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些人热烈讨论的时候,他们没有发现,在帐篷的角落位置,有个人站在那里始终是一言不发,就那么看着这帮人在那里拍冯英才的马屁,他可不像参与进去,作为凉州军卧底在朝廷军队中的一员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少将军什么脾气,别看他们现在闹得欢,等少将军要收拾他们的时候,就看他们还能不能笑的出来。 他把这些人说的话全都记了下来,这件事不管路朝歌知道不知道,他都要告诉路朝歌,他潜伏在这里的意义不就是如此吗? 就在这个时候,一个人走进来中军帐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,当看到进来的人的时候,这些人有继续的讨论了起来,而这个人本来也想参与进去的,可是看到那些人对他爱答不理的,知道自己就算是参与进去也是自讨没趣。 那站在角落的校尉走到他面前,将他拽到了一旁,然后看着这些人继续拍冯英才的马屁。 “俊贤,我们是不是被孤立了?”被拽到一旁的校尉低声问道。 被称作俊贤的校尉名叫石俊贤,现在是重甲骑兵的一名校尉。 “孤立也好或者我们和他们不合群也罢。”石俊贤低声说道:“从现在开始,你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边,知道了吗?” “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啊?”那校尉又问道。 “听我的就行。”石俊贤低声道:“你是我兄弟,我不会害你就是了,明白了吗?” “明白了。”那校尉点了点头。 石俊贤看了那校尉一眼,也不管他是真明白了还是在装明白,不过这都不重要,该提醒的都已经提醒了,若是自己非要去掺和进去,那和他就没有关系了。 正所谓‘好言难劝该死的鬼’,这话到什么时候都适用。 那校尉也是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石俊贤,然后就和石俊贤站在了一起,而且有意无意之间还在套石俊贤的话,不过石俊贤能在朝廷军中潜伏这么多年,他也不是个白痴。 一直到了晚上,石俊贤换下了身上的盔甲,准备离开临时营地,去给路朝歌报信,可是他刚刚出了自己的军帐,就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。 只见冯英才带着一众将军堵在了他的军帐外,而下午刚刚被石俊贤提醒过的那名校尉也赫然在列。 石俊贤冷冷一笑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,右手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战刀。 “我劝你最好现在把战刀放下。”冯英才冷笑道:“想去给路朝歌通风报信?” “我要做什么与你们无关。”石俊贤强装镇定,说道:“现在,让开路让我过去。” “放你过去,然后出卖我们?”冯英才道:“现在给你两个选择,转过身走回去,我们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要么你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从这里杀出去,到时候你看看路朝歌是相信你的话,还是相信我们所有人的话。” “看来我是没得选了。”石俊贤突然笑了起来说道。 就在冯英才一众人以为石俊贤要放弃回去的时候,就见他猛然间抽出战刀,向着冯英才一众人扑了过去。 冯英才被石俊贤这一下弄的一愣,好在他们也是有两把刷子的,迅速抽出战刀迎了上去。 双方一触即发战在了一起,石俊贤的本事很不错,但是双拳难敌四手,好虎架不住群狼,只是十几个呼吸的功夫,石俊贤就被放倒在地,后背和腹部各挨了一刀。 躺在地上的石俊贤呼吸有些沉重,看着围上来的那些人,石俊贤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,冷笑道:“动手吧!” “好好配合我们不好吗?”冯英才收起了战刀,说道:“大家共同富贵不好吗?你非要吃独食?” “你知道有一句话吗?”石俊贤咳嗽了几声,而后说道。 “哦?什么话?”冯英才好奇的问道。 “反派死于话多。”石俊贤笑着说道:“你现在没机会杀我了,真的,你没机会了。” “你很自信。”冯英才冷哼道:“就算是让你见到路朝歌又能如何?有我们这么多人在,你觉得他会相信你说的话吗?” “你猜他会不会相信我?”石俊贤笑道:“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那句话,反派死于话多。” 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就在冯英才准备回味一下石俊贤那句话的时候,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。 冯英才等人抬头一看,就见谢玉堂带着数十名战兵走了过来。 冯英才一看到谢玉堂,赶紧换成一副笑脸,说道:“谢将军,就是他,要叛逃离开军营,被我们拦住了。” 谢玉堂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石俊贤,又看了一眼冯英才,道:“既然是要叛逃,那就交给少将军处置就是了。” 说着,就挥了挥手,示意身后的战兵去将石俊贤扶起来,带到路朝歌那里去。 “谢将军,这就不劳您处理了。”冯英才拦住了要靠近石俊贤的两名战兵,说道:“我们自己处理就好,毕竟是我手下的人。” 别看冯英才和谢玉堂平级,但是他还真不敢得罪谢玉堂,毕竟谢玉堂算是路朝歌亲信中的亲信了,得罪了他和得罪了路朝歌没什么区别。 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谢玉堂眼睛一横,冷冷的盯着冯英才问道。 “谢将军。”这个时候,躺在地上的石俊贤突然开口道:“末将,大都督麾下亲军校尉石俊贤,请带我去见少将军。” “你是谁?”谢玉堂的声调猛然间拔高了好几度,问道:“你刚才说你是谁?” “大都督麾下亲军校尉。”石俊贤回答道:“快带我去见少将军。” 当石俊贤报出自己的番号时,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,包括谢玉堂也傻眼了,这潜伏在朝廷军中的人还有没回去的,这也是个奇迹了。 “带他去见少将军。”谢玉堂一把推开了冯英才说道。 “谢将军,这个人还是交给我们处理吧!”冯英才依旧不死心,还是想来住谢玉堂和他手下的战兵。 “滚开……”谢玉堂猛然间厉声喝道:“再不退下,以谋反论处,就地格杀。” 那两名战兵也不是省油的灯,直接越过冯英才将石俊贤扶了起来,并解下披风给石俊贤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。 “谢将军。”冯英才也猛然间提高了声调,道:“这里是我们的军营,你觉得你走的出去吗?” “跟我来这套?”谢玉堂冷笑道:“玄甲军,御。” “呼……”数十名玄甲军猛然间抽出腰间战刀,将谢玉堂和石俊贤保护在了中间。 “就凭你……”冯英才刚开口说话,就突然被人打断了。 “再加上我呢?”就在冯英才的背后,一把匕首突然出顶在了冯英才咽喉处。 “你……”冯英才不知道是谁控制了他,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自己人。 “凉州镇远军战兵关凯旋。”控制住冯英才的那名战兵自报家门道。 “冯英才啊冯英才。”石俊贤咳嗽了两声,笑着说道:“我就跟你说了,你杀不了我的。” “关凯旋,押着冯英才,去见少将军。”谢玉堂开口道:“其他人老老实实给我待在这里不要动,等待少将军发落。” 关凯旋押着冯英才一步一步走向谢玉堂,挡在外面的战兵给他让出了一条路,然后将他们保护了起来。 “撤。”随着谢玉堂一声令下,数十名战兵护送着谢玉堂几人慢慢的向后撤去。 当谢玉堂带着人撤出临时营地的时候,下午还在拍冯英才马屁的人,想死的心都有了,下午的时候还兴高采烈,现在就变成提心吊胆了。 在谢玉堂撤出临时营地后,玄甲军和重甲军立即将临时营地包围了起来。 谢玉堂带着人来到中军帐,此时的路朝歌还没有休息,案几上堆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公文,这都是要他紧急处理的,路朝歌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活,现在又没有人帮他分担,秋玉书和浦兴贤好歹要让人家休息休息不是。 “少将军。”谢玉堂掀开门帘走进了中军帐。 “有事啊?”路朝歌头也不抬的问道。 “冯英才被我抓过来了。”谢玉堂开口道:“还带回来两个潜伏在朝廷军中的战兵。” 听到谢玉堂的话,路朝歌猛然间抬起头,就看到了被匕首抵着脖子的冯英才,以及被人搀扶的石俊贤。 “你是哪个军的?”路朝歌看着石俊贤问道。 “回少将军的话,大都督亲兵校尉石俊贤。”石俊贤说道。 “石俊贤?”路朝歌努力的思索着,想在自己的记忆中,找到这个名字。 “死要钱。”石俊贤看路朝歌没想起来,就说出了自己的外号。 “我靠……是你啊!”路朝歌笑了起来,说道:“你要是不说的外号,我可能都想不起来了。” 石俊贤这个外号的由来还有个小故事,当年加入凉州军的时候,别人都是问分到哪个军之类的,就这小子,当着路朝歌的面,就问路朝歌,你们凉州军一个月能给我多少银子。 当时都给路朝歌干懵了,然后又因为他的名字石俊贤,和死要钱的读音差不多,他就有了这么一个外号。 “你这咋整的?”路朝歌问道。 “他们砍的。”石俊贤看了一眼冯英才说道。 “具体说说。”路朝歌打了个哈欠道。 然后,石俊贤就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路朝歌,路朝歌听过之后,反而没有生气,而是笑了笑,让人带石俊贤下去处理伤口。 “冯英才啊冯英才,你还真是不消停啊!”路朝歌走到冯英才面前,伸手在冯英才的脸上拍了两下,说道:“本来,按照你的的功劳,只要你老老实实的,我给你找个地方当个副将,你这辈子消停的过去挺好的,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很需要你呢?” “少将军,你听我说。”冯英才咽了咽唾沫说道。 “现在我不想听你说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我的人说的话就是最后的结果,我也没时间听你说那么多的废话。” 路朝歌指了指身后那满桌子公文,说道:“我有听你废话的功夫,我不如处理一下那些让我头疼的公文呢!” “带下去。”路朝歌摆了摆手,道:“明天找个时间,拉倒临时营地够我砍了。” “大将军饶命啊!”冯英才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,在被战兵拽出去的时候,拼命的嘶吼着。 “派个人去临时营地。”在冯英才被带下去之后,路朝歌对谢玉堂吩咐道:“告诉那些人,只要老老实实的待着,这件事就和他们没关系,谁要是在不知死活的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 “还有,把人都撤了。”路朝歌又说道:“盯着点就行了,就他们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。” 谢玉堂看了一眼路朝歌案几上的公文,然后转身就出了中军帐,他有时候还真挺心疼路朝歌的,每次攻占一个地方,他就得被这么折磨好几天的时间,一直到他班师回朝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