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混乱堵塞的天使神力疏通,逐渐充盈希尔受重伤的身体,锦辰极为压抑的精神状态才好了不少。 他坐回床边,指腹摩挲着希尔被吻红的唇瓣,眸间依旧晦暗。 而后希尔心间微光消失,源源不断流血的伤口也逐渐愈合。 恰好此时,0731带着从白泽老大那里薅来的药回来。 【啊!主神大人这是怎么了!】 吓它一大跳! 锦辰听见声音,微不可察缓了口气。 【已经没事了。】 【嗷嗷嗷,那就好,宿主!好消息,您的脑袋有救啦!不用面临和原身一样的命运!】 锦辰却并不打算现在就用,0731危机原因时,他也只是说。 【等希尔醒了再说。】 0731表示并不懂小情侣的生病也要陪着难受,但肯定要听宿主的话。 它嗨呀叹气,默默团起身子,爪子把玩白泽老大赠送的毛球玩具。 但希尔身体虚弱至极,即便能量心石已经回归,恢复意识也需要时间。 锦辰在原地坐了很久,而后缓缓起身,把希尔打横抱起,离开了手术室。 等在外面的劳伦斯见希尔已经彻底止血恢复,心里又是一惊,望向锦辰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。 锦辰看他一眼,多年好友的默契便已经无需多言。 劳伦斯终究没有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。 倒是沈流清看着锦辰离开,眼神再次在他的双腿上停留,实在没有忍住问劳伦斯。 “锦辰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,当年诊断不是说或许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吗。” 劳伦斯笑,心想但凡你当年多留下几天,就会得知真相。 但如今锦辰已经有了心爱的恋人,他当然不可能再说出口平白引来误会,只是说:“这就是你当年执意要离开的原因吗。” “……当然不是,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,我有自己的苦衷。” 沈流清低头掩饰有些心虚的神色,还是有很多问题想要弄清楚。 “所以,现在锦辰的双腿已经恢复,公爵留下的遗产也稳定、不会再被锦家的其他人抢走了是吗?” 这心思都快要写在脸上了。 “对,如你所说,锦辰现在什么都有了,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脑子里的毛病。” “啊……不对,他的腿也不能说彻底好了,只是在治疗中。” 劳伦斯半真半假悉数回答,然后看着沈流清的眼神慢慢放光。 然后道:“不过你也不用妄想,锦辰已经有了伴侣。” “如果你六年前没有狠心离开,或许……会有不一样的变化。” 沈流清:“……” 他神色僵硬,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扯着这件事情不放。 不论离开了几年,至少他现在已经回来了不是吗。 “锦辰现在很好,我的事业也发展的不错,我们在彼此最好的年龄和状态重逢,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。” 劳伦斯挑眉,哦了一声,“六年时间,锦辰终于有了彼此相爱的人,难道不也是一件好事吗。” “据我所知,你在法国的男朋友可不少。” 沈流清和他聊不下去了,愤愤然起身离开。 劳伦斯啧了一声,钻回实验室继续自己的实验。 绝对不让好兄弟死在自己手里! —— 之后的几天里,整座宅子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 地下一层的休息室被重新使用,锦辰在休息室里添置了很多家具,颇有种以后就要把主卧搬进去的打算。 整座宅子凡是希尔曾经走过的地方,全部被铺上了昂贵稀有的羊毛地毯,还斥巨资打造了一副锁链。 和希尔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所戴的一样,被银链牵扯,活动范围很有限,不再是可以自由行动的环扣。 除此之外,整座宅子的监控死角都重新筛查了一遍,和捆绑在希尔脚踝的芯片互相感应,无论希尔出现在哪,锦辰的手表都能立刻得到画面和定位。 这么接连几天,锦辰都在这几件事情忙碌,沈流清看不下去,觉得锦辰简直为了这个情人过于操心。 本能意识的,沈流清还是不愿意承认,锦辰和希尔关系再正常不过的伴侣。 沈流清还是打算再找锦辰聊聊。 殊不知这次聊天,彻底让他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机会,还丢了引以为傲的工作和身份。 沈流清把准备去地下室的锦辰拦住,眼神带着不赞同,“阿辰!” “你这几天已经为了希尔的事情没有睡好,难道你自己的身体不比他重要吗。” 锦辰停住脚步,缓缓回眸看向拉着自己手臂的人,甩开的同时转身站立,阴鸷眼神凝视。 这两天光处置锦家。 倒是忘记处置这个人了。 回想昨天助理调查回来的,几年前原身出车祸前后的事情,锦辰心底杀意渐起。 “你想说什么。” 锦辰斜睨着他,语气冷淡,只是唇角的笑怎么看怎么讥讽。 这个刹那,沈流清竟然有种眼前的人很陌生的感觉。 但他没有多想,只是继续自己的话。 “我只是想劝你,希尔既然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,说明就没有考虑过你。” 沈流清上前几步,靠在阳台镂空雕花的栏杆上,语气诚恳又心疼。 “所以你又何必要为他做这么多事,希尔自私,根本就不值……啊!” 沈流猝不及防被扼住喉咙,整个人被抓着狠狠往栏杆上撞,腰肢的疼痛瞬间蔓延。 “锦…锦辰!” 他抠着锦辰的手,撞进锦辰阴沉沉到看不见光亮的眸底,呼吸都变得越发艰难。 “你要…要干什么!” “谁允许你说希尔。” 锦辰嗓音极冷,含着几分森森的寒意,手臂掐着沈流清的脖子压在阳台上,像拎着弱不禁风的鸡仔,全然不顾沈流清的半个身体已经在阳台外面。 而这里是三楼,正下方就是黑狼的饲养笼。 恐惧感如跗骨之蛆,渐渐爬满了沈流清的全身,他呼吸不上来,背部又悬空,濒死感和窒息感双重压迫下,早已经泪流满面。 “放……” 沈流清拍打着锦辰的手,眼泪流到了锦辰扼住他脖子的手上,冰冷的恶心感让锦辰松了手,从胸前拿过手帕细细擦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