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了饭的路朝歌准备去会一会红杉军的那些被俘的将军们了,那些人早晚都要处理,而且留在自己这里也是个麻烦,路朝歌想的是赶紧把这些人送走,若是这些被抓的红杉军将军们哪个想不开把自己弄死了,那他换人的可能就要泡汤了。 路朝歌走出伙夫营,夏文宇此时已经等在了那里,路朝歌看着夏文宇,道:“有事?” “少将军,是不是要给长安城那边报捷?”夏文宇道:“估计那边都已经等着急了。” “刘子钰的探子早就把情报传回去了吧?”路朝歌想了想,道:“我们还需要费那个劲吗?” “他知道是他知道,您报上去是您报上去的,这是两回事。”夏文宇道:“他需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打赢了,可这事不能自己去说,那可是有损皇家威严的事,所以这件事还得您来,您得大张旗鼓的报捷,让全天下都知道打赢了,在皇帝陛下的英明领导下,您打赢了这场对异族的战争。” “真是麻烦。”路朝歌挠了挠头,道:“那就派人沿途报捷吧!每天派一批人出去,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城。” “您这哪里是大张旗鼓的报捷。”夏文宇道:“您需要露布报捷,让沿途的百姓都能看到才行。” “露布报捷?”路朝歌疑惑道:“那是啥?” “简单点说就是将战报写在一块布上面,然后将这块布做成一面旗子。”夏文宇道:“然后所过县城、府城都要进行传达,让百姓们都知道打了打胜仗。” “那你就去写吧!”路朝歌道:“写完了我用印就是了。” “您得自己写。”夏文宇道:“这种捷报都是必须大将军亲手写的才行,其他人写可是有罪的。” “你确定是露布报捷,不是露布让我出丑?”路朝歌看着夏文宇道:“你最好没有骗我。” “少将军,这事怎么能开玩笑呢!”夏文宇道:“这可是天大的事。” “要不就给长安传个捷报的了。”路朝歌内心十分抗拒,原因大家都知道,他那两笔字难看的一匹,以前也就是在凉州之内丢丢人,这要是真的弄个露布报捷,那这人不是得丢一路啊!最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路朝歌写的字难看了。 “万万不可。”夏文宇道:“对外的大胜都必须露布报捷,您就别拖延了。” “写写写。”路朝歌没好气的说道:“这人丢到姥姥家去了。” 路朝歌回到中军帐,夏文宇叫人拿来了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白布,送到了路朝歌面前展开,路朝歌拿起毛笔,平时拿刀都很稳的手,此时却轻轻的颤抖起来。 而此时的中军帐外,一众将军或坐或站或蹲在那里,一个个探着脑袋看着中军帐,好像在等着路朝歌的露布报捷书新鲜出炉一般。 “你说少将军会不会写到一半,然后把夏将军给扔出来?”于吉昌碰了碰身边的谢玉堂问道。 “我怕他连一半都写不到就把人给扔出来。”谢玉堂看了看于吉昌,道:“少将军那两笔字……一言难尽一言难尽。” “真的那么难看?”闫向荣低声问道。 “也不能说是难看吧!”谢玉堂想了想,道:“可以说是集天下字丑的大成之作吧!能把字写成少将军那样的也是难得的少见。” “仅此一份。”于吉昌道:“全天下仅此一份,你要是能找出第二个这样的字,我跪下给你磕一个。” “那得丑成什么样啊!”闫向荣问道。 “你要是把那些字每一笔都单拿出来,那绝对不算丑。”于吉昌想了想,道:“但是就是把这些笔画组成在一起之后,那个字就显得格外的丑,而且丑的特别有特点。” “我现在有点担心少将军家未来的孩子了。”闫向荣低声道:“要是写字像少将军可就麻烦了。” “那不能够。”谢玉堂道:“周小姐的字绝对有书法家的水准,我有幸看见过一次他给少将军写的信,那字写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写得出来的。” “少将军和周小姐就是两个极端。”于吉昌道:“一个是极致的丑,一个是极致的漂亮。” 就在一众人讨论路朝歌字迹的时候,夏文宇拎着路朝歌写好的露布报捷书走出了中军帐,而走出来的夏文宇此时却是闭着眼睛,仿佛看到了什么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东西一般。 可是不看也不行啊!这露布报捷书首先就得在大营内念一遍,让所有的战兵先听一听才行。 谢玉堂和于吉昌对路朝歌的字早就免疫了,不说谢玉堂就单说于吉昌,他是路朝歌的亲兵将军,跟在路朝歌身边的时间最长,自然看到了很多路朝歌的手书。 