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宇森一路到了凉州军的军营,所过之处真的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,将他保护的很好很好,不过在他的心里,路朝歌并不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,而是在向他展示凉州军的军威,要知道这些保护她的人,都是路朝歌的亲军,算的上是凉州军中的精锐战兵了,那一个个满身杀气的模样,让人看着都觉得这个冬天的寒冷,和这些人身上的杀气比起来,简直就像是小儿科一般。 不过他毕竟是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的,在如此情况之下,依旧能保持一颗平静的心,从他下马车的位置开始,坐着御撵的他,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这样的精锐战兵,他把这些精锐战兵和朝廷的新军做了一个比较,他知道朝廷输给路朝歌不是没有道理的,在同等粮草辎重补给的情况下,还守着鹿儿口这个天下之险,依旧没能挡住凉州军的进攻,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。 一路到了凉州军营,他看到的更多,他住的营帐是整个军营之中最大的那一个,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,在营帐的周围,全是身披重甲的战兵,领兵的是一个身高超不多有六尺六寸的将军,那一身重甲看着就不轻便。 而这个人就是杨延昭,当初路朝歌捡到杨延昭的时候,杨延昭的身高也就和唐虎臣差不多,大概在五尺九寸左右,可是自从加入了凉州军,伙食也好了营养也能跟得上了,每天还要接受大量的训练,那身高是蹭蹭往上长,只是两三年的功夫,愣是长到了六尺六寸还多。 而围在他营帐周围的那些重甲战兵,看起来个头就没有低于六尺的。 要说凉州的重甲,,但路朝歌认为,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。 “诸位大人就回去休息吧!”刘宇森站在帐篷门口,看向了众人,说道:“你们今天也是辛苦了,晚上我让大将军安排几桌酒席,孤陪诸位大人喝上一杯。” 这件事没有和路朝歌沟通,但是在刘宇森看来,路朝歌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过多的计较,毕竟他路朝歌还是要考虑一些实际问题的,有些事只要不超过那条底线,都在路朝歌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。 路朝歌也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,你想请吃饭就请,反正也不可能让你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,你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,并且刘宇森毕竟是太子,请大臣们吃个饭而已,要是一顿饭就能改变很多东西,那他这么多年可就算是白混了。 说完,刘宇森带了几名宫女和太监就进了帐篷准备休息休息,这段时间一直在路上折腾了,他其实也是很累的。 这些宫女太监,都是当初刘宇森在宫里时候的近人,这也是路朝歌特意安排的,这些人已经被他收买的差不多了,至于那几位从小陪着刘宇森长大的宫女太监,此时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坟墓当中。 进入营帐的刘宇森,自然就问起了那几名宫女太监的下落,这些人也没什么隐瞒,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刘宇森,当然他们被收买的事肯定是不能说的。 不过刘宇森也不是傻小子,从他们说的话中就已经知道了,那几位陪着他长大的宫女太监多半是凶多吉少了。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,只是笑了笑然后就不再说话,很多事并不能说出来,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路朝歌的监视之下,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配合李朝宗和路朝歌要做的一切,秘密的发展自己的势力,等自己实力强大起来,可以和李朝宗以及路朝歌叫板的时候,那时候才是他漏出獠牙的时刻,现在摆出一副愤怒的模样,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。 既然刘宇森邀请诸位大人吃饭,这件事路朝歌就要安排,虽然不能离开军营,但是他可以把宫里的御厨给叫过来,反正这些人想现在都在他手下干活,还不是自己怎么说就怎么做?谁也没傻到去和钱过不去。 而在中军帐内,路朝歌接见了沈鹏展,这位和自己岳父大人关系极为要好的大楚重臣,只不过在自己岳父大人离开朝廷加入凉州之后,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往来了。 “好久不见了,沈大人。”路朝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看着站在那里的沈鹏展笑着说道。 “哼……”沈鹏展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。 “看来你还是不如你家的主子聪明。”路朝歌笑了笑说道:“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,还知道把一些东西藏起来,你竟然不知道?亏你还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。” “我把对你的恨意藏起来,你就看不出来了吗?”沈鹏展冷冷的说道:“和聪明人相处,还是聪明一些比较好,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,你说对吗?” “看来是我愚钝了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沈大人,在离开长安之前,你的好友也就是我岳父跟我说,让我对你稍微客气一点,他是了解我这狗脾气的,若不是我在我岳父面前做了保证,你觉得你能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?