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什么呢?” 时荔感觉到陆懿舟的注视,回头看了他一眼,眉眼间见一缕嗔怪。 “我刚才琢磨了一下,这味药材给你改掉了,明天的汤不会苦的,不许在心里骂我!” 说到最后,时荔语气带上了一丝娇蛮和霸道。 陆懿舟只是笑,对她招了招手,“荔荔过来。” 时荔有心想和他摆摆架子,傲娇地把头往旁边一扭,轻哼了一声。 光阴岁月从不败美人。 陆懿舟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妻子,想着她年幼时候的模样。 不管哪个时候,都在他的脑海记忆中闪闪发光。 她不过来,陆懿舟也不着急,只是抬着一只手,耐心地等待。 果然,才一会儿就有人绷不住了。 时荔先悄悄用眼尾余光看了看,见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,嘴唇动了动,然后泄气地走过来,把手放在他的手上。 “傻不傻,一直举着也不怕手酸。” 她一边嗔怪,一边乖乖地坐在陆懿舟身边。 他面前桌上放着一幅新绘制的地图。 东乡势力虽强,但章玟身负旧疾,越发有心无力。而苏仲尧日渐沉稳,骁勇善战,已经连下几座城池,为南越立下汗马功劳。 陆懿舟与他各主内外,南越的天下越发稳定。 历史上这个时候,南越的势力并没有比东乡大很多。陆懿舟的身子骨并不比章玟好太多,十日总就五六日病着。 如今有了时荔日日盯着,陆懿舟身子康健,智谋无双,更加不坠清凤之名。 “再有年,也该天下太平了。” 时荔抬起手摸了摸地图,转头笑吟吟对陆懿舟说。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胸襟抱负,也愿意和期待看着他兼济天下。 月上梢头,朦胧氤氲的月色漫照。 陆懿舟迎着妻子的笑靥,心猿意马。 心底声音清醒而不屈地一遍遍在告诉他,眼前人不再是昔日顽劣的小姑娘,而是与他心有灵犀的妻子。 两人的默契,哪怕只是一个眼神,也能彼此通懂。 默默叹了一声,陆懿舟抬起手抚上时荔的脸颊,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在轻扫初晨浮雪。 深浓如墨的眼神,却让时荔不自觉眨了眨眼睛,心跳缓缓加重。 是初见的一眼惊鸿,也是年少青梅竹马的细水长流,更是许诺一生的相濡以沫。 就在弹幕们屏息敛声,想着这一次终于能一饱眼福时—— 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。 上一秒还温情旖旎的画面,像忽然被黑布蒙住了眼睛,只剩下一片无边的黑暗。 【……】 【我有一句俏丽哇,我要讲出来!!!】 【系统你说!充多少给看!我现在就充!】 弹幕们要气疯了,但任凭他们如何叫嚣或者阴阳怪气,黑掉的镜头也不可能再亮起来。 直到翌日。 颇有意义的一天,时荔披散着头发起身,坐在青铜镜前准备给自己梳一个漂亮的发髻。 古人都讲究妇人挽髻,虽然她之前为了演好一个糟糠之妻已经挽起了发髻,但今日还是不同的。 刚刚坐下,模糊的青铜镜中就映出了陆懿舟的身影。 他只着雪白中衣,走到时荔身后接过了她手中的发梳。 “我来。” 男人清晨带着微微暗哑的声音,让时荔后知后觉感到羞赧,抿了抿唇,垂下眼眸看着裙摆。 闺阁之乐,也在这青铜镜之前。 只是一门之隔,又是另一番天地。 东乡突兀传来消息,章玟暴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