谢玉堂和于吉昌一人拽着露布报捷书一侧,随后于吉昌开口道:“夏将军,给大家读一读吧!” 夏文宇清了清嗓子,朗声道:“楚,建昭元年,春,南疆十数小国以么魔小丑,纠集草寇,长驱犯我南疆,掠我财物、杀我百姓、侮辱我良家女子,故,楚,卫国公、骠骑大将军路朝歌,受陛下委任南疆大都督,总督南疆军政事,出兵二十万荡平南寇,大军顷刻南下,兵分两路以击南国小丑,第一战,战于密州道,斩敌五万之众,而后骠骑大将军路朝歌奉皇命收拢各州难民于康州城下,安定民心已决民乱之后患,而后骠骑大将军路朝歌进军徽州道,徽州道驻军将军吕阳晖,率虎贲军两万余虎贲悍然守城月余,城内百姓多有助战,方才守住南疆徽州城,援军至,城内虎贲军仅余三千人,第二战,战于徽州城下,凉州玄甲军将军谢玉堂率领三万六千余玄甲军猛攻敌阵,一战斩敌军头颅十万颗,敌军丧胆不敢与我大军交战,而后缩进大营不敢出,然大军新到需要休息,骠骑大将军路朝歌以疑兵疑惑南疆小丑,使南疆小丑闻鼓号声不得安然休养,然国难之际草寇红杉军悍然来犯,骠骑大将军路朝歌分兵以拒红杉军于利州道外,而后,骠骑大将军路朝歌分兵与徽州城下,命克戎军绕敌之后,克复镇南关以拒南疆小丑败兵,南疆小丑之中亦有人杰,扶南国芈涵衍随机后撤,然克戎军行军迅速,在芈涵衍之前克复镇南关,将敌军围堵与镇南关下,第三战,战于镇南关外,扶南国十万人被斩于镇南关前,扶南国皇族芈涵衍被俘。密州道撤往徽州之南疆小丑,亦被骠骑大将军之亲军斩杀殆尽。” 夏文宇一口气念了一大段文字,缓了口气继续说道:“而后便是决战,骠骑大将军路朝歌的疲敌之策已显现威力,敌军数十万人昏昏欲睡,骠骑大将军路朝歌是以率军攻营,敌军昏睡间被袭营,未及反应便被斩杀数万,而后双方大军混战,敌军示弱不能敌,骠骑大将军遂命人招降,此战斩杀敌军十五万,俘获敌军二十万之众,自联军主帅脱升荣之下,擒敌国贵族十数人,擒获敌国将军数十人。” 夏文宇又停顿了一下,他念的是抑扬顿挫极富感染力,但是这也耗费力气啊!夏文宇缓了缓,继续念道:“南疆小丑留之则浪费粮草,骠骑大将军路朝歌军令,南疆小丑留之无用尽皆枭首,二十万南疆小丑枭首于徽州之野,而后雇佣徽州百姓,将收拢来的尸首送往镇南关,筑京观数十于镇南关外,震慑南疆小丑。” “夏将军,我打断一下。”闫向荣道:“这里面不是应该用‘我’吗?为何少将军……” “不想称臣。”夏文宇低声道:“少将军什么脾气你多少也了解了一些,他能跟那位称臣?” “那你继续。”闫向荣道。 夏文宇继续念道:“南疆小丑已灭,草寇红杉军还在,而此时草寇红杉军以兵临利州道,广效军将军闫向荣率军抵挡红杉军,然红杉军首战派出轻骑三千与广效军交锋,广效军营将军慕永泰亦领骑军三千迎战,一战覆灭敌军轻骑三千,俘获敌军领兵将军刘力夫。而后利用红杉军将军刘力夫传达错误军情,误导红杉军于利州道之外,以拖延红杉军,红杉军信以为真驻军不出,双方对峙数日,大军利用红杉军情报有误,通过我方安插之内应诱使敌军出兵攻营,双方陷入激战,然我军袍泽奋勇杀敌,敌军不得寸进,此时大将军援军赶到,一举歼灭来犯之红杉军,骠骑大将军路朝歌单人独骑生擒红杉军领兵大将廖泰初而回,此战斩敌九万俘虏五万,我军大胜特此报捷。楚,建昭元年,夏,卫国公、骠骑大将军路朝歌手书于利州道前线。” “呼、呼、呼。”随着夏文宇的话音落下,凉州军大营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和声。 “都写完了,你进来拿。”路朝歌在中军帐内喊道。 这露布报捷书可不能只写一份就算了,最少要写三份,这是为了防止路上遇到雨水天气,多写几份就是为了更换用的,而且送到长安城的那一份必须是新的才行。 夏文宇进到中军帐内,将路朝歌誊写的另外三份露布报捷书拿了出来,随后喊道:“传令兵何在?” “在。”早就等候多时的传令兵上前道。 “一路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城,沿途换马不换人。”夏文宇道:“所过之处宣扬我军之大胜,让百姓知道我凉州大军之威武。” “领命。”那传令兵大声道。 当然,传令兵不可能就出他一个人,除了他之外还有数人和他一起去,而且还有二百战兵相随保护。 这东西虽然没有人抢,但是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有的,而且所到之地必须宣讲一番,那人多了声音不是也大吗?能让更多的人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