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朝歌把谢玉堂几个人拽到了一边,他现在脑子有点不够用了,晏元恺本来应该在雍州行军的,现在突然之间就跑到了冀州道,这换成是谁也的迷糊啊! “你们说能不能是同名?”路朝歌说道:“大楚这么大的地方,出几个叫晏元恺的也不算稀奇吧!” “不能吧!”谢玉堂道:“老晏这个姓虽然不少见,但是能叫这名字的应该不多吧!就这么巧合的重名了?” “那你说他为啥跑冀州去了?”路朝歌又问道:“当初我可是安排他去的雍州。” “能不能是机缘巧合之下他去了冀州,然后在机缘巧合之下他成为高阳军的将军?”玄甲军营将军古开霁低声道:“巧合的事那么多,老晏遇到了也不稀奇吧!” “再问问那个人长什么样。”营将军厉成益说道:“若是长相都能对上的话,那咱们打的时候可就要小心一点了,要是伤着老晏以后还怎么见面啊!” “我去问问。”路朝歌道。 转身路朝歌就来到了那名斥候面前,道:“你说说那个晏元恺长什么样?” “和您个头差不多。”那斥候说道:“一脸的络腮胡子,左边脸上还有一道刀疤,看着就吓人。” 得嘞!这下没跑了,就是路朝歌的亲军校尉晏元恺,连脸上的伤疤都对上了,这要不是晏元恺都见鬼了。 路朝歌回到众人身边,道:“没跑了,就是老晏那犊子玩意,连脸上的伤疤都对上了。” “要不要试着跟老晏联系一下?”营将军韩俊达想了想说道:“怎么也得跟他约定好啊!不能打起来之后都不管不顾了。” “是得练习一下。”路朝歌想了想,道:“你们有没有特别隐秘的联系方式,就是除了你们谁都不知道的?” “有倒是有,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啊!”谢玉堂有些尴尬的说道:“就算是联系上了他也不一定能离开啊!他是刘子腾的亲信,想离开军营肯定不容易,倒是不如我们进去找他还能方便点。” “我现在对你们的特殊联系方式开始好奇了。”路朝歌不怀好意的笑道:“跟我说说呗!” “说正事说正事。”谢玉堂假装咳嗽了一下,道:“少将军,我去一趟吧!见了面就什么都知道了。” “刘子腾见没见过你?”路朝歌问道:“或者说刘子腾带来的那些人见没见过你?” “应该没有吧!”谢玉堂仔细想了想,道:“前一次他们打凉州的时候,我倒是堵过他们大营,不过我带了面甲,应该认不出来我吧!” “扒一套斥候皮甲过来。”路朝歌道:“给谢将军换上。” 两名玄甲军找了一个和谢玉堂身形差不多的斥候,将他身上的皮甲扒了下来。 谢玉堂换上了皮甲,路朝歌拍了拍谢玉堂的肩膀道:“问清楚老晏是怎么回事,告诉他要是真大起来,实在不行就往这边跑,死活我得把他带回家。” “放心吧!”谢玉堂道:“我争取天黑之前赶回来。” 谢玉堂来到一名斥候面前,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之后,谢玉堂翻身上马,打马向着刘子腾的大营而去。 一路遇到了几波刘子腾派出来的斥候,双方也就是打了一个照面的功夫,并没有给谢玉堂带来什么麻烦。 到了刘子腾军营,谢玉堂打马冲进了大营,翻身下马的时候故意摔在了地上,说道:“快带我去见王爷。” 两名战兵扶起谢玉堂就向刘子腾的中军帐跑,他们哪里知道那么多,看谢玉堂的样子就知道他有紧急军情要汇报,他们也不敢多耽搁。 到了刘子腾的中军帐,谢玉堂单膝跪地,低着头,道:“启禀王爷,向南一百里,发现大量凉州军,人数在三千人左右,应该就是之前驻扎在这里的凉州战兵。” 谢玉堂虽然低着头,可是坐在刘子腾下手位置的晏元恺却看的清楚,当他看到谢玉堂的一瞬间,他差点没喊出来,在敌军的大营里,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兄弟,想不叫出来真的很难,好在晏元恺忍住了。 “还有什么消息?”刘子腾问道。 “他们是在掩护十几万百姓转移。”谢玉堂说道:“那些百姓人人都有马,应该能确定是西域某国套到这里的难民,被李朝宗收留了。” “你下去吧!”刘子腾挥了挥手道。 谢玉堂乖乖的退了出去,而在帐篷里的晏元恺突然捂住肚子,道:“王爷,我这……” 刘子腾一看晏元恺,直接挥了挥手,道:“去吧!” 晏元恺退出了中军帐,就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谢玉堂,晏元恺挥了挥手,示意谢玉堂跟他走。 两个人来到晏元恺的帐篷,晏元恺支开了门外的两名亲兵,进了帐篷的两个人抱在了一起。 “先说正事。”谢玉堂推开晏元恺道。 “你怎么在这?”晏元恺问道:“这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?” “你怎么跑冀州去了?”谢玉堂道:“这不是我问的,是少将军问的。” “少将军来了?”晏元恺道:“这么不是掏上了吗?” “你先说,你怎么跑冀州去了?”谢玉堂问道。 “当初不是少将军派我们去雍州嘛!我看冀州新成军的高阳军也在募兵,我就跑那边去了。”晏元恺道:“我想着留在雍州的兄弟那么多,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,但是北方这边没有少将军的人啊!