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。 聂埙透过窗看着外面,街上除了无双卫四处活动,看不到别的人影。 偌大的青石路延伸到尽头,也只有自己一辆马车在不急不缓的前行,朝皇宫驶去。 这个场景不禁让他回忆起很早的时候。 上一次坐马车,是少年时期在江南郡的时候,自己和如雪姐一起坐着马车去参加白羊的宴会。 眨眼间,物是人非,自己再一次坐上马车,却是深入龙潭虎穴,去面对武道大陆的王者,令人唏嘘感慨。 那时候自己经常想起前世的事情,还在执着如何回到地球,如今,这也依然是他心中的夙愿,也许那边的世界已经沧海桑田,找不到一点熟悉的影子,也许又发生了太多太多,可不论如何也要去看看… 至少让自己明白,这所有的一切一切不是黄粱一梦,都是真实的… 聂埙目光冗长,想了很多。 朝天殿门口。 聂埙下了马车,抬头看了一眼威严霸气的殿堂,坦然一笑,走上台阶朝里面行去。 恢宏浩大的殿堂中,空荡荡的,唯有王座林立,却没有丝毫所谓宴会的样子。 聂埙面色波澜不惊。 他自始至终也没有认为无双王会大摆筵席欢迎自己回来,那不仅在恶心自己,也在恶心无双王。 中央王座上。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,正是一身金色龙袍,头戴帝冠的聂天赐。 聂天赐平静的目光扫了一眼聂埙,缓缓坐下。 紧接着。 四周王座上也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王者身影,最后足足出现了二十三名王者。 广王,琉璃公主,还有东廊封印的法尊五人,姬王,姜王,寂月王这些聂埙见过的面孔也都在其中,不过自己那二叔公,四叔公却是不在此列。 至于这些生面孔的王者,不用猜也知道都来自于帝都中的各大势力,此刻都与皇室站在了一起。 一人面对二十三名王者。 聂埙脸色依旧从容。 “大伯宣旨让我前来参加接风宴,不过现在看来,恐怕一口热乎饭都没打算给我。” 聂埙看着聂天赐,微微笑道。 聂天赐也笑了起来,眸中平静:“侄儿想吃饭,大伯自然不会吝啬,山珍海味任你挑选,只不过这接风宴开始前,有些事情我们却是需要好好谈一谈了。” “谈什么?” 聂埙反问。 聂天赐眼睛一眯:“侄儿这就是明知故问了,自然是谈谈你的想法,你觉得以你的资历和境界,适合坐这个皇位么?” “当然不适合,我也不会要大伯将皇位传给我。”聂埙笑道。 聂天赐倒是一怔。 聂埙顿了一下,笑容莫名:“侄儿退而求其次,大伯只要替我父亲平反,承认你当年所做之事皆为大逆不道就可,这皇位你想坐就继续坐便是,怎么样?侄儿已经很替您着想了。” 聂天赐闻言,笑容逐渐消失,化为了冷漠之色,盯着聂埙。 “聂埙,本王给你一次机会,好好考虑一下,只要你不计较当年之事,皇室会给你所有的补偿,这是二叔,四叔共同的想法。” “如果你执迷不悟,觊觎皇位,那说不得会弄的两败俱伤,没有一个人会是赢家。”聂天赐缓缓说道。 “即便我答应了,大伯会让我继续活下去吗?” 聂埙指了指自己,反问道:“我看起来很像三岁小孩么?很好骗?” 不少王者扯了扯嘴角。 这聂埙还真是不凡,一人独自面对这么多王者,还能够做到随心所欲,丝毫不惧,甚至还敢戏弄聂天赐,这不是谁都可以做到这一点的。 当然这种想法都是那些大势力的王者。 广王和琉璃公主等人则是眉头一竖,前者厉喝一声: “放肆!你怎么和你大伯说话的?!你一点教养都没有!果然是个没爹娘管教的东西。” 聂埙脸色也阴沉了下来,冷笑讽刺道:“你有爹娘管教,管教出了一个吃里扒外,跟着聂天赐弑父的白眼狼。” 这一句话一针见血,直接刺进了广王的内心深处。 “老子今天就灭了你这个小杂种!” 广王顿时勃然大怒,可怕的王者威压犹如排山倒海一般,砸在了聂埙的头顶上,聂埙脸色一变。 “哼!” 一声冷哼犹如寒风过境,将那威压清扫而空,一名华袍老者从门外走进大殿,来到了聂埙身边。 “好大的威风啊,小埙说的可有半点错?你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,你不服气么?” 清虚王目光如电,那股无形的气势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压力,心跳忍不住加快。 半步圆满王者! 清虚王的实力可是尤为恐怖。 广王哑然无声,尽管脸色难看,可还是没胆子敢和清虚王硬碰硬。 清虚王又环视一圈,淡淡道:“今日什么风把你们这些王者都给刮过来了?不会是都打算掺和到我们的家事中吧?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” 姬王等人嘴角微微抽搐,没人吭声。 清虚王又看着法尊,法尊脸色微变。 “法尊,老夫可是让你好好镇守东廊封印,不可再出现意外,现在看来,老夫所说的话你是丝毫没有听到心里去。” 法尊沉默。 清虚王一来,就将所有人的气势都给压制住了,浑然犹如今日是他的主场一般。 “三叔,你若再执迷不悟的站在聂埙的背后给他撑腰,本王也只能忍痛将你划为逆反之辈,从皇室除名,兵戈相见了。” 聂天赐起身,冰冷的目光落在清虚王的身上。 他已经受够了这个清虚王,今日绝不会退缩。 聂埙今日也一定要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