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因很简单,军人在家的时间少,不会妨碍他们两个人继续苟且交往。 赵建国和赵红叶搞到一起时,赵建国已经结婚。 他的岳家和赵德贵交情匪浅,利益相互纠缠,不可能离婚。 “等发现赵红叶又怀上了,她就不停的写信要你回家,甚至拍电报骗你,赵红叶因为想你,病倒了。 当时你是不是很感动? 你是不是马上请假赶了回来? 这些细节对得上对不上你心里最清楚,儿子是不是又是‘意外早产’了的? 肖哥,你--好糊涂啊! 反正赵建国就是这样交代的。” 肖展的头‘嗡嗡嗡’的鸣叫,一阵阵发晕。 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和谁说过,尹天水不可能知道。 那肯定是赵建国亲口招的了。 肖展想到那狗杂种当着他的面也肆无忌惮,心如刀割。 “小水,我该怎么办?” “呵,到了这时候还要问我怎么办? 凉拌啊! 我可是把他们全部得罪死了,而且该死的人绝对不会留情。 不会因为你心软、不会因为你可能恨我怨我,我就放过他们!” 尹天水郑重的表态: “就算是你以后不愿意认我这个兄弟了,我也得把赵红叶、赵红军、赵建国摁死在牢里! 你想为他们伸冤报仇,我接着!” 他冷眼看着肖展,告诫道:“我有子岚的证词就足够了,谁敢想捞他们出来,我一个个的弄死他们! 你信不信?” 肖展看着说着狠话的尹天水,心情复杂,也莫名的好了好多。 “好,我陪你一起套麻袋,一个个弄死他们。” 尹天水一愣,突然笑了起来:“肖哥,你终于想通啦? 不生我气了? 不会怪我自作主张替你处理了那些杂碎渣渣?” “我肚子饿了,你也太小气了,一碗绿豆汤还要拿走。” 肖展舒了口气,语气轻松的打趣尹天水。 尹天水把绿豆汤端上前,仔细的打量着肖展:“我怎么还有些不相信呢? 我那榆木疙瘩的肖哥居然突然开窍了?” 肖展抢过碗,直接呼噜噜的喝上了。 完了,抹了下嘴,才慎重的回复道:“小水,谢谢你让我彻底断了所有的念想和顾忌。 你把我心上的一块巨石搬走了。 我突然感到浑身轻松。” 尹天水拿走空碗,叹气,理解的安慰道:“肖哥,我相信你的话不是在骗我。 轻松是真的,但,心疼也会有,有些习惯了的感情,已经付出去的感情,不是说没就没的。 只是我再次说一句,‘男子汉大丈夫,仰不愧天、俯不愧人。’我们不能自己作践自己! 我不会劝你什么‘天涯何处无芳草’,但你确实够倒霉,遇到了那样的一个女人。 你要记住你上有父母亲人,还有信任你的领导和兄弟们。 你身上有你的责任要承担。 不要让一段不堪的感情毁了你的人生!” 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快,赵建国按破坏军婚罪论,判了死缓。 因为伤重,刚刚判决下来,就、死、了。 赵红军按袭警、袭军人罪论处,判无期徒刑,因伤重不愈,在判决后没几天,也、死、了。 赵红叶按袭警、骗军婚罪,判了二十年。 她半身不遂,只能躺床上度过余生。 跟着赵红军一起来的,都是李口镇武装部的民兵,因为袭警罪,还有查出来他们曾经做过的一些违法乱纪罪,按轻重,二十年到无期徒刑不等。 那些人惧怕法律的严惩,对赵建国、赵红军、赵红叶如何受伤致死的,闭口不言。 公安、法院,对此都没有深究。 另外,赵建国父亲赵德贵,调查下来,除了指使民兵做了很多违法犯法的事外,还在运动期间手上有几条人命。 举证人,是坐牢的冯国卫。 尹天水为了彻底断了赵建国的后路和靠山,去了平城市最大的监狱。 专门见了冯国卫。 冯国卫比赵德贵年龄小一点,就算不是一个公社的,可都是靠搞运动升了职的。 尹天水确定他们之间肯定有过交集。 一番密谈,他拿到了一份罪证确凿的口供。 为此,冯国卫的无期徒刑,被减为二十年有期徒刑。 赵德贵没有等到谁来捞他,就被雷厉风行的判了死刑,立即执行。 就算赵家的上面还有人,即使有人曾蠢蠢欲动的想帮其说话翻案,在一系列的雷霆手段结案后,谁也不敢不识相的跳出来为他们喊冤。 想伸出来的爪子,也悄悄地缩了回去。 赵德贵的亲家,看到形势不妙,赶紧极力撇清关系。 尹天水怕事情夜长梦多,横生枝节,快、准、狠的解决肖展的事,没有想要牵连其他人。 反正,清算总账的时候快到了,这些人一个个都会接受该有的审判。 都是一屁股屎的人,明哲保身的道理都懂。 七七年,开始冰消雪融、迎接春暖花开。 赵红叶的两个孩子被送回赵家的那天,肖母和肖鹏飞赶到了医院。 前面,一直是瞒着肖展家人的。 肖母心疼的捧住儿子的脸,痛哭失声。 “阿大啊,怎么会这样啊?呜呜呜······唔啊啊啊······” 抚摸着儿子的满脸伤痕,肖母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流泪哭泣。 “那个黑心黑肺黑肚肠的,差一点害得阿大你断子绝孙哇! 呜呜呜……” 幸好,肖展重伤的肩膀包扎着,她看不见。 肖母不仅仅是为儿子受到的伤害、欺骗痛哭。 两个孩子都是他们夫妻一点点抚养长大的,付出的感情是真的,眼睁睁看着被送走,挖心挖肝的疼。 可是已经确定不是自己的亲孙孙,再疼也不愿意再留下。 那是他们肖家的耻辱。 肖展的心一阵阵的痛,浑身的血肉仿佛被丝丝缕缕的在抽走,锥心刺骨。 在尹天水面前他可以强装的轻松、假装已经彻底放弃那个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。 因为,他不想让被自己视为兄弟的尹天水轻视。 只是此刻,他妈的眼泪才真正的唤醒了他。 男人的血性,男人的耻辱,对父母亲人的愧疚,让肖展感到了无地自容。 “妈……” 咸咸的泪水淌过脸部还没有痊愈的伤口,一阵阵刺痛。 可他的心更加的疼痛。 “妈,对不起,让你和爸受累受委屈了。” 肖展明白,这样的事,村里人肯定会嚼舌根! 家里人都会被指指点点给耻笑。 这些,都是他给造成的。 “小展,怪叔叔,在受到赵红军威胁后,顾忌太多,没有。 锤子重重落下,判决即刻生效。 法警摁住挣扎不休的赵红叶,把她送进平城女子监狱服刑。 能不能活着离开那里,没有谁再会关注。 休庭后,方炳坤回到办公室,尹天水和任明峰、安伯康都等候在那里。 “小水,还是你有先见之明,没有让肖展来。 要不然,我还真不敢确定那混小子会不会又心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