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荒草堆后视线受阻,所有人都沉默下来,尽力仰着头过去,身高就成了当下的优势。 〖哈哈哈哈哈荒草堆里长了个锦辰的头!〗 〖充满喜感的一幕哈哈哈哈哈余岁小哥哥只有半个头!但依旧冷酷!〗 〖啊啊啊啊满屏的虫子!已经开始痒了!〗 〖听取嗷嗷声一片好惨好惨。〗 即使防护再严实,各种体型奇怪的虫子还是直往人身上钻,往前走时除了听到身体和荒草的摩擦,还有虫子翅膀的嗡鸣声。 “啊…” 沈艺小声低呼,下意识往脸上拍,直接拍死了一只趴在脸上吸血的虫子,暗黄色的虫浆流了满手。 她干呕了声,赶紧擦干净,继续往前,脸上被咬伤的地方又痒又辣,但不敢去抠,不敢分神。 每个人皆是如此。 噢,锦辰不是。 嘉宾们能隐约看到,走在前面的锦辰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瓶驱虫剂,一边走一边喷,味道直窜天灵盖。 效果也是显着的,至少没有虫子往鼻孔里、眼睛里钻。 余岁走在他身边沾了驱虫液体,也没什么虫子近脸,但身上还是扒了不少。 “好痒……” 白宣疯狂抠着被虫子咬过的手臂伤口,绷带紧紧缠住,她只能隔着绷带去抓,又痒又痛,森林里的虫子毒得很,恨不得挠破才好。 她很是虚弱,又觉得上了药的伤口总有种奇怪感觉。 不知道走了多久,除了耳边依旧呼啸的狂风,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下一人在不断地往前行走。 谢邵突然哀嚎一声,声音特意放大,听起来十分凄厉。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 “你怎么了?”林归看不见具体的位置,但是仍旧配合着高喊询问。 “有毒虫…不,余岁!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毒虫子往我身上扔!” 谢邵声音痛苦,质问的语气含着万分愤怒。 余岁猝不及防听见自己的名字,疑惑回头看他,眉梢微抬,“有病。” “分明就是你…那毒虫都是从你袖口里飞出来的!” 谢邵紧紧捂着被咬的脖子,“不信你问…问钟贺!他就走在我旁边,什么都看见了!” 确实看见有虫子飞过来的钟贺被喊,他看了眼锦辰和余岁,转眸盯着谢邵。 “我没看见。” 谢邵: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 刚才的动作都快要怼到你脸上来了!就是怕你看不见! 眼睛真的就这么瞎?! 谢邵不信,心里只觉得这个钟贺太难策反。 都“亲眼”看见余岁对别人下毒手,居然还敢信任。 〖我看清了!那毒虫就是从余岁袖口前飞过来的!他好歹毒……〗 〖看不太清楚,但余岁小哥哥是特工欸,想要害人用不着虫子吧??〗 〖好好好,锦辰不是好人,余岁也不是,恶人夫夫行了吧!〗 〖楼上是会给锦辰安排老婆的(狗头〗 余岁抽出匕首,突然脚步一停,按上谢邵的脖子。 “啊!” 谢邵被吓到腿软,“你!你要干什么!” 他心脏狂跳,肾上腺素飙升,竟然心一狠,直接和余岁打了起来。 此时已经临近出口,视野变好,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这一幕 林归没想到余岁真的会动手,赶紧劝阻,“余岁!你…你冷静点!我们都是队友啊。” 锦辰:“啊…不是竞争关系吗?” 他挡在余岁身前,挑衅嘲讽,“你觉得是队友,怎么不来救人。” 余岁咬唇,看向不过几招就被余岁反手押住的谢邵,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火。 锦辰叫他不说话,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,走回余岁身边,啧声感叹。 “看来有人从小练的是嘴皮子功夫,认为说几句话,就能救下一条人命。” 余岁冷冷看向林归,偏头紧盯。 林归面色一白,下意识退后半步,“我没有……我只是觉得,现在很危险,我们内部不能自相残杀。” 何朝挡着他,“没必要转移仇恨吧,小归说得没错,我们应该齐心协力才是。” “就怕齐心协力,最后给哪个王八蛋做了嫁衣。” 锦辰意有所指,面无表情,“你觉得呢?” 这话其他人听不懂,何朝却呼吸一乱,想要细问清楚,又怕自己多说多错。 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懂,继续往前行。 余岁嗓音很冷,脸色紧绷,“安分,不然死。” 锋利匕首已经割破皮肤,谢邵甚至能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。 他如今深知自己和余岁之间的差距,赶紧点头,冷汗一滴滴掉,“我知道…我不敢了。” 话音刚落,就被余岁扔开,整个人往下仰倒,摔入了荒草堆,目之所及皆是枯草和毒虫蜥蜴,费了老半天的劲才爬起来,满脸是伤口。 穿过第二关,所有人都精疲力尽,谁还顾得上是在镜头里,歪七扭八倒在地上休息。 白宣已经奄奄一息,但如今谢邵自顾不暇,都没空管她。 苏奈在给脸上被咬的沈艺处理伤口,已经肿到了眼睛。 “我现在像不像,蜜蜂狗。” 沈艺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,但依旧乐呵呵。 苏奈没忍住,下手的动作重了些,“像一半的蜜蜂狗。” 其他人也都处理伤口,个个疼得龇牙咧嘴,浸出冷汗。 “腿伸出来。” 锦辰坐在余岁身边,拍了拍他的左腿。 余岁不理,佯装听不懂在说什么,想要转过身,却被锦辰捏住了后颈,“转过来。” 语气挺凶的,余岁还是有点怵。 他又默默转回来,把裤腿虫子都抖落,挽起裤腿。 左边小腿后有处毒蜥蜴咬伤,红肿到半个鸡蛋大小,破口发亮,形成了一层毒液水泡。 锦辰把腿放自己膝盖上,从包里拿出消毒棉签,慢悠悠给他挤开伤口,语气温和下来。 “痛就说,别憋着。” “才不痛。” 余岁小声反驳。 “那我下手重点?”锦辰揶揄看他,唇边溢出轻笑,“下手重效果好。” 曾几何时,整个华夏区的特工都害怕听到锦队的这句话,更何况是从进入组织起就跟着他的余岁。 余岁垂下眼,气鼓鼓撇嘴,“不行。” 沉默了好几秒,才垂头丧气回答,“你下手会更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