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轩辕派孟家掌管山德镇的一切,而孟怀则是孟家少主。 曾也是他劝陈文杏离开山德镇的无名寺,用的理由是,公孙轩辕重金悬赏陈文杏的性命,若陈文杏继续留在山德镇必会引来很多贪财之人,而这些人的到来会引得山德镇不得宁日。 陈文杏当时心中满是上官红,而上官红去了观柳城,所以,陈文杏便也顺势前往观柳城去找寻上官红。 命运如一个顽皮的孩童,总是会生出一些古灵精怪的想法来戏弄人们。 陈文杏现在却成了公孙轩辕的座上之宾,平铁城乃至五大城的所有人,谁还会生出斩杀陈文杏找公孙轩辕拿赏金的想法?上官红仍然在观柳城,可陈文杏却一直没有去到观柳城。 夜, 无月,无雨, 有风,风冷,冷入骨髓。 孟家燃灯,明如白昼。 陈文杏端坐于孟家大堂的主位之上,平静地看着大堂内外的一切。 大堂内仅仅只站了孟怀一人,可大堂外却站着数不清的人,每一个人的手都紧紧地握在武器之上,只待情况有丝毫的变化便会举起武器杀入大堂之内。 最终还是孟怀打破了空气中的安静,拱手道:“孟某人不知大师今日回山德镇,有失远迎还望多多恕罪。” “阿弥陀佛!小僧并不想找寻孟施主。”陈文杏说道。 孟怀眼角的肌肉忍不住抽动了下,“可大师还是来了。”说罢,不等陈文杏开口便又说道:“难道有不得不来的理由?” 陈文杏再次颂念声佛号,道:“孟施主定然知晓,小僧自幼在山间长大,终日以佛经为伴,对于俗世之中的事情知之甚少。” 孟怀轻轻地摇了摇头,恭维道:“大师太过自谦,佛经,佛理之中满是天地运行之道。您自幼熟读,又怎么会不知这俗世之小事。” 二人之间,再次出现安静。 片刻后,陈文杏开口打破安静,“小僧并不懂治世之道这才贸然前来向孟施主请教一二。” 话音落,刀剑出鞘的声音便不绝于耳。 更有甚者,故意用手中长刀撞击刀鞘发出当当当的声响。 孟怀略显平静的脸色,在话音未落的时候,便闪出愤怒之色,可这愤怒也仅出现了一瞬便消散无踪,只是眼角不停抽动的肌肉表示这内心深处的愤怒。陈文杏不是瞎子,孟怀的表现自然看在眼中,但他好像并不在意一般,继续说道:“小僧想请教一下孟施主,喝茶应不应该付茶钱?吃面应不应该付面钱?喝酒又该不该付酒钱?” 他已经不是当初在平铁城的他。 当初在平铁城为了给蓝儿出气,跑去找欺负蓝儿的人,结果使那人死于梗死于街头。不可否认,他今日来找孟怀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生活穷苦的美妇人。 他已不会如当初那般的冲动。 “该。” “若喝茶不付茶钱,以卖茶为生的人该怎么办?若吃面不付面钱,以卖面为生的人该怎么办?若喝酒不付酒钱,以卖酒为生的人该怎么办?” “他们的生活将无法维继。” “生活无法维继后,将会出现什么?”陈文杏继续追问道。 孟怀的脸色变的红一块白一块,咬着牙道:“乱。大乱。” “公孙城主既然派孟家来掌管山德镇,想来也是看中孟家家主和孟施主的能力。”陈文杏缓缓地说道。 孟怀缓缓地低下头,一字字说道:“孟家全体子孙定不负城主大人的栽培,也不会让大师失望。” 陈文杏倏然起身,向大堂外大步走去。 “大师。”就在陈文杏将要走出大堂时,孟怀开口唤道。 陈文杏不得不停下脚步,“孟施主,还有何事?” 孟怀的神情已恢复平静,抬头看着陈文杏自青铜面具后透露出的双眼,道:“想来大师到山德镇后,还未回寺庙看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