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朝歌端坐在大营中军帐内,听懂了刘子腾的军营里传来了阵阵号角声,他知道潘弘新那边行动了,至于能不能成功他心里也没有底,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,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,只能听天由命了。 谢玉堂听到号角声后赶到了中军帐,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,看着端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路朝歌,又默默的从中军帐之内退了出来。 “谢玉堂。”谢玉堂刚刚退出中军帐,路朝歌又把他叫了回去。 “少将军,那边吹号角了。”谢玉堂低声道。 “你带二百人出去,往刘子腾军营的方向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什么也别做,就给我盯着。” “什么也不干,我去干什么?”谢玉堂疑惑道。 “让你去你就去。”路朝歌说道:“不管发生什么事,只要刘子腾的人不动手,你们就不许动手,对人家客气点。” 谢玉堂不知道路朝歌要干什么,但还是点了二百人离开了军营,奔着刘子腾军营的方向冲了出去。 而潘弘新在听到号角声之后,立即将邢无忌三人从车上放了下来。 “老邢,你看见那边的树林了吗?”潘弘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树林,道:“那里我放了五十骑兵,你们赶过去汇合,然后立刻离开这里,我在这边和他们周旋。” “走。”邢无忌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小心些。” 说完,邢无忌三人快步冲向了不远处的小树林。 而潘弘新则带着人继续赶路,可是没走出多远,一队骑兵就追上了他们,一个个拔出战刀逼停了车队。 “诸位军爷,您这是什么情况?”潘弘新强装镇定的开口说道。 “我们丢了东西。”为首的那名校尉冷哼道:“怀疑是你们给偷走了。” “军爷,咱说话可得讲良心呐!”潘弘新说道:“我们就进去卸了点柴火,还是少将军命令我们去的,我出来的时候您诸位也都看见了,车上可是什么都没有,您这不能因为丢了东西,就把屎盆子往我们这些百姓身上扣啊!我们可承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。” “是不是你们,我们检查一下就知道了。”校尉冷冷的说道:“给我搜。” 潘弘新和一众战兵被推到了一旁看管了起来,那些战兵开始在车上搜查,可是那都是板车,上面有没有东西一眼就能看的出来,根本就没什么可搜的地方。 这边正搜着,谢玉堂带着二百玄甲军也赶了过来。 “这是欺负老百姓呐?”谢玉堂坐在马上看着刘子腾的亲兵说道:“你们北方军是不是除了欺负老百姓,就什么本事也没有了?在阳州屠戮我们的百姓,现在这是又开始欺负给你们送东西的百姓了?” “我们大营丢了很贵重的东西。”那校尉不认识谢玉堂,打马来到谢玉堂面前,说道:“整个大营除了他们以外,就没有人进去过,不是他们是谁?” “自己家的东西自己看不住,丢了就怨别人。”谢玉堂冷哼道:“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,搜完了就赶紧放人,这些都是永和府的百姓,永和府现在是我凉州军的地盘,我没直接和你们动手已经是客气了,别给脸不要脸。” “你们凉州军最好不要多管闲事。”校尉说道:“若真是这些人偷了我们的东西,这些人不管是不是你们凉州治下的百姓,我们都要带走。” “那你搜到东西了吗?”谢玉堂身体前倾,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名校尉说道。 “找到了……”突然,一名战兵大喊道:“这个车上有个暗格。” 这一声喊,可让那校尉松了一口气,随即冷冷的说道:“现在证据确凿,你凉州军还要管吗?” “什么证据?”谢玉堂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,说道:“那马车是人家自己的,别说是有暗格了,就是里面有金子银子能怎么样?这些人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,车上有个暗格放点吃的喝的有什么问题吗?” “你想包庇他们吗?”校尉冷哼道。 “抓贼抓赃。”谢玉堂笑着说道:“车上除了暗格还有别的东西吗?有你们的东西吗?” “这位将军,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!”蹲在不远处的潘弘新这个时候开口道:“我们就是送了些柴火过去,这还是少将军让我们送的,他们丢了东西就找我们的麻烦,我们可是凉州治下的百姓,您的为我们做主。” “既然你们没搜出东西,那这些人我就带回去了。”谢玉堂笑着说道。 “不行,这些人我要带回去。”那校尉说道;“交给我们王爷亲自过问之后,再决定如何处理。” “交给你们王爷?”谢玉堂大笑着,突然就变了脸色,那阴冷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名校尉,说道:“你这把这里当成你们家了吗?我最后说一次,这些是我凉州治下百姓,他们是死是活,只有我们大都督能说的算,至于你们的王爷,那就回到自己的地盘,去管他治下的百姓去,我们凉州的百姓,还用不到他来管。” “你们都过来,赶着马车跟我回去。”