我想了想我到北方的作用比留在雍州大,我就私自跑冀州去了。” “我回去转告少将军。”谢玉堂道:“这次打凉州也是你鼓捣刘子腾干的?” “对,因为只有我知道少将军在这放了十万大军。”晏元恺道:“刘子腾想借机消灭这些不太听话的将军,扶他的亲信上位,我就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,而且这也是给少将军出兵北方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。” “你没告诉他吧?”谢玉堂问道。 “我疯了我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他。”晏元恺道:“他现在属于两眼一抹黑,除了知道这里以前住的是外族,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,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这里。” “那你怎么不提前联系我们?”谢玉堂道:“若是真打起来,一个不注意再把你脑袋给割下来了。” “我倒是想,我有机会算啊!”晏元恺道:“不过现在好歹是联系上了,你回去一定要跟少将军说,真打起来的时候我是后军,身边就是刘子腾,无论如何也要把刘子腾和我放回去,这次主要就是消灭那些不听话的,像我这种被他扶植起来的,都是他最放心的人,我留在北方给少将军打前站。” “你是真不要命。”谢玉堂没好气的说道:“你要是被刘子腾发现了,你死的比黄宏深还惨你信不信?” “管不了那么多了。”晏元恺道:“现在少将军出兵的借口已经有了,在把那些将军都给收拾了,这一仗我就算是大功告成了。 “要不是少将军审问了斥候,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你在这里。”谢玉堂道:“你知不知道,少将军把他的亲军都派出去了,就是为了堵你们的后路,我若是不来这一趟,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。” “你不能在这里多待,得赶紧走了。”晏元恺道:“回去帮我给少将军带个好,我私自跑到北方的过错,等我回去了任凭少将军处置,现在先打好这一仗再说。” “好,我回去转告少将军。”谢玉堂道:“在这边一定 照顾好自己,要是看情况不对,赶紧从北方撤出来,少将军可不想看到你出事。”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,把该交代的都交代给了对方。 “保重。”晏元恺笑着说道:“告诉少将军,我在北方等他来接我回家。” “保重。”谢玉堂点了点头,道:“走了。” 谢玉堂离开里晏元恺的军帐,找到自己骑来的那匹战马离开了,出了大营的谢玉堂还不住的回头看向晏元恺军帐的方向,这一别在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 当天晚上,谢玉堂追上了正在赶路的路朝歌,顾不得休息,谢玉堂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诉了路朝歌。 “还给我玩了个意外之喜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他在那边一切都好吧?” “看着挺好的。”谢玉堂道:“可您也知道,一个人在那种地方,再好能好到哪里去。” “要赶紧找到于吉昌。”路朝歌道:“这要是把老晏也堵在那里可就热闹了。” “这个时候去哪找啊!” 谢玉堂道:“那小子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,想找他太费劲了。” “派人去滩头附近等着。”路朝歌想了想,道:“一旦于吉昌出现,就把这事告诉他。” “现在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。”谢玉堂想了想,道:“对了,我在敌营的时候大概看了一眼,兵力绝对不是十二万。” “十五万还是十六万?”路朝歌问道。 “十五万。”谢玉堂道:“老晏的高阳军人数最多,差不多四万五千到五万人。” “老晏也是够贪心的。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不过也挺好,人越多他越安全。” “老晏手底下除了斥候,一名骑兵都没有。”谢玉堂叹了口气说道。 “这小子知道我带去北方的肯定都是骑兵,所以才没让刘子腾在高阳军之中安排骑兵吧?”路朝歌笑着说道:“也是难为他了,自己在那边本来就不好过,还得时时刻刻为我着想。” 路朝歌这话说的没错,晏元恺确实就是这么想的,晏元恺知道路朝歌把大军安排在了穆棱县,而且清一色的都是骑兵,知道他去了北方没有步卒也是个麻烦事,所以才跟刘子腾建议,想对付凉州的骑兵,就必须要大规模的枪兵和长矛兵才行,刘子腾也是采纳了他的建议,这才有了现在将近五万人却没有骑兵部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