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篷内,两个凌乱的女子相互望着对方,脸上尽是说不出的尴尬。 “咋办?” 白珂轻声问道。 韦蔷深吸一口气,苦笑道:“呵,我还想知道咋办呢……” 白珂眉头一皱,抱怨道:“我可是为了你啊,这事你得替我摆平,要不这辈子的脸面,都要丢在今晚了!” “你这才哪到哪?这屋里一共躺着两个人,一个是那臭小子,一个是我亲哥,要说丢脸,那我也是你的双份,我现在上哪说理去啊!” 韦蔷双手一摊,欲哭无泪的叹道。 白珂见状,连忙鼓励道:“其实你还好,平时也见不到冷云,你大哥又成天不着家,眼不见心不烦,可我天天和他在一块,这一关要是过不去,那我以后可真是没法抬头做人了,你赶紧振作起来,快帮我想个办法啊!” 嘭! 韦蔷攥拳狠狠砸在床板上,沉声道: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给他们俩下毒,毒到他们失忆为止,要不然老娘以后也没脸见人了!” 白珂茫然看着韦蔷,眨了眨眼睛后,轻轻挑起大拇指,低声道:“别说,还真是个好办法!” 砰! 话音刚落,一道身影忽然被扔进了帐篷,重重摔在地上的同时,也在二女弱小无助的心灵上再次落下一记重击。 “你们审审这个家伙,我们去追跑了的那个!” 门外同时传来了冷云的声音。 两女瞬间翻了个白眼,恨不得立刻找根绳子,把自己吊死算了。 武人感官敏锐,刚才的对话,八成又被冷云给听了去。 但冷云不提,白珂和韦蔷也不好意思问,便只能在无声中继续尴尬。 帐篷外的冷云刚转过身,却又忽然停下脚步,转头对帐篷内的二女叮嘱道:“毒就别下了,我身上的伤还没好,经不起你们那么折腾,刚才发生的事情,都已经忘了……嗯,忘了!” “嘶~” 韦蔷与白珂倒吸一口凉气,咬牙切齿的看着门帘上的那道影子,一个抬手摸向竹篓,一个抬手摸向腰间背包,准备帮对方忘的更干净些。 而门外的冷云似是有所感应一般,毫不犹豫的迈步狂奔,消失于两女的视线当中。 韦蔷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,颤抖着站起身,对白珂训斥道:“这种傻了吧唧的蠢蛋,给台阶都给不明白,你喜欢他什么?” “我……” 白珂一脸惭愧的低下头,很快又猛然抬头看向韦蔷,不甘示弱的说道:“问你自己!” 韦蔷自是答不上来,只能双手掐腰的四下扫量,憋着一肚子火,寻找着合适的发泄口。 直到视线落在那被扔进帐篷的身影之上,韦蔷脸上的怒容终于有所缓和,轻声对白珂提醒道:“算那臭小子还有点良心,原来这才是他递来的台阶!” 白珂闻言,连忙起身看向那捂着左肩,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洋人,一脸恍然的点了点头。 审问可是一项劳心劳力的技术活,甭管能问出什么,只要问出来的东西够多,等冷云回来后就该谈正事了。 江湖儿女,虽说都逃不过儿女情长,但只要有正经事忙,谁还能揪着那些小事不放! “哎呦~真是没一个好人啊~我真是太……” 先被朱雀出卖,又被打碎肩骨,最后又遭重重一摔的安德烈,痛的几乎快要神志不清,正在下意识呻吟之时,背后忽然汗毛竖起,突感一阵恶寒,好似被穷凶极恶的野兽给盯上了,当即屏住呼吸,颤巍巍的转头看去。 刚一入眼,无疑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景。 无论是白珂,还是韦蔷,都是极难得的美人,两人站在一起,自然更是美不胜收。 白珂自幼习武,身形高挑,体态匀称,五官精致,眉宇间更是透着一股不输男人的英气,不仅美,而且还带着一种桀骜不驯的野性。 韦蔷容貌娇艳,身材火辣,一双凤眼勾魂夺魄,同时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又危险的妖异之感,令人见过一眼后,便会忍不住冒险靠近。 安德烈呆呆看着两女,忽然感觉身上没那么疼了,脑子也随之更加清醒了。 这两个女人,刚才为了冷云唧唧歪歪半天,嘴上说着自己有多么狠辣无情,其实不过是患得患失,又不敢付诸行动的小姑娘而已。 根据自己两年半的冒险经验来看,能在不法地带生存下来的女子,无论看着有多么危险,其实不过都是为了自保做出的伪装罢了。 女人,终归只是女人,柔弱才是她们摆脱不了的本质。 充其量就是呲呲牙,挠一把,再狠又能狠到哪去? 眼下朱雀不在,那两个疯狗一般的男人不在,正是自己脱身的大好时机,一向万事靠自己的安德烈又怎么能够错过! “说说吧!” 正在这时,白珂走上前来,满是期待的看着安德烈。 安德烈双眼微眯,顿时意识到这两个人刚才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身份,否则便会直接询问和鬼臾区有关的一切,随即心中顿起飞智,故作痛苦的说道:“我,我现在很痛苦,肩上的伤再不治疗,我,我是会死的,如果非死不可,那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,你们也没办法讨好男人了,不是吗?” “他说得对,我来帮他治疗,万万不能让他死了~” 韦蔷娇声娇气的走上前,满是担忧的蹲下身子,开始为安德烈检查伤势。 安德烈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妖艳容颜,心下不禁暗自狂喜。 一提到男人,这两个空有脸蛋,却不长脑子的傻女人果然上钩了! 先让这两个女人为自己疗伤,然后再寻找机会挟持为人质,到时候其他人投鼠忌器,自己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了。 咔嚓! 就在安德烈为自己的计划得意之时,一道清脆的骨碎声忽然响起,随后便是一股剧痛传来。 “你,你在做什么!” 安德烈转头看着自己彻底被扭断的左臂,满是震惊的大吼道。 “哼,老娘弄死的男人,少说也有百八十个了,最清楚你们这种贱人能扛住多么严重的伤势,想装死,你找错人了!” 韦蔷冷笑着站起身,转而对白珂说道:“这种一上来就耍心眼的男人,一般是不会轻易说实话的,必须得上刑,不过不能让他昏死过去,那就太便宜他了!” “这个简单,我来!” 白珂拿出韦蔷的针囊,抽出十几枚银针,反手一甩,悉数落在了安德烈的脑袋上,随即说道:“从现在开始,他会一直保持清醒。” 韦蔷笑着点了点头,正色道:“那还等什么,直接从赤练开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