谢玉堂冲着不远处的潘弘新招了招手,说道:“但凡敢有阻拦者,战。” “呼……”谢玉堂身后的玄甲军齐声吼道。 潘弘新也不管那么多了,带着人就来到了马车旁,牵着马车就往凉州军的军营方向跑。 “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。”校尉看着远去的车队怒喝道。 “我也想看看是什么代价。”谢玉堂手按在腰间的战刀上,说道:“有什么话,让你们王爷找我们少将军说,至于什么代价?那就看我们少将军怎么说了。” “走……”见车队已经走远,谢玉堂挥了挥手喊道。 “有本事留下姓名。”校尉喊道。 “凉州玄甲军谢玉堂。”谢玉堂毫不避讳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。 “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一名战兵来到了校尉面前说道。 “还能怎么办?”那校尉恶狠狠的说道:“继续搜,方圆十里之内,一寸一寸的给我搜。” 而此时躲在小树林内的邢无忌,已经会合了潘弘新留在这里的骑兵。 “现在逃肯定是逃不远了。”邢无忌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我们现在唯一的去处,就是凉州军大营,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 “那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叶修德冷笑道:“我们去了凉州军大营,还有机会活着出来吗?” “我用我性命担保。”邢无忌说道:“哪怕是让少将军砍了我的脑袋,我也保证你们能活着。” “两位,别废话了。”黄永修在一旁焦急的说道:“再不走一会人家就过来了,想跑都跑不了了。” “老叶,几年的兄弟了,在信我一次。”邢无忌也不磨叽,翻身上马说道:“跟我走。” 说完打马冲了出去,叶修德迟疑了片刻,也翻身上马跟着冲了出去。 这边的马蹄声自然引起了那名校尉的怀疑,带着人就追了过去,可毕竟双方之间有一定的距离,住了半天也没追上,只看到这一队骑兵冲进来凉州军的军营。 那校尉知道这个地方可不能乱闯,一旦闯进去了,他们可就没机会活着出来了,里面可住着一位杀星。 “现在怎么办?”一名亲兵来到校尉身边问道。 “快去告诉王爷。”那校尉说道:“朝廷的三个俘虏跑到凉州军大营去了。” 这边不敢耽误,赶紧去城里找到了刘子腾。 此时的刘子腾和刘子睿都没少喝酒,虽然席间的话说的不太好听,但是两个人还是有感情的,一起回忆了不少小时候的事,这人就怕回忆,一进入回忆肯定少喝不了。 就在两人推杯换盏之间,刘子腾的一名亲兵冲了进来,也顾不得行礼,来到刘子腾身边,低声说了几句话。 就是这么几句话,刘子腾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,眼神冰冷的盯着刘子睿。 刘子睿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,看着一脸愤怒的刘子腾,说道:“你是不是疯了?好好的吃着饭,你摔酒杯干什么?摔杯为号啊?叫人进来杀了我。” “你少在这跟我装糊涂。”刘子腾说道:“你难道不知道?” “你让我知道什么?”刘子睿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刘子腾说道。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,只不过他现在要装作不知道罢了,路朝歌要干什么他没打听,不过看现在刘子腾这气急败坏的样子,估计路朝歌又干了什么大事。 “我手下的丰州军,抓了三个刘子钰手底下的将军。”刘子腾盯着刘子睿的眼睛说道:“前两天刚送到我这里,今天我刚到永和府,他们就被人救走了,你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,你猜我信不信?” “这件事和我还真没关系。”刘子睿笑着说道:“再说了,就朝廷的三名将军,跑了就跑了,你留着他们除了浪费粮食,还有什么用吗?” “不是你就是路朝歌。”刘子腾说道:“你请我吃饭,就是为了把我引出来,好让路朝歌派人去救他们。” “刘子腾,你说这话都丧良心。”刘子睿拍案而起,盯着刘子腾说道:“老子好心好意的请你吃饭,你居然说我是为了坑你,你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的?” “我怎么就不能说。”刘子腾说道:“我的人亲眼看见他们跑进凉州军大营了,你怎么解释?” “我解释个屁。”刘子睿说道:“有什么事你找路朝歌去,跟我在这大呼小叫的有个屁用。” “袁和通,我们走。”刘子睿喊了一声袁和通,转身就往外面走去。 “你可以走,你身边的人留下。”刘子腾看向了袁和通说道:“他不是路朝歌的扛纛大将吗?我用他换那三个人应该不难吧!” “你可以试试。”刘子睿冷笑道:“你看看就凭你手底下的这几位,能不能拦得住他,你别忘了,外面可还有路朝歌安排的不少人呢!” “好好好。”刘子腾说道:“那我就去找路朝歌要人,我看他给不给我。” 说完,他就跟在刘子睿的身后出了酒楼,叫上保护自己的亲兵,又叫人去大营点了一千亲兵,奔着凉州军的大营就冲了过去,今晚上这件事,他一定是要讨一个说法的,既然自己的人看见了那些人逃进了凉州军的大营,他就不信路朝歌还能狡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