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英汉说的话不无道理,但陈文杏却像是一头认死理的犟驴,任何话也听不进去,提着手中雁翎刀继续闪电般向侯英汉砍去,并且一刀快过一刀,一刀狠过一刀。 逼得侯英汉也不得不用出护体灵气,将自己护在当中。 陈文杏见用刀一直伤不得侯英汉,当即后退在距离三尺左右的地方稳住身形,周身也泛起淡淡的灵气,当即向前踏出一步。 “一步踏出,永世无回。无尽世界,血海奔流。” 也就在陈文杏踏出踏出这一步的时候,侯英汉的周身爆发出冲天的光柱。 光柱波及之处万物皆化为齑粉。 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,身后的房屋倒塌,扬起灰尘。 白色光柱消散无踪,侯英汉的眼神有疑惑闪过,动作也有短暂的迟缓,但也仅仅是片刻,人便离开了原地,手中拐杖如一柄利剑,一把快刀。 而整个人哪还看得出是一个瘸腿之人。 两招,仅用两招便将陈文杏打倒在地。 第一招横劈,劈断了雁翎刀。 第二招直刺,刺穿了青铜甲。 侯英汉抬脚踩在陈文杏的胸膛之上,说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说罢,便又继续说道:“陈文杏会‘血限’而你刚才一步踏出,虽说也有力量向我袭来,可那仅仅是你自身的灵气波动。” 身着青铜铠甲,头戴青铜面具,手握雁翎刀的男人,若不是陈文杏又会是谁?侯英汉见他不说话,便叹息了一声,道:“我本不想拆穿你,可我也不想背一个杀害陈文杏的名声。毕竟,现在的陈文杏是公孙城主最想见的人。” “我技不如人,甘拜下风。”他低声说道。 侯英汉的双眼忍不住瞪大,眼角有血丝出现,血丝正一点一点地向瞳孔蔓延,紧接着人便向后退了三步,拄着拐杖大口地喘息着。 他深吸一口气,运转灵气。 噗,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 他单膝跪地,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水,“侯定,你和你父亲一样的卑鄙无耻,竟然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招数。” “九转葬神蛊的味道如何?”说着话,铠甲男将青铜面具摘了下来,他果真不是陈文杏,而是侯定。 这个时候侯风与侯波也从暗中走了出来。 三兄弟并排站在单膝跪地的侯英汉面前。 侯定看了一眼手中的断刀,说道:“二叔,你真的很厉害,比我们兄弟想象的还要厉害十倍不止。” 侯英汉啐了一口,道:“你们这是要替父报仇啊!” “没错啊!我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!”侯波语带喜悦地说道,他如何能不喜悦? 九转葬神蛊,虽说不是什么天下奇毒绝无解药,好在它无色无味不易察觉。 侯英汉经过刚才与侯定的一番打斗,此刻毒已攻心,回天乏术,更何况他们兄弟三人也不可能再让侯英汉继续活下去。 “哈哈哈……咳咳……”侯英汉突然大笑,任由鲜血自口中流出。 笑声中,有鄙夷,有不屑。 “闭嘴。”侯波呵斥道,同时手中子午鸳鸯钺也刺入了侯英汉的肩膀。 随后,一脚将侯英汉踢翻在地,“卑鄙无耻的禽兽,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。” 侯英汉坐起身,看向侯风,道:“风儿,我知道你心性最为纯良,二叔拜托你一件事情。” 侯波还想发作,却被侯风拦了下来,“什么事情?” “侯郁平日里嚣张跋扈,可他心性并不是罪大恶极之辈,希望你保他衣食……”“绝无可能!”侯波开口打断了侯英汉的话,“你杀了我们的父亲,现在却想要让我们放过你的儿子,你觉得可能吗?” 侯英汉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,笑问道:“你们父亲的确死于我手,可你们知道我为何要杀了他?为何?” “为了家主之位。”侯波接道。 侯英汉问道:“是你们母亲亲口告诉你们的?” 侯波张了张嘴,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,转头看向一旁的侯定。 没有人能透过青铜面具,看到此刻侯定脸上的神情,可通过他的双眼却能发现,他的眼神中有犹豫,有迷茫。因为,他们的母亲从未说过,是侯英汉为了家主之位杀了他们的父亲。而这些话,都是一些外人在他们兄弟们面前说的。 一个人说,两个人说,三个人说……一天说,两天说,三天说……不是事实,也是事实,它已经在不知不觉深入到兄弟三人的心底,镌刻在骨髓中。