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啊,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呢。” 庭阳和万州挤了过来,端的是善解人意兄长模样。 “有什么伤心的和我们说说呗,是不是因为刚才陛下的话。”万州问。 谢元承回神,忧愁撑着下巴,“是啊,父皇怎么会说那种话呢。” 他又为什么,因为以后锦辰会被赐婚而不开心呢。 小太子简直百思不得其解。 果然是因为这个!庭阳一阵感慨,劝道:“你也不要太伤心,作为太子,陛下对你的期望重点也是应该的。” “是啊,而且就算你和锦辰身份不算悬殊,毕竟还有个子嗣问题呢,陛下一时接受不了你们相爱也无可厚非啊。”万州深深叹息。 “你们也不要放弃,说不定比赛之后,陛下的态度就会松动呢。” 他们两个叭叭叭说了一通,这才注意到谢元承的神情惊愕。 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!” 谢元承瞪圆了眼睛,紧盯着万州。 愣是给万州给盯害怕了,“啊…我刚才说你们不要放弃。” “不是,前一句。” 万州皱眉,神色惊疑,“我说…陛下一时接受不了你和锦辰相爱也……” 他还没有说完,谢元承唰一下站了起来,恍然大悟。 “原来如此!” 怪不得会不开心,因为……喜欢。 骤然间,脑海里一幕幕都是这段时间和锦辰相处的点点滴滴,还有仿佛烙印在脑海里的笑容。 不过锦辰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,那可怎么办才好。 谢元承歪着头想办法。 坐着的两个人:“……” 庭阳皱着脸,心头复杂。 坏了,这件事果然对他来说还是太过刺激。 给伤心成什么样了都。 “欸。”叶苏苏突然过来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,“我感觉都不是很对劲啊,你们看。” 顺着叶苏苏的视线看过,皇室其他人的表情都严肃又凝重。 —— “父王……您为什么总是说到元承,今天究竟想要说什么。” 谢北尧总觉得今天父王的变化很大,不似寻常那般和蔼也就罢了,还时不时就把话题转到谢元承的太子之位上。 “就算皇伯父不介意,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议论的。” 离王背着手,望向前方的目光有些阴鸷。 没想到最难搞的竟然是这个世子。 “为父就想问问你,真觉得谢元承足以匹配太子之位吗,如今朝中重臣谁人不说太子心性顽劣,而你虽然是世子,但在朝中早已经是颇有威望啊。” 谢北尧心头一惊,当即站了起来,“父王!您在说什么!” “你也不用太惊讶,”离王端着酒喝了一口,心机莫测,“路,为父都会帮你铺好。” “如今有了为父的手笔,朝中已然开始有大臣明确表示你更适合储君,天璇国几百年来也不是没有过先例。” 谢北尧摇着头,神情严肃俊颜紧绷。 “父王,我不会答应的。” “皇伯父器重,我本就应该辅佐元承,他如今已经蜕变很多,储君之位名正言顺,哪里轮到的我来觊觎。” 他跪地抱拳,眉眼紧皱,“还请父王日后莫要再提,若是让皇伯父知晓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 伪装成离王的卧底着实惊讶。 他没有想到路都已经快要铺好了,这谢北尧自己居然不愿意。 天底下哪有不想当未来皇帝的人呢 “你先起来,为父不过随口一说。” 卧底只能先作罢,左右大皇子那边催得也不急,想来北风国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。 只要在比赛前夕,让谢北尧知道真正的离王已经去世,皆是动摇军心,就算疑似有神阁少主相助,天璇国也必输无疑。 另一边。 凌修宇和尚书在花园里闲聊,同样沉默不语,情绪低落。 “我知道,你与小世子自幼相识,感情深厚,若是没有这档子事,我是不会插手的。” 尚书又何尝看不出来凌修宇的伤心,只是有些事情一旦涉及朝政,就不得不做出取舍。 “如今离王在朝堂上,已经隐隐有要为谢北尧争权的意思,也有不少大臣已经被说服,认为太子殿下德不配位。” 尚书背着手,眉间皱出深深的沟壑,语气不自觉严肃起来。 “你得陛下看重,自幼就是太子伴读,既然出了这种事情,就要和世子划清界限。” 凌修宇敛眸看着地面的落花,神色怅然,“或许北尧并不愿意,我可以确定,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。” “就算是离王的想法,他是世子,一旦参与争权就确定了立场。” 耳畔听着父亲的劝诫,凌修宇抬头看过去,作揖道:“儿子知道轻重,父亲放心。” “去吧,好好训练。”尚书拍拍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,“你们还年少,以后总会遇到更好的人,只要不和朝政牵连,我都支持你。” 凌修宇眸间泛红,勉强扯出笑意。 等看望的时辰过去了,君鸿帝和锦辰才回到院子里,又对众弟子嘱咐激励了几句,行礼过后,众人目送君鸿帝一行人离开。 锦辰看向皇室五子,除却小太子外,每个人都心事重重。 在这个时候来一茬,这是明晃晃想动摇军心啊。 他散漫扬眉,上前两步搭上谢元承的肩膀,懒洋洋喊了声。 “今天都跟我一起训练,过来。” 小伙伴们听到声音,即使再不开心也打起精神来,十个人围成了大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