谁也说和干预不了。 心里放不下程单珠的事情,时荔回到王府也显得闷闷不乐。 程玺越发地忙,晚上回来听闻时荔晚膳用得不多,连书房都没回,直接来找她。 风尘仆仆地走进来,眉心不自觉地蹙得一团。 “是不是不舒服,怎么不请许大夫来看?” 时荔没想到他这么紧张,愣了一下无奈地在他肩上拍了拍,“没有不舒服,只是有点儿担心单珠。” 程玺比时荔更了解自己的亲妹妹和闫玉,闻言没有说话,只是上前抱了抱时荔。 “我身为兄长,会支持她做的所有事情。” 但是,也不能以权压人,因为人家夫妻的事情去找闫玉理论。 时荔知道程玺的意思,也没想对闫玉如何,只是又叹了一口气,回过神上下打量了程玺一番。 “你是不是还没用晚膳?” 这个时间急匆匆回来,时荔这说的可不是一个问句。 程玺一时心虚,想顾左右言他。 结果被时荔又拍了一巴掌。 “去吃饭,不然别进我屋。” 程玺:…… 虽然很委屈,但还是听话地乖乖去前面吃饭。 时荔怕他吃饭不专心,也没跟着过去,而是安排下人准备好沐浴洗漱的热水,让程玺一会儿能好好地解乏。 晚膳才用到一半,程玺的心腹忽然急匆匆走进来,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。 程玺立刻站起身要往外走,又想起没有和时荔交代,于是先回屋寻她。 “我得进宫一趟。”他脸色凝重,语气强压焦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