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足饭饱,宴席过后。 客房之内,热水澡毕。 王寅刚要躺下睡觉,敲门声便立时响起。 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仅穿着白色纱裙出现在门口,就在王寅诧异之际,女子顺势而去,只留淡淡余香在门外。 “你?” 女子伸出凝脂般的手指点在王寅的唇边,如梦似幻地低语道:“夜深了。” 别说王寅不是个傻子,哪怕王寅是个傻子也知道此刻该做些什么,他该做的是将女子抱起,或柔情地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之上,或粗暴地将她扔上床。 但他做了一件比傻子还要傻的事情。 他退出了客房,转身便要离开汤府。 “王公子不满意?” “很满意。” “满意,为何要走?” 王寅轻轻叹息道:“到底为何但说无妨。” “你入煌午之境了。”这是一句废话。 五大城谁不知王寅在平铁城入煌午境,并用天雷破将死之局。 王寅并没有说话,而是看向不远处的黑影。 这黑影也不是别人,正是极力阻拦王寅离开汤府的汤金海,“我入大凰落三阶之境已四十载,至今未迈入煌午境。”话话说至此,王寅又怎么会不明白汤金海的意思,沉默片刻,道:“冰寒千古,万物尤静;心宜气静,望我独神;心神合一,气宜相随;相间若余,万变不惊;无痴无嗔,无欲无求;无舍无弃,无为无我……” “够了。”汤金海呵声道。 “此乃静心诀。”王寅说道。 汤金海自黑暗中走出,冷声道:“王二公子也太小瞧汤某了,难道你认为老夫不知道静心诀吗?” 王寅倏忽而起,负手立于半空之中,低头用无比平静地眼神着汤金海,半刻后身影瞬然消失,用实际行动告诉汤金海,他真的不知道静心诀。 公孙轩辕看着王寅,久久无语。 王寅知道在他踏入平铁城的第一时间,公孙轩辕便会收到消息。 所以,当王寅打算先在街上闲逛一会时,凌怀林便出现在了王寅的面前,拱手道:“在下紫薇岛凌怀林,见过王公子。” 王寅微笑拱手,“原来是凌道友,失敬失敬。” “不知王公子来平铁城所为何事?”凌怀林问道。 “拜见公孙城主。”王寅回道。 凌怀林笑道:“城主大人猜到王公子要见他,特意派凌某人来接王公子。”说着便做出了请的手势。 王寅见到公孙轩辕后,先将他收集到关于龙门律宗的一切消息都说了出来,并劝诫公孙轩辕要早做提防,而后再说陈文杏的事情。 当然了,王寅也为公孙轩辕释放陈文杏找了个理由,同时也给公孙轩辕找了个台阶。他与陈文杏相识许久,恰逢其兄王杍将要举办三十岁生辰宴,特意邀请陈文杏前去参加。 公孙轩辕在思考,王寅则在安心地等待。 决定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情,剩下的就是因为“决定”而去获得或失去一些东西。人们往往不能平静地接受自己所做决定而带来的结果。 公孙轩辕坐直身体,直视着王寅的双眼,一字字说道:“王寅,我若说不行,你接下来准备如何去做?” 王寅无奈地耸了耸肩,道:“不知道。”说罢,便嘴角上扬,笑道:“公孙城主年少时,可否为朋友做过一些冲动的事情?” “谁人无年少,谁人无激情啊!可生在樊笼中……很多时候做人做事不能只考虑自己。”公孙轩辕感叹道。 王寅向后退了半步,道:“人们往往喜欢用一个人身边的亲人朋友去威胁那个人,但,对于一个戛然的浪子,这样的威胁是不是也最无力?” 公孙轩辕沉声道:“你真的想好了?你就不怕王家出现一些不好的事情?” 王寅挺起胸膛,用无比骄傲且自豪的语气,朗声说道:“王家只要有王梓在一天就没有谁能动王家的一草一木。” 公孙轩辕猛然起身,冷冷地俯视着王寅。 王寅则用毫不在乎的神态看着公孙轩辕,仿佛这天下的任何强敌人都不被他放在心上。 也就在这个时候,凌怀林和他的三位师兄出现在了王寅与公孙轩辕之间,同时大殿外传来雄厚的声音,“王家小儿,可敢出来相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