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天总是会眷顾虔诚的人们。 全散金随公孙轩辕去州肥城迎接陈文杏。 琼林与穆逸仙知道这是个机会,二人趁着全散金离开阴华镇的时刻,当即行动解决傅梅美。 失败,现实就是这般残忍无情,任你如何不甘,如何呼喊。 这次失败琼林明白单单凭借她与穆逸仙二人的力量,不可能将傅梅美从全散金的控制中解救出来,她去找了傅梅美曾有恩与他们的人,召集人马在全散金回到阴华镇之前再一次潜入全府解救傅梅美。 失败,理由和借口每个人都可以想出千万条,但结果就站在那里不言不语。 琼林继续寻找,寻找傅梅美有恩于他们的人,曾和傅梅美交好的人,待她觉得这一次终于可以将傅梅美迎接出来的时候,全散金回到了阴华镇,回到了全府,回到了闭关室。 失败,穆逸仙为了掩护她逃走落入到全散金的手中。 她崩溃,她大哭,她愤恨,恨天,恨地,恨万物。 她再次振作,她重拾信心,她想着对于全散金而言,傅梅美和穆逸仙之间,穆逸仙不重要,她福至心来化妆易容再次混入全府,准备将穆逸仙先救出。 失败,第四次的失败,让她不知所措,让她自怨自艾,让她放弃一切。 初冬的第一阵风,对于一个睡在街头的人来说很冷,冷入心脾。 琼林惊醒,看了看空荡的街道,走到一家卖油茶麻花的摊子前,饱餐了一顿。 她本已放弃,她本已认命,可她体内的本能还让她继续活下去,只有活着才能拯救,只有活着才能去拯救自己,拯救他人。 也就在她吃完早食的那一刻,她的脑中蹦出了一个人。 那个人正义,那个人慈悲,那个人正义。 而那个人此刻就在茗云山。 雪落,天寒,风冷,路滑这一切的一切又怎可能阻挡她去往茗云山的步伐。 何其聪慧的汤玉石在听到傅梅美婢女这几个字的时候,便猜出了一切,随后神情暗淡地退出了房间。正如琼林之前所说,这个事情他果真帮不上忙。 他能做到不与全散金互通消息,便足以让琼林感激不尽了。 陈文杏则安静地听琼林讲完所有的事情,面露同情之色,轻声道:“琼林施主,小僧有心帮你,可是奈何能力不足。” 这是拒绝,算不上委婉,也算不上直接。 琼林心中也知道,大凰落一阶之境对煌午一阶之境,就像是让一个刚刚断奶的孩子去对抗一个强壮的成年人,这已经不是实力方面的问题。 所以,她不知道该对陈文杏说什么,亦不知道还有什么要对陈文杏说,只得垂头伤神。 陈文杏见琼林神情落寞地低着头一言不发,起身退出了房间。 他来到大殿,施礼道:“阿弥陀佛!小僧多谢尊者。” 忘竹看了看陈文杏,又继续打坐,并没有问陈文杏在山洞中有何感悟,也没有问汤玉石那声大吼对他有什么影响。 陈文杏见状则也坐在一旁的蒲团之上入定打坐。 他的虽想入定打坐但不知为何,心始终无法平静。仿佛山涧一汪独行的湖泊,突然落入一片树叶,树叶虽轻却在湖泊中搅动起层层涟漪,连绵不绝。 谁是那片树叶? 而这世间又有谁能在陈文杏的心中搅动起滔天巨浪?答案既是肯定,也是唯一。 雪不知何时又缓缓飘落,或许是是一刻钟之前,又或许是一个时辰之前。 陈文杏突然睁眼看向大殿外面的黑暗,“琼林施主?” 冻得瑟瑟发抖的琼林走入大殿,双手合十对着佛像行礼,“望佛祖慈悲,能够帮帮我。” 陈文杏的神情有些黯然,他怎么能不知道琼林怎会是在与佛像说话,明明是在对他说话,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 “紫薇岛。”琼林说道。 陈文杏眼中闪出疑问,不得不问道:“紫薇岛?” 琼林像是一个将要溺水的人猛然间抓住了根木头,道:“在紫薇岛上梅花君子曾教授过上官红主人剑法。对外并没有说二人是师徒关系,可师徒之实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。” “既然如此,你就该去让傅梅美的徒弟来这里救她,而不是在这里逼迫一个和尚。”一直安静的忘竹缓缓地说道,说罢便又补充道:“老僧之前虽与傅梅美有些过节,可她落得现在的境地老僧也很惋惜。” 原来如此,这也就是琼林在后山看到忘竹的瞬间,连忙向后退去的原因,也不愿意在忘竹面前将她此行目的说出来的原因。 而忘竹能说出琼林找陈文杏是为了救人,想必也是认出琼林是傅梅美的婢女。 “你既然已上了这茗云山,老僧定当待你为香客。你更可在这里安心养伤,无人能够搅扰。”忘竹又继续说道。 他知道陈文杏无法回答,便开口替陈文杏解围。 琼林脸上虽有不甘与愤怒,但也不好发作,仍然用热切哀求的眼神看向陈文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