傩祭乃是祈福祭神,以求祛邪除疫、祈求丰收、祭祀山神、水神的一种活动,之前整片大陆都会举行,渐渐的变成庆武城举行,再后来也就关天府每年都会举办一次。它通常的时间是在正月举行,可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,将要在十二月举行。 做出这个决定的是,名义上为关天府掌权者的连家家主连林德。为何说是名义上?是因为连家是庆武城安排的。而现实中的关天府却是由柳家和黄家掌管着,柳家在明,黄家在暗。 陈文杏虽然知道了傩祭的事情,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去帮助王杍,不过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。因为关天府这两天很平静,平静的一如往常,这就像暴风雨降临前的宁静。 他相信王杍最大的心愿就是你最小的影响来解决关天府内部的问题,可是作为享受利益多年的家族来说,没有人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,暴风雨必然来临,不过是大小的区别。 很快就来到了十二月二十日,明日便是连德林号召的傩祭时间。 这几日陈文杏并没有做什么,而是在关天府周围的山上转了转,积雪对于自小在山上生活的陈文杏来说不算什么。 如血的残阳落入深山之后,陈文杏回到了悦来客栈。 他刚刚踏进客栈小二便迎了上来,“客官,有人找您。” 陈文杏深知自己在关天府并没有认识的人,但还是问道:“是谁?” 小二指了指门口,道:“就是他。”陈文杏顺着看去,门口正蹲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小男孩,因为天冷的缘故小男孩的脸被冻得通红,手也被冻的红肿。 小男孩见陈文杏看向自己,立刻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了起来,“我在这里等你一天了。” “你找小僧有什么事情?”陈文杏问道。 “不是我找你,是有人托我找你,并带你去一个好地方。”小男孩说道。 陈文杏忍不住皱起眉头,“找我的人是谁?”他想会不会是王杍托小男孩找他,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,王杍若想要找他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地托一个小男孩来。 小男孩道:“我不认识。” “是男是女呢?”陈文杏继续问道。 小男孩摇了摇头,道:“不知道。”说罢,便解释道:“那个人穿了一件宽大的长袍,而且用黑布蒙着脸,我根本就看不出来。” 陈文杏听罢,露出微笑,道:“你去告诉托你的人,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到悦来客栈找小僧,小僧在这里等他。” “不行。”小男孩大声说道。 “去去去……别在这里打扰我们做生意,小心我收拾你。”小二没好气地说道,说罢转向陈文杏说道:“客官,你不用理会他,他就是一个小乞丐,整天在这条街上偷吃偷喝的。” 说完后,抬手在小男孩的头上打了一下,呵斥道:“快滚。” 小男孩眼底有恐惧,那是一种经受折磨后的恐惧,可恐惧中仍有一丝倔强,“你以为我想来你们这间破客栈啊!只要这个和尚跟我走,我立马就离开绝不回头!” 啪的一巴掌,打在小男孩的脸上,“狗东西,快滚,别他妈给脸不要脸。”小二怒声说道。 小男孩并没有抬手去捂自己的脸,而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陈文杏,“和尚,你敢不敢跟我走一趟?” 陈文杏轻声地叹息,“小僧,没有任何理由跟你走这一趟。你也赶紧离开吧!”说罢,转身向客栈内走去。 “和尚,你站住,你给大爷站……”小男孩大声地喊道,可话还未说完便被小二踢在腹部的脚给止住了。 突然。 小男孩坐在长街上大哭了起来,哭声中满是悲怆。 雪不知何时下了起来。 冰冷的雪花遇到小男孩脸上的热泪, 雪与泪汇聚在一起,从干裂通红的脸颊上流过,而后变成泪滴狠狠地砸在大地上。 “你为什么这么执着,让小僧跟你走?”陈文杏去而复返,站在小男孩面前语带轻柔地问道。 “他抓了我妹妹,我要是不能把你带到他说的地方,我妹妹她,她,她就会没命了。” 陈文杏转头看向小二,眼神中有询问的意思。 小二见状立刻说道:“客官,他平时确实带着一个小姑娘。可是……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也不用说下去。 陈文杏摸了摸腰间的雁翎刀,轻叹道:“小僧,跟你走。” 小男孩带着陈文杏站在关天府最大的妓院,红莲楼门口,笑着问道:“怎么样?我说过,要带你来一个好地方吧?” 话音落,红莲楼的伙计便来到了陈文杏身旁,“想必您就是陈文杏陈大师吧?小人已经在门口等您很久了。” 陈文杏并没有理会伙计,而是向小男孩问道:“你的妹妹呢?” 小男孩道:“她很好,此刻正在在家里睡觉呢。”说罢便转身跑开了,他站在距离陈文杏一丈有余的地方,大声道:“好吧!我承认我骗了你,你要不要原谅我都行。” 红莲楼内最好的房间是忘春阁。 此刻,陈文杏就坐在布置典雅的忘春阁里面,看着眼前桌上的酒菜,问道:“找小僧的人是谁?” 带陈文杏进入红莲楼的伙计笑了笑,道:“陈大师,稍坐片刻墨菊姑娘马上就来了。”说罢,不等陈文杏再发问就退出了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