我早就让人弄死你了。” “弄死我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。”沈鹏展说道:“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,死了和活着有什么区别,毕竟我对于整个凉州来说,造不成什么威胁。” “你这句话说的倒是很在理。”路朝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说道:“我不怕你们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,真的,就你们这些读书人,造反都没什么成功的机会。” “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?”沈鹏展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问道。 “没有,就是想和你叙叙旧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还记得当初在襄州和您见面的时候,我跟您说的话了吗?科举制玩不好就是第二个举荐制,你觉得南疆的科举制现在怎么样了?” “要不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余孽从中作梗,我不会失败。”沈鹏展冷哼道:“有你打下的基础在那里,我没有失败的道理,但是我确实是失败了。” “你猜当初我为什么没把世家大族的那些余孽给一网打尽?”路朝歌笑着问道。 “你是留着这些人来为难我的?”沈鹏展也是一脸惊愕的问道。 “不然我为什么要留着他们?”路朝歌反问道。 “路朝歌啊路朝歌,你还真是好算计。”沈鹏展苦笑道:“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到了我会去南疆,我会在南疆开科举?” “从我第一次过襄州的时候,我就算到了这些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你是铁杆保皇派,把你派到襄州一来是因为襄州的重要性,二来就是可以尽快对南方的风土人情进行了解,将来可以顺利接收南疆,那个时候我就开始给你下套了。” “当我从南疆回来,第二次经过襄州的时候,你拦住我问科举的事,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。”路朝歌继续说道:“你要履新南疆大都督,要在南疆开科举。” “你就不怕你的猜测是错的?”沈鹏展有些惊讶的问道。 “我这个人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当时我是做了两手准备的,凉州的锦衣卫早就盯着那些人了,你若是不问我科举的事,这些人会死在自己的家中,你若是开科举,这些人就会好好的活着,然后去给你找麻烦。” “你就不担心我能处理好那些人?”沈鹏展又问道。 “你处理不好的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只要有我在,这些人你就处理不了,因为我不允许你能处理了他们,我要他们活着,我要他们把你推行的科举变成第二个举荐制。” “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沈鹏展猛然间站了起来,愤怒的看着路朝歌问道。 “我不信你看不出来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。 “你是想让南疆的读书人只记得你凉州的好处。”沈鹏展看着路朝歌说道:“让南疆的读书人知道,只有你们凉州推行的科举才是天下读书人的科举,而朝廷推行的科举只是世家大族的科举,对吗?” “聪明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现在你还觉得你能成功吗?我当初看在岳父老泰山的份上就告诉过你,尽量不要去碰科举,那东西不是你能玩明白的,别看你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,你没有那雷霆手段,你怎么震慑那些世家大族的余孽?你连他们都搞定不了,你还跟我提什么开科举。” “路朝歌啊路朝歌,天下人果然都小看了你。”沈鹏展有些失神的跌坐在了椅子上,喃喃道:“他们都以为你是一个只会领兵打仗的莽夫,现在看来这些人才是真的莽夫,你真的是把天下人都骗了,估计连李朝宗都想不到吧!” “他确实是没想到,但是他知道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我的野心很大很大,大到想要大楚想要这个天下,不过我不是为了自己,我是为了我大哥我大嫂,他们当初给了我一顿饭吃,那我就还他们一个天下,一个人人能吃饱饭能穿暖衣,孩子们有书读的天下。” “说的真是大义凛然。”沈鹏展说道:“我见过太多兄弟因为权利反目成仇的例子了,你和李朝宗也逃不出这个怪圈的,你们早晚也会反目。” “那你看着就是了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你放心,我既然答应了我的岳父老泰山,就一定会说到做到,我不仅不会动你,还会让你好好活着,活着看到我我理想实现的那一天。” “你倒不如现在杀了我。”沈鹏展苦笑道。 “你想多了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我杀了你,我岳父老泰山就会不高兴,我岳父老泰山不高兴就会和我媳妇说,他和我媳妇一说,我媳妇弄不好也不开心,他一不开心,可能先死的就是我了。” “看来我还真要好好感谢一番周大人呐!”沈鹏展说道。 “回了长安城,你有的是时间感谢他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我今天把你叫过来和你说这些,也不是为了炫耀我多年的布局如何如何,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,到了凉州一定不要有什么歪心思,你们翻不起多大浪花,好好的珍惜我岳父大人为你讨来的活命机会,别让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。” 路朝歌这就是在警告沈鹏展,刘宇森怎么作妖他都死不了,因为他是大楚下一任皇帝陛下,但是你可不是,你随时都有可能死,至于死法那就要看锦衣卫如何去做了,锦衣卫有一万种让你意外死亡的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