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锦辰反压在床上时,陈祝着实懵了好几秒,既没从刚才的表白里反应过来,又惊讶于锦辰的状态。 “你……” 陈祝被迫和锦辰对视,惊到呼吸都轻了很多,“你不是喝了安眠药吗…” 就算他绑绳结太松,锦辰现在未免也太精神了。 陈祝疑惑安眠药没起作用,转瞬就被锦辰埋进胸肌的撩拨吸引了全部注意力。 太过强烈的触碰让陈祝想要挣脱,但被反绑的手臂无法使劲,反倒弓着腰又凑了上去。 “安眠药没有用呢哥。” 锦辰的声音喑哑,唇瓣蹭着陈祝的下颌,“刚才你做的事……” 他话没说完,陈祝却羞耻得手指蜷缩,无意识抓挠着锦辰的后背。 这简直是个大乌龙。 若是早知道锦辰的心意,没有误会他又何至于此。 “你会生气吗…” 陈祝垂眸不敢去看他,想要把锦辰困在家里的勇气,早在刚才就消失殆尽。 “生气的话,哥要怎么补偿呢。” 锦辰双臂撑在陈祝身侧,好奇低头看着他的脸。 眼神太炽热。 陈祝强装镇定,但又格外渴望有更加亲密的接触……本来,他今晚也是这么打算的。 陈祝腰腹用力,不借用手臂的力量抬起上半身,吻上了锦辰的唇。 锦辰眼里的笑意就像是幽光掠过,托住陈祝的后脑勺,欺压附身,加深了这个吻。 轰隆一声,昏暗的屋子被骤然炸响的闪电照耀,屋外下起了暴雨。 毫无征兆的轰然,汹涌的、无止息地惊变。 窗台的水泥墙壁被暴雨冲刷,雨点砸出深灰痕迹,逐渐重叠直到浸湿整个阳台。 阳台上好生将养着的盆栽花朵,被砸得七零八落,只能在雨中摇曳摆动,雨珠会砸在叶侧和花瓣里,像是被扼住的咽喉,逐渐无法呼吸。 直到后半夜,暴雨初歇。 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花瓣滴落,没入潮湿的泥土中,从这样极致的狂风暴雨里捱过一遭的盆栽花更加饱满了,无人照料缺水了无数个夏季,终于在这个雨夜得到了溢满的灌溉。 【检测到反派黑化值-12,累计50!】 【检测到反派心动值+15,累计70!】 ——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,次日太阳出来不久,地面就已经恢复干燥,空气也清新了不少。 赵维方思来想去,还是怕锦辰报警会有不好的后果,干脆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人。 袁丽本来就因为大儿子赵龙的离开对陈祝不满,这次听说又有陈祝的事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带着赵维方和李绍就直接冲去蛋糕店找人。 就算是理亏,也总归不可能是他儿子的错! 然后三人吃了个闭门羹。 只有保安在那安装新门,凶神恶煞的长相让袁丽满肚子质问的话愣是憋了回去。 “陈祝呢!” 袁丽语气还是很凶,带着点属于长辈的咄咄逼人,“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理亏,故意躲着不出来。” 保安头也没抬,像是压根就没有听见,四个人配合默契,很快就把新门安装好。 “你们这些后生仔都是哪来的!我和你们说话没……” 话还没有说完,袁丽就被突然站起身来的保安一号吓到。 “老板没来,滚。” “什么?”赵维方突然有了反应,快走几步逼问,“陈祝是你们的老板?你们不是街尽头那家点心店的保安吗?!” “蠢,那也是我们老板的。” 保安二号白了他一眼,“你规定的老板只能有一家店啊。” “该死!刘青那狗东西耍我呢!” 赵维方怒冲冲踹了脚路边的垃圾桶,“怪不得这狗东西怎么都不肯帮我。” “垃圾桶十块,记得把钱留下。” 锦辰懒洋洋的语调从身后传来,赵维方三人立刻去看,就见锦辰关上车门走来,“是来照顾生意的,还是又来砸场子的。” 陈祝不在身边,锦辰是半点乖巧的气质都没有,混不吝的野性怎么都盖不住。 赵维方本就比他要矮上不少,锦辰逼近走来更显得他没有气势。 “当然是和你来说昨天的事情。” 赵维方狐疑看向锦辰,“我兄弟都躺下了两个,如果你敢因为闹事的事情报警,你肯定也讨不到好处。” “你就是锦辰啊。” 袁丽打量着这个小年轻,据说还是从京市来的,要不是和陈祝有什么勾结,绝对是个好后生。 想到陈祝的变态,袁丽纹着黑色眼线的眼睛里闪过厌恶,连带着看锦辰都没有了那份欣赏,和变态勾搭在一起的,能是什么好人。 “昨天的事情阿姨就代维方给你道个歉,他放纵惯了,一时没有轻重而已,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心思。” 袁丽看似道歉,其实句句都在为赵维方开脱。 “再说了,你以前不是这个镇上的,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,维方的哥哥被陈祝逼走,这才有了梁子,你要掺和进来也没有办法。” 锦辰用眼尾扫她,边往店里走,边不咸不淡开腔。 “你儿子是弱智啊,这种事也要你代他道歉。” “这事儿其实可大可小,要是我执意闹大,无非就是我开不了店,但赵维方作为始作俑者肯定会进去拘留。” 听着宿主这一套套的胡说八道,0731不由感叹。 【欺负法盲真是太没有成就感了。】 怎么说锦辰昨天都把那两个动手的混混打出一身血,但是他们坏事做多了,最怕的就是进警察局,更别说还要坐牢。 李绍倒是不法盲,也明白事实远远没有锦辰说的这么严重,但是却害怕锦辰之前那一身非富即贵的,在京市真有什么势力。 大学要是毕不了业,他就真的完了,这两个月在镇子里捞的钱哪够他用啊! 一时之间,就连袁丽都被锦辰唬住了。 “那你要怎么才能不计较?”袁丽问,又下意识拿出长辈的架子,“我可是告诉你们这些年轻人,不要试图用这种方法讹钱。” “谁稀罕你们家的三瓜两枣,”锦辰靠在门框边,拖着散漫的语调嗤笑,“想要我们不计较,其实也很简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