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夜的痛饮人凉州的一众将军们酩酊大醉,第二天一早是被自己手下的亲兵抬回到营地的,毕竟路朝歌已经下令,从今天开始到大比武结束,没有军令这些将军不能离开军营半步,别看一个个平时威风凛凛的,但是在军令面前,这些人可不敢打半点折扣。 接下来的几天,路朝歌找了个时间,给这些将军们讲解了一下全军大比要比的项目,然后就再也不管这些将军了,反正他的军令已经下达了,剩下的就靠这些将军自己了,总不能什么事都要他手把手的教吧! 既然他们能当这个将军,那这些事他们自己就必须能解决,要不然李朝宗和凉州百姓花那么多银子养着他们干什么?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,那就换个人当这个将军就是了,凉州最不缺的就是优秀的将军。 忙了好几天的路朝歌终于是闲下来了,而将作坊那边也传回来了消息,按照路朝歌提供的工序,锻造出了第一批钢,这个消息可比什么大比武重要多了,李朝宗和路朝歌两个人在接到消息后,第一时间赶到了将作坊。 李朝宗拿着那沉甸甸的钢材,看着路朝歌说道:“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钢?” “硬度上还差点意思。”路朝歌手里拿着一段钢,用力的掰了掰,说道:“不过基本上已经达到钢的标准了。” “你们是严格按照工序弄的吗?”李朝宗看向将作坊的官员问道。 “绝对严格按照少将军给我们的工艺制作的。”匠作坊管事开口道。 “这个不怨他们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再多做几次就好了,这东西第一次做谁也不敢保证能达到我说的标准。” “那就按照工序反复试验。”李朝宗想了想说道:“直到能够做出合格的钢材。” “这个你们不用那么着急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只有慢工才能出细活,着急能有什么用。” “这些钢材也别浪费了,用这些钢材锻造几把战刀出来。”路朝歌随手将钢材递给了将作坊管事,说道:“我先看看锻造出来的战刀质量如何。” “遵命。”匠作坊的管事躬身行礼道。 随后,李朝宗和路朝歌两人就离开了将作坊,这一趟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,但好在已经有了第一批的样品,一次成功的事哪有那么多,很多事都是经过反复失败之后才成功的。 “结果其实还是好的。”在回长安的路上,路朝歌骑马走在李朝宗的身边,说道:“这事你也别那么着急,反正你就算是着急也没用。” “我还以为你这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呢!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我其实也知道自己心急了,但是这么好的东西,要是能早点用到战兵身上,咱们能少死不少人呢!” “这我当然知道了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不过还是那句话,凡事不能操之过急,操之过急最后得到的一定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。” “报……”路朝歌的话音刚刚落下,从长安城方向,一名李朝宗的亲兵打马冲了过来,来到李朝宗和路朝歌的面前,道:“启禀大都督、少将军,朝廷派来参加大比武的人到了。” “还有多远到长安城?”李朝宗问道。 “距长安城不足十里路程。”亲兵说道。 “带队的人是谁?”路朝歌问道。 “是兵部左侍郎宁德庸。”亲兵说道。 “哎呦!老朋友了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我记得当初朝廷派兵攻打凉州的时候,就是他来跟我谈的,还让林哲言黑了一大笔物资呢!” “怎么?你对这个人有什么想法?”李朝宗问道。 “我能有什么想法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这不就是个熟人嘛!熟人还能好说话点,省的一天到晚这事那事的,还不够伺候他的。” “那就一起去迎接一下这位宁大人吧!”李朝宗笑着说道、 “你回长安城待着吧!”路朝歌说道:“他的身份还不够你来亲自接待的,我去一趟就行了。” “那就辛苦你一趟。”李朝宗说道。 说完,两人打马向长安城冲了出去,到了长安城门口,两个人就分开了,路朝歌留在了城门口,准备迎接宁德庸。 宁德庸这一次带人前来,可不是为了参加这个大比武,他最大的目的就是看一看凉州精锐到底如何,已经有些年朝廷和凉州没有发生大规模冲突了,虽然小摩擦不断,但是这根本看不出来凉州军真正的战力到底有多强大。 原本刘子钰是想用刘子腾的军队当做参照对象的,可刘子腾有点不抗揍,每次都被凉州军打的落花流水的,为了验证手下新军的战斗力,他才强忍着怒火,派出了亲军中的精锐战兵,来参加这场大比武。 至于刘子钰为什么生气,道理也很简单,李朝宗僭越了,像这种活动,本来应该是朝廷来举办的,由朝廷邀请其他人来参加,可是李朝宗却越俎代庖,他不可能不生气。 不过为了探凉州的底,他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,就算是在生气,也要派人参加这次大比武。 宁德庸坐在马车上,手下的传令兵来报。 “大人,凉州并未派人出城迎接。”传令兵说道:“不过倒是有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,骑着高头大马等在了城外。” 传令兵特意说了高头大马,毕竟在大楚战马还是很值钱的,一般人家可买不起,路朝歌的那匹大黑马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,别说一般人家了,就算是一般的富户家中也不一定买得起。 “看来还是有人迎接我们的嘛!”宁德庸掀起车门帘,笑着说道:“去问问,是哪位凉州官员。” 传令兵得了命令,赶紧去核实凉州官员的身份,打马来到路朝歌面前,抱拳行礼道:“请问阁下可是凉州官员?” “算是吧!”路朝歌看着传令兵,笑着说道。 “敢问大人尊姓大名。”传令兵又问道。 “路朝歌。”路朝歌说道。 路朝歌三个字一出,那传令兵瞬间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道:“见过大将军。” 别看路朝歌在朝廷那边名声不好,也不受朝廷的待见,但是人家是实打实的正一品大将军,像这种基层的战兵,见到了行礼是没有问题的,毕竟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战兵罢了,上层的争斗他们连参与的机会都没有,何必要去得罪一个当朝一品大将军呢! “起来吧!”路朝歌摆了摆手,道:“去和宁大人说一声,我来迎接他了。” “是,我这就去禀报。”传令兵站起身,翻身上马,打马冲向了宁德庸的车队。 “启禀大人。”传令兵冲到了宁德庸的马车前,说道:“迎接您的是路朝歌大将军。” “你说谁?”宁德庸声调都提高了。 “路朝歌大将军。”传令兵再一次说道。 要说宁德庸到长安之后,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,那肯定就是路朝歌,他和凉州打交道的次数不多,第一次就是当初来谈停战的事,那一次路朝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 前禁军将军黄宏深,就那么被路朝歌给活生生的剐了,那场景他现在还历历在目,每每想起胃里都是一阵翻江倒海。 就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依旧忘不了当时那一幕幕,路朝歌手握着小刀,一刀一刀的将黄宏深身上的肉片下来,那血淋淋的场面…… “想躲都躲不掉。”宁德庸可笑着摇头。 既然躲不掉,那就只能勇敢面对了。 宁德庸的车队缓缓前行,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,车队停在了长安城外。 长安城的百姓看见如此豪华的车队,一个个都驻足观望,他们当然认识路朝歌,就是好奇是多大的人物,会让凉州的少将军亲自出城迎接。 车队停下,宁德庸在两名随从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,路朝歌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下了马。 宁德庸脚刚沾地,就紧走了几步,来到路朝歌面前,躬身行礼道:“下官宁德庸,见过大将军。” “宁大人,好久不见啊!”路朝歌走过去扶起宁德庸说道:“上次见面都已经是几年前了吧!” “是是是,这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。”宁德庸笑着说道:“大将军当年的音容笑貌,我可是记忆犹新啊!” “你确定是音容笑貌?”路朝歌压低了声音,问道:“难道不是血淋淋的场面吗?” 路朝歌一句话,顿时把宁德庸的话全都怼了回去,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路朝歌的话了。 “哈哈……”路朝歌大笑着,说道:“开个玩笑,宁大人勿怪勿怪。” “少将军果然还是喜欢开玩笑。”宁德庸尴尬的笑了笑说道。 “我叫人带你手下的战兵去休息的地方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我在城里已经给宁大人安排好了住处,跟我来吧!” “不必不必,您知道的,我在长安城是有宅子的。”宁德庸赶紧说道。 “以前你可能有,但是我来长安之后,你们的宅子都被我收回了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我看你们那些宅子空着也是空着,就直接花钱买过来了,都给我们凉州的官员住了。” “买?”宁德庸也是一愣,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。 “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。”路朝歌看着宁德庸的表情,说道:“那就和我没关系了,钱我已经给了你当时留在府里的人了,他要是卷钱跑了可就找不到我了。” 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宁德庸这了半天,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才好了,他们这些人才离开长安城多长时间,整的在长安城的家都没了,卖宅子的钱还被自己的管家给卷跑了。 “不应该啊!”路朝歌想了想,说道;“那么多人的宅子都被我买过来了,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回昌州?” “反正我是没得到消息。”宁德庸叹了口气,道:“估计他们是商量好了,那宅子再不值钱,卖了钱也够他们过一辈子了。” “果然呐!”路朝歌叹了口气,说道:“人性是最不能考验的东西,太残忍了。” “走吧!宁大人,我已经给你安排好地方了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虽然比不得你的豪华宅院,但是住起来都一样,反正你也住不了几天时间。” 杀人诛心,赤裸裸的杀人诛心,你把人家房子买了就算了,还在这说风凉话,说他一句无耻也没有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